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风卿、应非潜等人坐着轿子,在几个衙差如同护送般夹轿接到京兆府,衙门口江大夫和另一批衙差已经到了,见风卿等人也来了,便一起进了衙门。
堂上现任京兆尹杨千峰已然端坐其上,面色不是很好。原本今天休沐日,他正陪着新纳的一个小妾准备出门游湖,却被叫了回来断案,若非找他回来的是恩师的家仆,定然是无论如何不会应的。但是心情不怎么美妙脸色也不是很好这就是一定的了。
此时见堂下呼啦啦进来一群人,其中有两个少年男女还大剌剌站着毫无要下跪行礼的意思,这脸就更黑了。
他轻哼一声,一拍惊堂木:“呔——堂下何人,为何见本官拒不下跪?!”
风卿一听他这句颇具评书特色的“呔”就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一抬头见堂上端坐着个头肥身细,面黑隆鼻之人,更有些忍不住了,这一来脸上就微微露出笑意。
京兆尹常被人笑话长相,见一个小女娃看见自己似乎也在笑话自己的长相,脸更是黑如锅底。
此时之前来押解风卿和应非潜的衙差忙上前一步:“大人,这位是丞相府应三公子,这位是——”
他指着风卿刚想说是被告。
风卿已笑吟吟接到:“我是来打酱油的。”
“噗——”应非潜听完差点栽一跟头。和风卿厮混多年,他自然知道这打酱油是什么意思,然而在这么严肃的场合说出来,尼玛风小卿这真的好吗?
虽然不知道打酱油有什么别的含义,但公堂之上说出风马牛不相及的打酱油一事,明显有藐视公堂之嫌疑。一拍惊堂木,杨京兆杨大人怒目圆瞠:“大胆女娃!京兆府公堂岂容你调笑?既然与公务无关还不速速退下!”说完瞪了带她上来的衙差一眼,示意带她下去。
这时却听得一个妇人大声哭道:“大人,这个女娃正是草民要状告的元凶,不能带下去啊!”
堂后此时也传来一声轻咳。
此时侍画忽然附上风卿的耳朵轻道:“小姐,奴婢想起来了,之前那个丫头是孔小姐的贴身丫鬟,先前她看了奴婢一眼,奴婢一直觉得那眼神很熟悉,这会儿听到她咳了一声,终于想起来了。”
孔翎儿?呵呵,果然,挺有趣啊。
这时就听京兆尹又是大声喝道:“大胆刁民,这个女娃小小年纪,怎能成为你口中的被告?”
那妇人于是哭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个女娃却是素手仁心医馆的素心大夫,草民原本与其并无仇怨,但上旬草民的娘亲患病,送到素心医馆医治后,原本还能吃能走好好的一个人,现在却被医死。还请青天大老爷为小民做主啊!”
京兆尹原本看到这个女娃旁边还有丞相三公子作陪,以为也是什么高官后人,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如今一听是素心大夫,素心大夫他也略有耳闻,他的一房小妾就曾到素心医馆医治。虽说,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医术却被斩断前程着实可惜,可是此案有恩师委托,恩师却才是引导自己上官场之人。一个大夫的前程怎比的过自己的前程?
因此他打消原本要因被告年纪太小无法立案只能做调解的念头,照例询问原告,待得知素心医馆似乎是无证经营,如今原告之母又被医死,心下一松。如此就好办了,案子可以简单的结了,自己又可以回去陪小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