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室内传来君允豪爽的笑,把听到动静正抬脚犹豫是进来倒水还是继续守着的小安子与小平子吓得一个趔趄差点双双摔倒。二十年来,何曾听过冷清自律的二皇子如此开心的大笑?殿下不会是最近累疯了罢?
刚刚好了一点正假装收拾桌上书卷的风卿恨恨的差点把书给撕了,她犹豫着现在其实趁羞愤的劲儿,跑出去也许会更好吧?
也就是这么一犹豫的空儿,最好的时机就过去了。
“给我擦干头发”,看来君允确实心情很畅快,嘴角含笑的在榻上躺下。
风卿敢怒不敢言。说来奇怪,她在自己老子和哥哥们面前,都敢强横顶撞,应非潜也总被她欺负使唤,可是每每到了君允面前却总落下风,即便是有心强硬起来,也总被毫不留情的压制,久而久之,潜意识里便不太敢顶撞他了。大概这就是一物降一物。
所以,这会儿即使内心万分的恼恨君允故意逗弄自己,还是认命的拿起布巾为他擦头发。
只是手上可就没那么温柔了。在又一次觉得头皮被扯痛之后,君允好笑的睁开眼睛往上面看,就看到风卿嘴巴嘟的半天高,大大的眼睛里噼里啪啦燃着暗涌的小火苗。
“今晚的饭菜特别可口?”他问。
风卿:……
“不然你今天力气怎么特别足?”风卿的脑子里还迷迷糊糊的在转,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饭菜可口和力气足有啥关系?尊贵的二皇子殿下难道是怕冷场在找话题?手臂上却一暖,人已经晕乎乎一转眼便跌在了他胸口,脑中还迟钝的想,好像是第二次趴在皇子殿下的胸口上了,自己和殿下尊贵的胸膛真是有缘啊。
这胸膛果然和看到的一样结实坚硬,一股男人冷峭清新混合着檀香的味道直冲大脑,迥异于女子的味道,闻起来让她心中却不受控制的一阵狂跳,陌生的感觉让她脑中更是混沌。
一把冷清的声音已经在头顶危险的响起了,“说吧,心里不满拿本王的头发出气,嗯?”
风卿真的觉得有点转不过弯来了,什么叫倒打一耙?她确然是很想一剪刀把那比自己还黑亮的头发咔嚓掉,可是这不是有心没胆么?她呆呆抬起头看着君允,倒是想起一件事:“你不是有洁癖么?”
君允眼中闪过一丝挫败,这会真有点气闷了,看着那鲜红欲滴的唇,忍不住就做了之前很想做的一件事,皇子殿下好不带烟火气的,伸出尊手,一指点到了她的唇上。
第二天君允是带着愉悦的心情起床的,当然一般人也看不出他高兴或不高兴,只有服侍多年的小安子见着君允在穿了那件月白勾金线的袍子后,还特意把一个绣工着实不咋地的荷包挂了起来,才讶异的问:“殿下,有什么好事发生了?莫非赈灾粮终于到了?”小安子知道这个荷包是七小姐前两年被殿下逼着绣出来的生日礼物,殿下平时是不舍得挂的,只有在年节或是特别开心的时候才拿出来戴戴。
二皇子殿下当然不会对小太监有问必答,他只是微微抿抿唇,将稍溢出的一点喜色压下去,凉凉看一眼小太监。小安子立刻将背再躬低一些,噤声了。
君允的好心情也不过维持到他经过小花园,准备去找风卿吃早饭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