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卿正要回答,却发现衣服下摆被人拽住,脚下一半黑脸一半白脸的老妇人正一脸惊恐的扯着她的衣服断断续续道:“救,救救我……”
“看来今天这事不简单。有人要对付你。”君允站起身道。
“必定不止送来一个中毒的疑似被你医治过的病患,想来还有后招。既然如此,我在这里对你反而不好,你也尽快安排好离开,我先避避。”说完,叫上小太监小影子先行离开了。
果然,他前脚刚走,众人就听外面又是一阵大肆喧哗,不一会儿,医馆的大门被几个如狼似虎的官差撞开;“哪个是素心医馆的馆长?有人状告你们无证行医,医人致死,跟我们走一趟。”
江大夫赶忙迎了出去。
侍画眼疾手快的为风卿披上斗篷。招招手,风卿叫来李大夫在他耳边迅速吩咐了几句,和应非潜几人从医馆后门避了出去。
几人甫一开门,却见门前一个眉梢眼角净是戾气的中年妇人及几个衙差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那妇人眉梢一挑,张嘴就嚎了起来:“哎哟,各位官爷你看,他们害死我老娘这就要躲了啊!我的老娘,你死的好惨啊!”说完就地一坐,便开始撒泼打滚了。
风卿等人看着不禁眉心直跳。几个官差也似微有不忍的侧过头去。
应非潜上前一步对着几个官差道:“这是怎么了?见今官差闲的都没事堵着老百姓后门,陪个娘们儿四处抓汉子呢?”
一个似是小头领的官差扫了眼地上的妇人,站出来扶着腰刀肃声道:“这位小哥儿是什么人?我等到此公干,小哥儿若是没事还请休要妨碍公务。”
这时从旁边闪过一个低着头的小丫头,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那官差边听边点头,又分别看了风卿及应非潜几眼。
风卿也正盯着那丫鬟看,只觉她身形颇熟悉,便问身边侍画,侍画皱着眉看了良久,奈何那小丫头只管低着头却是看不清脸。倒是待说完退下时,仿佛也发现这边迫人的视线,微抬头飞快的扫了一眼她们。
那官差已是肃容再对着应非潜拱拱手:“原来是丞相府三公子。某适才有眼不识,还请恕罪。我等此时有公务在身,不好与三公子见礼,改日定上门请罪。此时还请三公子暂让,好让我等带被告回衙。”
应非潜人虽不大,却背着双手,一身暗红的锦衣在天光下泛着瑰丽的红光,这会儿他斜瞥一眼那衙役,冷笑一声,倒叫这位能说会道的衙役心中一跳:“被告?!呵,我身后这位可是我丞相府的好友,倒不知道哪来的被告!照你这么说,我丞相府也是有嫌疑的?”
那衙差倒也不急,在这夜歌城,随便踩死只老鼠都可能是皇亲国戚家出来的,什么大官没见过?因此他只是不急不慢的再拱拱手道:“三公子见谅,确实是这位被告状告素心医馆的素心大夫治死其母,此刻我等也是奉命行事。”
应非潜还待再说,风卿已是上前一步,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那衙差:“哦?治死其母?呵呵,本小姐倒不明白了,素心医馆上旬开诊可从未接到过中毒的病人,这回被莫名其妙塞回一个身中奇毒的患者不说,却突然成了被告。何况病人此时还好好的,怎么原告倒是一口一个治死其母?原告莫非笃定病患此时该死了?!”
地上正撒泼的妇人哭声一顿,立马坐了起来破口大骂:“你这黑心的妇——女子,我老娘都被你们治成这样了,你还污蔑我们,你不得好——”话未落,已是被侍画狠狠扇了一巴掌。
只见小姑娘柳眉倒竖,指着妇人呵斥到:“我们小姐什么身份,你是什么人?轮的到你黄口白牙来诅咒?”
妇人似乎也想到什么,讷讷不敢言。
这时后门一动,风卿回头,只见李大夫在门口点了点头。
风卿这才淡淡看了那妇人一眼。然后对衙差到:“虽说本小姐倒没看过这妇人,但既然几位官差奉命办事,我等也不好妨碍公务。何况这位大婶无故攀诬我等,我到要上衙门去弄个明白,到底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呵——几位大哥,这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