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间牢房的面积不小,里面放着石桌、石凳和石床,按着顾溟的说法就是地牢里无论春夏秋冬都异常阴冷,而石床等更是冷硬之物,若是夏季还好,如果换成是冬季的话犯人宁愿蹲墙角也不愿意躺在床上或是触碰石凳和石桌。此外,长长的石桌上就放着一些行刑的工具,银针、带着倒刺的鞭子或是锋利的刀片,犯人需要每天面对这些工具,无形之中又增加了不少心理压力。
顾溟将华羽带到最深处的牢房门前,“侯妃,刺客就在里面。”
华羽点点头,只是觉得这牢房周围的潮气似乎更重了些,她上前一步为了更清楚地看到那个被倒吊着的倒霉鬼。
华羽皱皱鼻子,潮气雾蒙蒙地钻进鼻子里感觉很不舒服。
“这后面是水牢。”见华羽那边模样,顾溟解释道。
华羽哑然,不禁在心里暗骂云墨尘,地牢水牢居然给备齐了,在自己府邸里弄出这种地方也不嫌磕碜。
牢房里点着四支大烛灯,被倒吊的刺客由于长时间保持着头向下的姿势而把脸涨得通红,额头处甚至还鼓着一两支青筋。
“把他放下来吧。”华羽道。
顾溟沉默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巴掌大的钥匙打开牢门并把捆在刺客脚踝处的铁链松开。狠狠地头着地的刺客被疼的呲牙咧嘴,一双虎目愤怒地瞪着顾溟。
刺客身上的黑衣完好无损,看起来云墨尘并没有让人用私刑。
放开刺客后顾溟就安静地站在角落处把刺客整个儿的暴露在华羽面前,刺客似乎没有注意到华羽的存在,他自顾地揉着胀痛的脑袋恶狠狠地看着顾溟。或许是因为没有动刑的关系这刺客才有些掉以轻心。
华羽无言地站在刺客面前,等到刺客呆愣地看着她时她才悠悠说道:“告诉我,你是谁的人。”
刺客撇嘴,很显然,他并不怕华羽这样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宫里的人。”
“宫里的人?”华羽扬眉,她俯视着坐在地上的刺客,顿感好笑,如此没有自知之明的刺客不是摆明了找死么,“殿前侍卫是么?我听说你的身上有殿前侍卫的令牌。”
刺客冷哼一声不说话。
华羽看一眼放满刑具的石桌,又看一眼木着脸的顾溟,含笑道:“你似乎没怎么吃过苦。”说着,她慢慢踱步走向石桌。
顾溟眼角一跳,有些忐忑地看着正在把玩刀片的华羽。
华羽翻来覆去地把玩着那一片即使在幽暗烛光下却仍然泛着冷光的刀片,就像手里拿的是一个珍宝一般,细细地打量着。良久,那刺客终于觉得背后一阵发凉,他警惕地看着华羽,在他的眼里他或许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华羽,可一旁的顾溟他却不得不防。
“顾溟,”华羽含笑拿着刀片走到刺客的面前,“把他的鞋脱了。”
闻言,顾溟与那刺客均是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的顾溟顺从地扒下了刺客的鞋袜。
被顾溟威慑住的刺客惊恐地打着颤,一瞬不瞬地盯着华羽手上的刀片。
华羽蹲下身笑吟吟地看着刺客,有意吓唬他,“我一个弱女子不会抽鞭子也不会用那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这玩意儿倒是不错,你说说看,如果我把你的脚趾甲一点一点地割下来会不会比抽你鞭子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