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营外急报!”
隔离区外一名亲随急的正团团转,君允无奈只好先行离去。
原来到了下午,渠县百姓依然不见赈灾粮食的发放,又有传言钦差与当地奸商勾结,故意把赈灾粮昧下,昨夜还特意在粮仓放了一把火,这是欺上瞒下,好回头再高价卖粮给灾民!
昨夜许多人都看到了冲天大火,历来官商勾结更是常事,于是传言便变成了事实,灾民又饿又惶恐,在有心人的煽动下很快集结起来把县衙给包围了。
“可抓住传播谣言之人?”在回城途中,君允一边询问一边不断下达命令。
“抓了两三个,白堂的兄弟当即审问,发现是楼夫人的暗卫散播的。”
“你多派几个弟兄,再仔细查一查楼夫人和大皇兄的关系。”
“让人保护城中富商,不要发生哄抢。”
“派五百名兵丁包围楼府,控制住楼知县和楼夫人,不要让他们再与外面联络。”
“把阿福秘密逮捕。另外昨天渠县来的那队皮货商,派人抓住,别让我那好皇兄跑了!”
“把赈灾粮先取出三成,让人拿我的令牌到郊外西营,调五千人马回城维持秩序,分发粮食。”
……
指令如水般颁布,不时有随从离开大队,也如水般弥散入渠县各地,了无痕迹。
有经年的往事在扶风楼浩如瀚海的资料故纸堆里被翻出;
有貌如文生正对着美人抚琴、对竹清饮的某别院新主人措不及防被几个武林高手从天而降胡乱捆了,他虽威风凛凛的喝斥“大胆贼子,你敢动本公……公爷们不会放过你们的!”只是这些粗野武人完全听不懂,只笑嘻嘻说,哇,人家好怕,人家一向不怕公的,只怕家里的母的或某些不公不母的;
也有昨天刚到渠县的皮货商,正与一干手下在客栈后院密谋的热火朝天,却有几个不讲理的痞子突然砸破屋顶扔下几块皮毛,痛心疾首道,“啊,你们这些杀千刀的,竟然把我的小黄剥了皮,我那可怜的小黄哟,你死的好冤哪,主人一定会为你报仇的,看我现在就捉他们去报官。”然后呼啦一群人围拥上来,将目瞪口呆温文尔雅的皮货商公子及其属下罩麻袋的罩麻袋,一棒打晕的打晕,全带走了;
更有许多衙役上街张贴文书,表明将在申时(十五时至十七时)于衙门口发放赈灾粮,而集结闹事的人群中也不时被拉走几个吵的最凶的人,又有表示自己才明了真相的人大喊赈灾粮根本没被烧,马上就要散粮了等良心话,闹事人群于是越来越少,最后都争相恐后回家拿口袋,废话,真有粮领谁还要打架,当我是傻子吗?
……
最惴惴不安的是楼知县,他从未时末就被囚禁在了书房中,书房里的文书被搜罗一空,门外有一队士兵守护,却并不是他熟悉的衙役或侍卫,他的嘴巴被堵住绑在椅子上,只能满心惊恐的等待发落;
而他的夫人,此时却依然一派娴雅平静的坐在一个人的面前,温婉的问:“清王爷,不知你突然控制了拙夫妇是何用意?莫非外子办差不力?”
君允静静盯着她的眼睛,忽而嘴角冷冷一勾,淡然道:“楼夫人,或者是绿绮,你可知你的主子现在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