西南边境,什海关,汉家谷。
一身戎装的魏平侯疲惫地坐在军帐里,两侧坐着的几位大将身上均有或轻或重的伤口,帐内一年轻将士脸上沾着血,不过人倒是挺精神,“将军,大平一万人马堵在谷口,属下已带人将其成功击退。”
闻言,魏平侯点点头,眼中忧色不减。
“我们已经在这谷里被困了十日,粮食被呼泽烧去十之七八,再过十来日我十万将士性命堪忧。这汉家谷谷口狭窄且长,呼泽派人堵在谷口轮番挑衅,这是准备彻底击垮我们啊。”
坐在左侧首位的一位中年大将虎目一瞪,怒道:“那呼泽欺人太甚,我二十万大军怎会怕他三十万人,可那贼子竟然用诡计伏击我等还把我等引到这鬼地方,这口气不出不行!”
“话虽如此,可现在最重要的却是如何撑过去,”坐在对面的一位精干瘦高的中年大将说,“前几日趁着呼泽不备送出去的战报应该送到皇上手里了,若无意外,皇上会即可派出援军,到时咱们里应外合还怕那呼泽翻天不成?”
魏平侯轻叹一口气,“但愿如此吧……”
帐内的气氛有些压抑,这小半月他们一直困在汉家谷里被压着打,又怎么能有士气呢。不过自魏平侯到这什海关也不过半月光景,大平大帅呼泽竟能以摧枯拉朽的架势迅速把魏平侯逼到这般地步,除了呼泽的能力外,只怕还有些其他原因。
五月初,西南还有几分冷湿之感,厚重的铠甲似乎也能把那些常年驰骋沙场的老将们压得喘不过气。
沉默中,帐外的号角声显得格外刺耳,一年轻士兵急忙跑进来禀告道:“将军,大平又攻进来了!”
帐内的几员大将们均露怒色,这呼泽凭着地势和人数的优势和他们一直打车轮战,一旦他们应战呼泽又让人立刻撤回去,三番五次下来硬是把大胤这边搞得士气低迷且士兵们也由于长时间处在紧绷状态而变得疲惫不堪。
魏平侯大手狠狠拍在面前的木桌上,沉声道:“陈申带五千人马正面迎击,左丘带四千人马从两侧伏击,今日定要把他们打痛了!”
下首站出来两名剑眉星目的年轻将士齐齐应道:“属下遵命!”
……
京都。
西南边境的战况早已在朝堂中传开,云墨尘整日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萧世赫依旧神在在地当个潇洒王爷,百里将军随时都做好了出征的准备,而大胤皇帝萧世夭却在苦恼着另一件事,若真是打起仗来他该不该把兵权又重新还给云墨尘,八十万关定军的兵权虽然在他手上可他心里明白得很,这八十万关定军和大胤士兵不一样,他们不看兵符只看人,也就是说能使唤他们的只有云墨尘一个人。
萧世夭卧在软榻上抱着薛月雪,心不在焉地搂着怀里的美人儿,根本没有注意到美人眸中闪过的异色。
“皇上,可有忧愁是臣妾可以分担的?”薛月雪一双纤手绕着萧世夭的脖子,声优在清冷中带着一股子娇媚。
回过神来萧世夭沉默着不说话,只是一双大手开始在薛月雪身上又走,良久,等到薛月雪开始不适地扭动着身子时他才缓缓开口道:“无非就是大平国的事情,朕如今有些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