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允到时,楼知县和夫人正端正的在下首坐等,楼府千金铃兰早已规矩的候在父母身旁,待君允坐定便忙又从丫鬟手中接过碗勺要亲自伺候他用餐。早餐很清淡,也并不如何丰富,不过每样都很精致,花样也多,足见主人家生活并不奢侈却心思灵巧,让人一看就舒心。
“知县大人太过客气了,何必每餐都陪着小王,恐怕楼夫人要怪小王不解风情了。”
虽微微发福,却一身书生气息肤色白皙的楼知县忙站起来施礼:“见过殿下。微臣惶恐,能有幸与殿下同桌实在是微臣之幸。”两人简单寒暄后便分主次坐下用餐,楼小姐殷勤的递过粥碗又要立在一旁伺候君允用膳。
君允眉峰不自觉的微皱,接过粥碗淡淡道:“怎敢当令千金亲自伺候?若让父皇知晓,怕是要责令小王狂妄。”
楼小姐微微不安,却依然坚韧的站于一旁,只羞涩道:“君臣之间本当如此,能服侍清王实乃小女的福分。”
楼知县赞许的看着女儿,“正是,清王还请莫要推辞。”
君允轻轻搁下银勺,淡淡看一眼楼知县:“小姐请自用膳。”
此时楼夫人温婉的开口:“兰儿退下罢,莫要让王爷笑话你不知礼数。”
楼铃兰身躯轻颤,乖巧的福了一礼退下了。
听母亲如此说,她很是不安。自几日前见到宛若神子的清王,她的一颗芳心便业已沦陷。父亲似乎也很乐意她接近清王,时时吩咐她近前伺候,然而一向待她极好的母亲却不乐意,哪怕在她看来是如此好的一个清王,便是让她只做他的妾室她也觉得自己是高攀了的清王。
然而一向温柔的母亲这次却坚决的告诉她:“你莫要痴心妄想,恋上他只有苦头吃。”
一次她还无意中听到一向唯妻命是从的父亲竟和母亲起了争执,父亲急切的在说服母亲:“清王若收了兰儿,于我们实乃幸事。”
偷听的她瞬间脸红,是的,实乃天大幸事。
父亲又道:“此次事后谁也不知鹿死谁手,若兰儿成了,起码我们还有一条退路。”
却听母亲大怒:“你将兰儿的幸福置于何地?”
她不是很明白,她想她的幸福明明就是能跟着清王,可是母亲为何还生气呢?就像现在,她看出母亲眼中严厉的责备,只得默默退下。
她退下后,餐厅三人总算开始安静的用膳。
用罢早餐洗漱后君允随口提道:“昨日得报,今天赈灾粮就能到渠县,楼大人稍后便带小王一起去看看吧?”
楼大人忙整整头上的文士巾,“不敢,殿下能亲自前去查看是渠县百姓之幸。”可以说这位知县大人不爱官服却爱以书生长衫示人也是他颇具特色的一点了,倒是得了许多文人的称颂。
两人在官衙生生把茶水喝了好几盏,君允百无聊赖内心已转过数道风卿与南宫垚此时亲密无间合作治病的场景,心中莫名烦躁,放下去的杯子便重了些,吓得楼知县忙多派了几个衙役出城区打探。又过了盏茶功夫,才有一个衙役飞奔进来报押粮队快到城门口了。
这边君允喝茶喝到胀,隔离区的风卿和南宫垚却渴的嗓子眼冒烟,也没空去喝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