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惯出毒物,秀儿又由皇后指派……风卿只觉头嗡的一声,有什么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嘴巴有些不受控制的说道:“修仪娘娘据说是……是……”君允淡淡一笑:“暴病而亡。”
他转头看向旁边的另一株药草:“母妃爱花,却并不懂药理。若不是跟着你学了这么多年,我也不知,花草皆可入药。有些花儿,看着美丽,却杀人于无形。你看这株秋海棠,看着红艳可人,可是一不小心吃了却能呼吸困难。又比如水仙,长得多像不沾人间烟火的凌波仙子,可却能让人腹痛呕吐,严重时还能致人死地。”
“母妃单纯,父皇也爱她的简单。两人私下如同平凡夫妇,还仿照民间抛绣球玩闹过,因此母妃钟爱如同绣球的五色梅,却不知……呵,不说这些陈年旧事了。你来看看,这株是不是你想找的曼陀罗?”
风卿有些转不过弯来,只木木的回道,“是啊,这个控制的好,可用于麻醉作用。”
恍然大悟的,“啊,你今天来就是为了给我看曼陀罗?”
君允斜睨她一眼:“据说最近风大元帅正急于给你物色相公,怎么?难道我理解错了,其实你很急着嫁出去,今天我打扰你相相公了?”
风卿很有种被熟人看到丑事的窘迫感:“你才急着嫁,你全家都急着嫁!”
君允嘴角抽搐:“抱歉,我要嫁恐怕比你还难。”风卿泄气的也往地上一坐,抱头哀嚎:“我才十五岁啊,难道我吃的很多吗?为什么他们急着要把我嫁出去啊啊啊啊——”
君允好笑的看着她:“大概是你太能折腾,风大元帅偌大年纪实在吃不消。说说,他们都以些什么标准在帮你挑夫婿?”
风卿警惕的看他一眼,这人刚刚明明一副神伤的样子,这会子就来调侃她了,变脸真是比翻书快,不过想了一下祖母和爹爹把京城的媒婆估计都问过了一遍,为她挑夫婿的标准随便一打听就都知道了,怕是也没什么好隐瞒:“也不知道为什么,祖奶奶和我爹忽然间神神叨叨的,硬要挑个什么壬辰年甲辰月甲辰日的男子,这是个什么鬼?只要是这个时辰的就行?这人是不是长的两个鼻子一只眼我都不知道,我爹他这是逼我离家出走啊——”
君允却一时没和之前一样急着调侃她,只是过了一会儿低低道:“竟是这么巧……”风卿一时没听清,抬起皱成苦瓜的脸,又觉地上着实有点脏,默默把手抬起,在君允月白的衣衫上揩了揩,那洁净的衣衫上立马两个大手印:“你说什么?兄弟有难,是要两肋插刀的,你可别光看笑话。”
君允苦笑的看看衣服,倒也没介意:“你一个小女子算的什么兄弟?我倒确实有一个法子,你若照做回头老太君和你爹必再不逼你了。”
风卿立刻眼睛亮晶晶的凑过来,两只爪子揪着他的衣服,“什么法子,你快说,回头姐姐带你逛窑子。”
君允忽然有种要被她的眼神灼伤的感觉,他忍不住将手一抬轻轻蒙住了她的眼:“你不要和个小哈巴狗盯骨头似的,让我瘆的慌。逛窑子?都是谁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难怪风元帅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