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垚虽平时颇不靠谱,在治病救人时却非常认真,况且出身苗疆的他很有些不一般的手段。
此时两人将昨天风卿采摘到的那味稀有的草药加入方子中亲自守着熬出药汤,正喂一位妇人饮用。妇人旁边守着一个4岁左右的小女孩,见妇人喝下了药,小姑娘乖巧的为她擦去嘴角药汁,抬头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问风卿:“姐姐,我的阿娘喝完药就会醒了,不会再睡了吧?”
“是的,很快就会醒了,能陪丫丫玩儿了。”
“丫丫不用阿娘陪着玩,只要阿娘不要和爹爹哥哥一样一直睡就好了。丫丫也不会乱讨粥吃了。”小女孩死死拽着她阿娘的衣角,她并不知道她的爹爹和哥哥睡了再也不会醒,却也似乎想到什么难过的事,大眼睛中很快蓄出一摊泪。
“不喝粥会饿的,为什么不喝粥?”风卿奇怪的问道。
“因为丫丫不吃野菜汤要喝粥,哥哥才会去领粥,阿娘、爹爹和哥哥喝完才会睡了不醒……呜呜,都是丫丫的错。”
风卿和南宫垚一听,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凝重。
之后两人巡视了一圈,在稍微清醒的人处一打听,发现得病之人均自己或家人在楼家的施粥棚领过粥,负责施粥的楼夫人也很得众人称颂。
施粥和疫病有什么关联?除了小女孩丫丫童言稚语的说出喝了粥就会一直睡的话,似乎也没有人想到粥有任何问题。
趁中午休息的时候,风卿让一名风使去暗中调查。自己和南宫垚依旧留在此处,喝完药也是需要三至四个时辰才能看出效果的。
君允和楼知县终于在城门上看见了逶迤而来的送粮队,心中都长长松了口气。有了粮食,就不怕灾民暴动了。
然而当先锋队到了楼下时,君允的眼中却闪现一抹惊色!
这哪里还是朝廷的正规军队,分明是一群叫花子!褴褛的衣衫,虽脸上尚算干净,却几乎每个人都带着伤,满身的疲惫,如果不是粮草队还在,上书“齐”字的大旗依然飞扬,谁也不敢想这就是押粮队。
君允眉头一皱,向吩咐了身边人几句。
待将粮队安顿好,找来押运粮草的将领一问才知道,路上粮队遭遇了不止一股山匪,还有一些流民小队袭扰,军士们困顿不堪,若不是军士素质高,恐怕粮草早就被抢夺一空。
押运粮草的正是齐参将,待楼知县等人下去安排粮草安置的事情之后,他却迟迟不去休息,等人走清才向君允禀报:“殿下,依卑职看那些山匪流民并非真正的匪徒,进退有据很有军人作风。”
“可有证据?”
此时站在齐参将身后的一名小兵走了出来,先是冲着君允露齿一笑,赫然却是风华。“殿下,之后我与几名小兵跟踪四散逃窜的流匪回到镇里,发现了一个人。”
君允淡淡的看着他示意他说。
风华内心翻了个白眼,暗道无趣,只得说道:“张驸马。”
“另外呢?”示意两人坐下,君允继续问。
“另外我在张驸马身边看见跟随他的人竟然是大殿下的一名心腹,名叫阿福的大太监。之后趁两人不备,我还偷到了阿福身上的一个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