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隔离区那天,风卿很有种从牢里放出的感觉。前世看电视每见出狱之人总有亲人等在牢门外泪汪汪的来个久别的拥抱,她便想着是不是君允也会带着一帮侍卫等在门外。
她竟然有点近乡情怯之感,靠在南宫垚肩上期期艾艾的问,我是不是又丑又脏?会不会很吓人?
南宫垚很不雅观的翻了个白眼,慢悠悠骂一句,臭死了,还不快走,小爷长这么大还没这么脏过。
病了这么久,她的脚虚软无力,好不容易挪到门口一看,哪里有君允的影子?只得门口两个瘦巴巴的老仆挑着个肩舆等在门口,一阵风来,几片落叶飘零,好不凄凉。
回到楼府,洗完澡风卿便爬上床,兀自还有点气鼓鼓的,连伺候穿衣的人竟是楼小姐本人都没有发现,便躺下准备休息。
门外却蹭蹭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着咣当一声门被撞开,一个身着盔甲的小将在床前刹住脚:“风小卿,听说你大病了一场?!”
一张剑眉星目的俊脸忽然凑近,风卿茫然的被迫与其对视,鼻中闻到一股带着尘土与铁甲的男子味,就见那剑眉渐渐皱起,她的脸被不客气的揪了一把:“老天!卿妹妹你这是半年没吃饭了?怎么瘦成了这样?丑死了。”
啪!风卿一巴掌把他的狼爪拍掉,“你才丑,你全家都丑!”
应非潜却并不在意,依然紧皱着眉,“你快躺下,啧,看看你这小胳膊,柴火棒似的,爷一不小心都能捏碎了。回头我让人多炖点滋补的汤,养肥点。”一边说着还真就怕捏断她手似的小心翼翼扶她躺下了。
“殿下他这是怕你吃穷了他?怎么把你给折腾成这副鬼样子了?”他和风卿都总是叫不惯君允王爷,一直还是含糊的叫着殿下。
风卿刚想没好气的回他你当是养猪呢,却听门口一把清雅的嗓音传来:“三公子是说本王小气?”
“哼!”应非潜冷哼,“参见清王殿下,请恕小将身着盔甲无法行礼。”嘴中说的客气,人却依然杵在风卿床前,步子也没挪动一下。
风卿想起之前出隔离区,这人连影子都没见,想想自己鬼门关转了一圈,他不来探望便罢(病中那次她完全不记得了),接也不接,心里莫名就窝着团火,狠狠咬着被角切齿道:“王爷多大方啊,丫鬟钱都省了,这月来本小姐伺候的可还舒坦?”
应非潜俊眉倒竖:“什么?!你伺候他?”
君允以手扶额,似是头痛:“三公子误会了。”又对风卿道:“之前是我不好,不该捉弄你。你身子刚好,尚虚着,好好休息罢。应三公子今天和吴老将军来到渠县助我,我马上要去为吴老将军接风,回头再来看你。”
又转身道:“让风卿先好好休息,三公子,我们换个地方详谈?”
应非潜转头看看风卿,狠狠道:“有什么委屈爷回头帮你找场子,你快睡吧,赶快长点肉,瘦不拉几丑死了!”
风卿翻了个白眼,嘴角却不禁扬起。
原来是因为要去接吴老将军,怪道不见人影。
到底身体还虚弱,待两人走后不久,她便陷入沉沉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