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二皇子的赈灾队伍里便多了一个穿红着绿的少年,南宫垚自和君允订下口头约定后,便自觉是自家人,硬是赖着不走了。风卿又觉得他颇有趣,还得了他一颗药丸再也不晕船了,两人就不时头碰头一起研究下毒,南宫垚还教她一些控兽诀窍,两人几乎相见恨晚。
君允的脸色颇为难看,可是既拿南宫垚没办法,更拿风卿没办法。只得由这俩祸害去了。
越往南方,景况越是凄惨,这天,代天巡抚队终于到达疫区边沿地带渠县。整个渠县几乎十室九空,路边有县衙衙役正将死者抬出城门,一列长队不知道是要运往哪里。
风卿拿浸了药的帕子蒙住嘴问一对衙役,这是要运去哪里做什么。
衙役木着脸表示是要运往山里埋了。风卿看着死者露出布外的手上那一块块褐色的斑点,皱眉。回头上了马车对君允道:“这个疫区我看不是简单的风寒或饿死,看尸斑十有八九是瘟疫,渠县的掌权人却只让人把尸体简单掩埋,这是会传染的,怪不得疫情越来越严重。”
“你等下不要乱跑,我们先去县衙再说。”君允抓住风卿手臂,止住了她又要探出头去看的不安分身体,吩咐车夫快行。
到了县衙,众人在渠县知县的安排下,住进了县衙后堂,君允风卿则被安排进知县家中,南宫垚理所当然的也跟了来。
君允按照风卿的建议,把知县找来要求所有将尸体集中火葬,挖坑深埋,另外所有病人都应隔离治疗。知县一脸为难,表示渠县讲究入土为安,火葬是对死者的不敬,恐怕会遭到阻挠。
君允只冷冷看着他,问他是不是想要整个渠县化为无人之地,头上纱帽落地?知县满头大汗表示一定想办法照办。
这几天君允和风卿都忙的很,君允不时召集人开会,安排下发赈灾款和粮食,风卿则不时溜出去和太医们去疫区检查。
不过风卿的另一个身份仍没有作废,风丫鬟得照做。一大早就被勒令来服侍的风卿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她眯着眼把衣服往君允身上套,没套两下,额头上就挨了一下爆栗,疼的噌一下眼睛也张开了,定睛一看,手上正拿着君允的裤子把裤脚往他手上套呢。她困的要死,想想近日白天跟着往疫区跑,看着那些痛苦的百姓恨不得生出八只手十只脚来为他们解除苦厄,每次回到县衙累的只想倒头就睡,可是偏偏还要来服侍这位尊贵的皇子殿下。
这会儿又被他一敲,顿时所有的不满都上来了,只把裤子往他身上一扔,倒在他床上便哀声大叫:“我要睡觉我要睡觉,我不管了!你有手有脚为什么不可以自己穿!”
看她撒泼耍赖君允顿觉好笑,暗地里也总算松了口气,最近故意奴役她,也就是想让她知难而退自己好好的回家,这个疫区瘟疫横行,暗中又有敌人窥伺,实在是太危险了。他却管不住风卿这个鬼灵精,拘着他在县衙里,转眼她便和南宫垚一起偷溜出去了,顺便放倒一地的侍卫。
“不想服侍我就乖乖听话回元帅府去,怎么样?你若听话我顺便还告诉你家老太君到底谁是那个生辰的人,让你家老太君和风元帅再也不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