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便见风卿转过一道月亮门,脸上笑容灿烂如初升的朝阳,君允觉得心里也瞬间敞亮。
转眼风卿便也跨进了小花园,转过头去对后面笑说着什么,君允和小安子这才看到,她的手上还拖着一个人。那人半闭着眼睛,扒着月亮门,怎么也不肯挪步,眼看就又要睡着了,却是昨天下午没见一起回来的南宫垚。
风卿正满面堆笑的哄他:“南宫殿下——南宫兄,你就再陪我一趟如何?就一趟!回头我一定借我家阿呆陪你玩,真的。”
“我要——睡——觉。”因没睡饱,南宫垚的声音更是慢的出奇。
一转头,许是看见远远走来的君允,风卿似是急了,回身一手勾住南宫垚的脖子,把他又往回拖,“那行,咱就不走了,我带你回花厅坐着,我们直接叫台步辇坐着出门吧。”南宫垚便又被晕乎乎半拖半抱着带回去了。
小安子惊的张大嘴,条件反射的抬头偷看,就见主子本来阳光灿烂的俊脸已然黑沉沉的重云压城。
看了那空荡荡的月亮门一会儿,君允低笑一声,道了句:“走吧”,便带头举步继续向前。
没走两步,右侧花径风摆杨柳的行来一个韶龄女子,离了尚有十来步便恭敬的俯下身,娇声请安:“给殿下请安!父亲在饭厅恭候多时,还望殿下赏脸。”
女子娇小玲珑,是典型的南方水乡女子,淡眉妙目,看一眼便羞红了脸,难得的是虽每次都觉得她便要羞煞退下了,她却还是颇有韧性的坚持立在一旁伺候着,小安子不觉也在心中赞一句。
此时她被君允淡淡瞟了一眼,两颊早已飞红,然而君允没叫起,她还是规规矩矩的福身行礼。
直到君允说了句前方带路,方才起身带着丫鬟半侧着身子带领君允往前行去。
渠县知县是个妙人,君允刚到,他便安排皇子殿下入住离花园最近的一个幽静小楼沁馨楼,后面才知道原是他家小姐的绣楼,因已住下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君允也就此作罢,但往后知县千金楼铃兰却时时过来端茶倒水伺候君允,且往往一让她退下便眼圈一红往地上一跪哀哀恳求,真真是我见犹怜。
知县楼冠礼更是每餐必请君允,大小事更是请教意见。君允为了尽快了解渠县的情况,只得耐着性子去看。多日下来,君允发现,知县楼冠礼似乎并非渠县真正的掌权人。
这个楼冠礼到是天乾少有的痴情人,府中后院异常的简单,只有一个正室夫人,且膝下只得一位千金,多年人竟也不曾再纳妾室。
前天晚餐上,他的这位夫人也出来作陪,谈到赈灾粮的发放事项,君允询问知县前期赈灾粮款的账目及文件在哪,他眼尖的发现一听到这个问题,楼知县下意识去看自己的夫人,楼夫人正端庄的含笑喝汤,不过尾指却颇有风情的翘着。楼知县恭敬的表示,账目繁多,需让人去整理一下再呈现给君允。
当晚扶风楼的暗使便发现楼府下人进出的一个小侧门,一位身材瘦小的下人深夜悄悄出府,风使一路跟踪到商人集聚的东街一处不起眼的小院落,该院落虽看起来不起眼,院中却警备森严,跟踪的3名风使只得一位极擅隐藏的躲在檐下模糊听到“夜歌”“殿下”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