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把头转向另一边,不去看风卿那张奸商老板要宰肥羊的脸:“你还是去问问你家大人再决定吧。”
莫非这破牌子确实很值钱?风卿飞快把牌子纳进袖袋,“额——这个再说吧,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
风卿凑过去看他的表情,整个身子几乎趴在了被子上,没办法5岁的身体实在太短小精悍,“不会名字都舍不得告诉救命恩人吧?”
小男孩的脸都要黑了,他伸出一双手推了推风卿,却双手无力没推动:“我叫白云。”
“哈?!男的也能叫白云?!”
“允诺的允,白允。”小男孩的脸更黑了几分,忍了忍没忍住:“你再这么压着我这条命估计你救了也白救,马上被你压没了。”
见风卿起来,又吩咐道:“我困了,要睡会,你没事先出去吧。”
死小子还真酷,风卿对他比了比拳头,想着得去问问这牌子有什么值钱处,爬下床咚咚跑了出去,出的门来又咚咚跑回来,攀着门柱对里面叫道:“我叫风卿,风轻云淡的风,三公九卿的卿,记住了。”
过了不久风卿便知道了这块牌子的价值,喜的她小心肝跳了跳,嘴巴就快咧上了天,还恶俗的拿牙咬了咬那块牌子。乖乖,天下第一楼扶风楼,专司情报、暗杀,只有你付不起的钱,没有扶风楼刺探不了的消息;只有阎王收不了命,没有扶风楼杀不了的人。据说诸国君王都忌惮扶风楼,对它是又爱又恨。
哪家君王也不乐意作为一国之主都没秘密啊,这要是喜欢哪个宠妃,或又看上哪个臣子的小妾,都不好伸手去弄来,就算弄来了要在床上乐呵乐呵都不能尽兴,谁知道隔墙隔瓦的有没有扶风楼的耳朵眼睛?
可是诸王也少不了扶风楼,只要花钱就能买到敌国绝密消息。君王机密是那么容易刺探到的吗?也只有扶风楼能,君王最不缺的就是钱。
嘿嘿,风卿拿手把那用帕子包了的牌牌又压了压。唔,这小子救的很值当啊,看来来头也小不了。那么这里恐怕也不是很安全,想了想,吩咐两个护卫收拾一下,用过午餐后包袱款款带上白允,一群人悄悄的离开了。
只能说风卿虽然平时看起来不太着调,但某些时候还是很靠谱的,譬如说就在他们离开的当晚,就有那么几个神秘的人竟然摸进了这个小山村,当然他们连风卿几人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捞着,直气的当晚夜歌城里有人砸了好些个名贵摆设。
不过这会儿的风卿正拉着她的好师傅炫耀:“看吧看吧老头,我是不是很厉害?这小子前两天都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身上中了十来刀,其中一刀离心脏也就半指距离,最主要的是他还中了恨离愁的毒啊,都被我手到病除,毒也解了哟解了哟~”拉着她师傅住持老和尚的袖子,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风卿内心念经:夸我吧夸我吧夸我吧……
学医两年,被老和尚打击了几千遍,难得今天可要扳回一城了。
老和尚仔细检查了下白允的伤势,又细细把了把脉,接着就毫不客气的拿起不知哪儿摸出的戒尺,啪一声打在了风卿的头上。
“恨离愁一般用哪几味药?分别多少剂量?”正是两年来师徒间最常见的问答方式。
风卿条件反射的就开始背:一枝红花2钱,半边莲3钱,蝉蜕一钱……
“没错,这是常人中毒用的量,但这小子失血过多,又兼年纪小,你还用常人的量,你这是嫌他命长了?所有的药都减去一分,再把他的饮食都换上补血益气的药膳!”说着,又似不解气的拿戒尺啪一声打在风卿头上:“叫你平时不努力,还敢尾巴翘的半天高?!”
风卿双手抱头大叫:“死老头,别打头啊!你是嫉妒徒儿我聪明早慧吧?我这不是也把他救醒了吗?!”
老住持并不听她辩解,依旧气哼哼的甩袖出了门,不过刚转过门,摸了摸大发雄威的戒尺,那张仙风道骨的脸上已是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