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垚瞪大一双纯真的眼,收回正下毒的手,倒是一点也不羞愧:“咦,你也懂下毒?天乾二皇子果然厉害,连身边收的一个小小侍女也不简单。”
随后他便站起身张开双臂,等着风卿给他换衣服。
风卿把衣服往他身边榻上一扔:“自己换,我只服侍我们殿下。”
等南宫垚终于歪七扭八穿好衣服,却再也不肯自己擦拭头发,见风卿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便皱眉道:“头发总可以帮我擦擦吧?你要不帮我,回头我还给你们二皇子下毒。我们南疆下毒手法巧妙,你再厉害也防不胜防。”
风卿动也没动,只斜睨他:“你不是说我们天乾人阴私毒辣?怎么你也做这下三滥勾当。”
南宫垚只抓着还滴水的头发发愁:“我们南疆人虽下毒,要做什么也光明正大自己去,可不会对自家人下毒,表面还装作高贵慈爱。”
忽然又抓着毛巾蹲在风卿身边,两只黑眼睛湿漉漉的,风卿觉得他的眼神甚像只可怜的小狗:“你帮我擦擦头发好不好?头发这么长,我擦不好,也梳不顺。你帮我擦干净,我就告诉你是谁要害你家二皇子。”
“切,不就是你来害二皇子么。”虽是这么说,风卿却也伸手接过毛巾帮他擦起来。其实南宫垚的头发又黑又长,甚是漂亮,风卿早就想伸手过来摸摸。况且他这么一个美丽的少年可怜兮兮的看着你,叫人难以忍心拒绝。
“我只不过是来看看你们天乾二皇子到底长什么样儿,况且母妃告诉我只要我把他杀了,就不逼我做南疆太子了。”
手下一僵,差点把那漂亮的发丝扯断,“你不愿做太子?就算你不愿做太子也不能随意杀人啊。”
“做太子有什么好?况且我那么多哥哥弟弟争的头破血流的,我若做了太子还不知道怎么个死法,哪有做个闲散王子和我的小乖们玩的开心。杀人有什么?我们皇宫哪天不要莫名其妙杀一两个人,况且我不杀他,也多的是人杀。死在我的小乖或毒药手里,总比死在自家人手里强。”
风卿终于觉得不对劲,把头凑他面前认真问:“你说他自家人要杀他?你怎么知道?可不能乱说。”
“我为什么要乱说?这在皇室中正常的很,只是你家殿下倒霉,母妃和自己都要死在自家人手里而已。你别乱动,好好帮我擦头发,刚刚弄疼我了。”
“我母妃身边的秀儿是你什么人?”忽然,身后君允冷冷的声音传来。
南宫垚却并不理他,只拿眼看着他:“你的侍女不错,能不能送给我?”
得到的回答是风卿恶狠狠一扯头发,“再把我讨来讨去,我就一把火把你头发烧了。那个秀儿难道是你们南疆皇室的人?她很会种花,而且多是毒花?”
“轻点轻点,你再这样我之前说的话可就不算了。你说的秀儿我不知道是谁,不过听说以前母妃身边有个擅毒的属下,我母妃本是南疆圣女,毒术南疆第一,会使毒的人对花草性能自然了解,种花自然不是问题。十来年前,她这位厉害的属下听说不见了。很快我母妃就成为南疆宠妃。”
说完他又看向已坐在他对面冷着脸的君允:“你怀疑这个秀儿是我母妃派来害死你母妃的人?想必你也知道,真正要害你母妃的另有其人,我不确定她是不是我母妃的人,但我母妃恐怕只是和你们天乾皇室中人做了个交易而已。这次我来也是有人承诺会帮我母妃让我成为太子。”
“你若想做太子,我也可以帮你。你知道,我是有实权的皇子,比她们妇道人家只会阴私苟苟强的多。只要你帮我找到害我之人与你母妃通信的证据。”
“不不,我不想做太子。这次来我也看出来了,那些人要害死你恐怕不容易,日后我回去之后也会劝我母妃改变注意,只要你答应以后莫要为难我母妃。”
风卿已为他梳顺一头发丝,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身蓝色锦衣,黑发披垂,漆黑的眼睛看着人时专注又纯真,却叫人信服。
君允站起身,低头认真看着少年:“你为何帮我?我又为何信你?”
南宫垚却忽然狡黠一笑,一笑如春花忽绽,苍月破云:“你不信我又有什么办法?我是不是做到了你以后自然知道。我并不是要帮你,只是今天见了你我便知道,最好不要与你为敌,只求你以后守信,别找我母妃寻仇就是,你的仇家从来不是外人。”
定定的看着南宫垚,君允只缓缓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