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她跟着狱卒转进一间无人的暗室。
狱卒有些犹豫地道:“将你手里的钉子交出来!”知道她用那东西杀人,怎敢此刻将钢钉留在她身上,谁知这个疯婆子般的女子会不会突然将钢钉扎进自己的脖子里。
她没吭声,亦没有任何动作。猩红的双眼从污脏的发丝缝隙中冷冷地看着狱卒。
狱卒心生怯意,她的手段,自己也是见过的。瞅她浑身衣衫渗着血迹,杏黄色裙衫已经看不出原本样式,膝盖处、袖口处都渗着血迹,胸口亦是血迹斑斑点点缀在上面。
狱卒心想不过是个不受宠又受了重刑的庶出小姐,就算杀个把人,力气也绝不如男子,思及此,又大胆起来,色眯眯地眼睛打量她全身,就算在这里毁了她的清白,她一个女人家,还想伸冤不成?
狱卒想到这里,二话不说,一下子将她抱了个满怀,对着她胸口的柔软狠狠捏了一把,凌乱的长发散在一边,露出精致的轮廓,狼狈至极,仍能看出她绝佳的姿色。
“小美人,怪你得罪不该得罪的人,老子会温柔待你的,嗯?”说罢嘴巴就贴在她的脖子上亲吻。
她没有反抗,自己拼死弄死两个人,立威在先,身子却已是强弩之末,虚弱至极,对上强壮狱卒,动手还可能惊动其他狱卒,于她而言,无异于自寻死路,再无生机。
电转火石间,已然想通老大的算计,她微微一笑,轻声问亲吻她脖颈的狱卒:“你看我脖子上的坠子,值多少银两?”心中暗自惊异,嗓子,竟已恢复。
长时间不开口的喑哑透着轻柔的询问,竟出奇地撩人。用钱可以解决的问题,从来都不是问题。狱卒动作停顿,直起身子,“你什么意思?”
慕容倾城转过身,她知晓最近几日刻意保护嗓子,虽然馊汤难咽,润泽了嗓子,加上几日都未开口说话,倒是最先恢复了些。
“大人,我脖颈上的月牙坠子,乃是羊脂白玉天然形成,价值则比那胖女人给你的银两高出几十倍。大人,若是你愿意为我做三件事,我便将它送给你。”
狱卒闻言,松开紧搂着她的手臂,“有意思,你想跟我谈条件?呵呵,你可知,就算我此刻办了你且夺走你的坠子,也是一箭双雕,我凭什么听你的!”
她心道这个家伙是想讲条件了,心中暗自计算了半晌,”若是,加上让你当上狱长呢?这个,可不是人人都能开出的条件。”
狱卒惊讶地瞪着她,十指甲被剥壳,钢钉入膝盖骨,身上还有许多鞭伤,伤痕累累的女子,竟然放话说能够让他当上狱长。
狱卒自是不信,“你在耍老子玩?”她淡淡地道:“做得到,你就是赚了,大人,难道还怕我一介女子不成?我跑不了。”
狱卒哪里肯承认自己会怕一个女人,正踌躇间,慕容倾城淡淡地道:“大人,机不可失,成与不成,就在你一念之间。我做不到,任你处置,你做不到,自有天来罚之。”
狱卒一怔,盯着她的眼睛,自信,强大,不知怎的,狱卒跟着魔一般,不由道:“好,你且说来听听。”
她将脖颈上的坠子解下,轻声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狱卒眼中划过一抹贪婪,眼睛一直随着她的手转动。
“第一个条件,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狱卒猛然回过神,盯着她,“你说什么?”“她如何对我,大人,你自然是要如何还回去,事成,坠子便归你。”说完,她重新将坠子挂在脖子上。
狱卒追问道:“那,当狱长的事情?”
她淡淡地道:“办好了第一件,再来寻我,大人,我看好你,莫要让我失望哦。”说完不等狱卒反应,便施施然走出暗房。
人心贪婪,只要能开出满足其欲望的价码,就没有做不成的交易。
她不知一个小小的庶女怎会有这般值钱的物什,既然是她的,死物而已,改善处境,才是她此刻最需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