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卿两人回头,就见依然穿得如开屏孔雀般的孔翎儿与一身金线勾边白袍的君允并肩而来,身后4、5步远,楼铃兰提着个篮子亦步亦趋的跟着。
风卿一抬眼,就与君允看了个正着。
风卿看看他旁边笑的好不开心的孔翎儿,瞟瞟他身后娇怯可怜的楼铃兰。
君允长身而立,俊脸无波。
应非潜朗声答道:“是啊,卿妹妹被风伯父拘在家里这么许久,我怕她闷的慌,带她出来散散心。”
孔翎儿似笑非笑瞟两人一眼,“还是你们俩感情好,不愧是打小就认识的青梅竹马。”
应非潜嘿嘿傻笑,一把搂住风卿肩头,“那是自然。”
君允突然打断两人对话:“表姐不是想去那边晒晒太阳?走吧。”
说罢,也不和风卿两人打招呼,率先举步走了。
风卿莫名其妙,问应非潜:“他吃错药了?”
应非潜搔搔头:“谁知道呢?殿下不是从小到大就高深莫测吗?咱走吧,难得这么好的日头。”
两人飞身上马,一夹马肚,养在京城也常年被拘着的两匹马同样兴奋不已,只轻轻一催便飞也似跑起来。
寒风吹打在脸上,阳光跳跃在发间,风卿只觉封闭许久的心门,也被这水洗过的风吹的敞亮起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便洒在了风中。
远处的君允抬头往两人远去的方向看来,脸上更加无波无澜。
孔翎儿见他这个样子,便不敢吭声。见一旁的楼铃兰拘谨的站着,心中来气,低声喝到:“还傻站着干嘛?还不赶快把布铺好,把东西摆上。”
这边应非潜边跑边道:“半年不见骑术倒也没有落下,敢不敢和我比比?”
风卿嗤笑:“嘁——本小姐文武全才,你小心比输了无脸见军中兄弟。”
两人挥鞭加速,瞬间溜雪原的游人们便只见两匹神驹载着两人像一阵风般刮了过去。
路人甲:这是赶着去投胎呢?
路人乙:也许前面有银子捡?
路人丙:“听说夜歌的千金们最近喜欢鲜衣怒马骑术好的少年。”
路人甲、乙:“咱赶快也练练去。”
……
这天下午溜雪原处处可见少年们骑马疯跑,闺阁千金们吃了一脸的灰,不胜其扰之下纷纷打道回府。
风卿和应非潜对此毫不知情,此时两人正并肩坐在一处坡地上稍事休憩。
应非潜转头看跑的一脸红扑扑的风卿:“没想到这么久没练,你骑马倒还有些看头。”
风卿洋洋得意:“你得庆幸我没天天练,不然你怎么还有脸见我。”
应非潜看着她笑弯的眼,那眼里仿佛也盛满了阳光,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忽然转过头,黑脸上透出几许薄红。
等风卿觉得他安静的有些奇怪,侧头望他时,他忽然转过脸喘着粗气问道:“我让我爹上你家提亲去可好?”
风卿瞪眼呆呆的:“啊?”
应非潜憋红了脸:“你爹爹不是急着要把你嫁出去么?我上你家提亲去可好?”
风卿再傻了三秒,忽然脱下脚上的鞋子:“你姥姥的!你以为本小姐没人要呢?”
应非潜红着脸转过头:“不,不是这意思。我是说,我是说就你这臭脾气,随便嫁个人我不放心,还是我来比较好。不,也不是不放心,我是说,我是说……”
风卿怒:“你才臭脾气呢,你茅坑里的臭石头脾气!”
应非潜急的满头大汗:“哎,我不是说你不好,我是说你很好。我不是不放心你么,你看我们从小玩到大的几个人,清王殿下现在有孔翎儿,大皇子有秦昭思,再别的人也没几个好的了。你嫁给我恰好。”
“什么?君允和孔翎儿?”
“对啊,听说是皇后亲自和皇上提的。皇后怜清王殿下早年丧母,这次赈灾又险险惹上疫情,皇后娘娘说清王殿下年纪也不小了,早日成家也能有个人照顾。又说孔翎儿品貌出众,主要是倾慕清王殿下久矣,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请求皇上指婚呢。”
啪嗒,风卿的鞭子掉在地上,“指婚?”
应非潜点头:“是啊,我看清王殿下也甚是满意,两人最近走的挺近。哎,不说他们了,我,我让我爹上你家提亲,可好?”
风卿突然站起,狠狠踢了他两脚:“提,提个鬼!”
说完跑过去解了自己的马匹飞身上马,一扬鞭跑了没影。
应非潜被踢懵了,“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生气了?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