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画掀开帘子冲外面嚷:“小五子你怎么驾的马车呢,害小姐差点泼湿衣服,小心下次不带你出来了!”
小五子喏喏回道:“小姐恕罪,不是小五子乱停车,实在是前面大皇子出行,百姓避让,这不我们叫大家给堵在这了。”
风卿撩开帘子往外面看,果然对面驶来大皇子的车驾,只见几个侍卫在前方开路,虽然没有明晃晃的赶人,可皇城脚下的百姓们谁不是眼明耳净的,早就乖觉的避让一旁。她这儿正是车驾驶来的方向,百姓们往后退让,却把风府的马车也给带着往后赶。
风卿心情正好不想多惹事端,便让小五子等等。
哪知对面马车到得近前却停了下来,一个侍卫打马过来问是否是风七小姐的车驾,得到答案不久后,车窗外便传来大皇子温煦的声音:“七小姐安好?”
风卿只得撩起车帘行礼:“拜见殿下。”
“七小姐可是从二弟府上过来?琛可真是羡慕二弟,能有七小姐这等红颜知己。”
“大皇子谬赞了,红颜知己不敢当,臣女只是曾有幸身为二殿下同窗,今日得殿下召见过府小叙而已。”
“如此说来,琛倒也有幸身为七小姐的同窗。今日刚好夜歌城的文人雅士有个流觞诗会,琛忝为东道主,不知七小姐可否赏脸一起前往?莫要担心,许多闺阁千金也是会去的。”
风卿有点头疼。这位大殿下说话惯会咬文嚼字,叫人也身不由己跟着他一板一眼,偏偏他说话还条条是道,把你的路都给事先堵个严严实实,装模作样又让你去选。怎么选?不去?那就是不给大皇子面子……可是,真的不愿和这个大皇子相处的说,她直想挠头。
“听说风大元帅最近——”
一听这几个字,风卿汗都要滴下来了,连忙回道:“既是大殿下做东的诗会,风卿得蒙邀请,自然是要去长长见识的。”
诗会开在城郊大皇子的藏秋别庄,夜歌城穿城而过的歌江绕庄而走,此时正值深秋,庄中层林尽染,倒是个雅致的好去处。风卿他们到时,已有一地青年男女文人雅士在等候,大家在歌江旁或站或卧,眼睛随意一扫,风卿便发现大多是熟人。
几个同属武官派系的臣女立刻亲热的过来同风卿打招呼。
待君琛与风卿落座后,一名二十六、七岁的青年便站起身道:“今天得蒙大殿下看的起,让张某做主会人,那张某可就不客气了,各位今天不拿出压箱底的好诗文来,就都给我在这把殿下别院的茶水喝个够。”
底下传来几声应景的轻笑。这个青年却恰是大公主的驸马,名叫张祐。天乾国素来流传着这么一个歌谣:金(君)应白,雪(薛)也黄,张灯遥(姚)恐(孔)风轻扬(杨),说的正是如今天乾的十大姓氏,君、应、白、薛、黄、张、姚、孔、风、杨,张祐正是张家长子,大公主早在六年前便招了他为驸马。
今天恰是他们成婚六年的纪念日,于是张驸马想出个巧宗,所有的酒杯里,恰有两个底部是有莲花印记的,今天的诗会男子和女子分居歌江两岸,这两个杯子一个只在女子这边使用,一个则用于男子一方顺流而下,如若今天在场的一男一女接住了这两个杯子,需得共同作诗一首,若互相有意则更妙,想必也可以传为一时佳话,如此也算沾沾大公主夫妇的喜气。在座男子自然轰然应好,女子们也羞答答的默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