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回炉,她闭上眼睛,消耗体力过多,她如今需要休息。
狱卒脚步声响起,她警觉地睁开双眸,因昨日杀人震慑,一夜好眠,体力恢复不少,这原身主人体弱非常,她必须尽早逃离这里,恢复身体,徐徐筹谋。
狱卒手中的鞭子抽打牢门的声音由远及近,周围寂静一片,老大眯着眼睛看了角落里的慕容倾城一眼,正对上她冰冷阴毒的眼神,没有丝毫温度。
老大目光躲闪,再不同她正面对视,没人知晓老大后脊背已凉透,渗出丝丝冷汗。
弱肉强食,生存之道,牢狱之中,亦不可幸免。
昨日杀人动静不大,又是夜间,惊慌失措的女犯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记得报告狱卒,生生同死人呆了一夜。
久在牢中之人,对血腥味极为敏感,狱卒走到附近,循着味靠近她的牢房,皱着眉停下脚步。
转头一看,牢房中间,马脸的尸体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从脖颈处蔓延一大片血迹,染了一地,狱卒乍惊,怒声问道:“怎么回事!”
慕容倾城静坐在角落不发一语,其他女犯更是惊得一颤。狱卒急忙打开牢房门,一摸马脸鼻息,再摸已经僵硬的尸身,人定然已经死了好几个时辰。
“谁干的!”狱卒手中皮鞭狠狠一甩,抽打在牢房中的女囚身上,嘴里逼问着凶手,霎时惊叫声痛呼声四起。
其中一个矮胖矮胖的丑女人挡不住打,就喊着“我知道,不要再打我了!”似是要招出她来。
慕容倾城钢钉锈光一闪,那矮胖水桶女人顿时噤声。慕容倾城静静地看了水桶一眼,老大站起来,躲在一边,仍旧不发一语。
来到这里的身子原主,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没少受罪,这些女人,事事怕都欺辱于原主,默然勾唇冷笑,得罪她的下场,众人都看到了,不怕死的,只管招出她来。
目光锐利如刀,环视整个牢房,血红的双眼透着地狱般的暗黑,已经没了指甲的指头间,鲜血、伤口的结痂,脏兮兮的灰尘,最刺眼的,是还沾着马脸血迹斑斑的钢钉紧紧地夹在指缝处。
昨日干净利落杀人的时刻当即在众人心头重现。
老大横扫水桶一眼,有眼光毒辣的女囚,即刻明白老大示意,磕磕巴巴地道:“是,是她,就是她干的!”
“对对对,是,是她,她们昨日惹事,打,打斗,不关我们的事啊!”
狱卒闻言,看了这些女囚一眼,水桶立刻跪下大喊道:“不是我!冤枉啊!”狱卒一鞭抽上去,“给老子惹事!拖出去,重重地打!到了这里还敢杀人!”
水桶一把抱住狱卒的大腿:“大人!小人冤枉啊!”吓得眼泪鼻涕横流,嘴里不断求饶。狱卒被恶心得够呛,一把抓住水桶的头发给了她肚子一脚,将人踢翻,一挥手,几个狱卒帮忙将水桶拖出去。
没人替水桶辩解,水桶被打得皮开肉绽,半个时辰后拖了回来丢进牢里。
狱卒前来收拾马脸的尸体,早饭已经晚了半个时辰。
如厕马桶般发黑带着腥臭味的两个大桶放进牢房,发霉泛黑的窝窝头,颜色跟马尿一样暗黄色的馊汤水,烂菜叶子漂浮在上。
养尊处优的慕容倾城见此,皱眉。
原本寂静的女囚房瞬间活跃起来,腥风血雨的惊魂一幕仿佛从未发生,大家一哄而上争抢窝窝头,如饥饿了三日不见食的狼虎一般拼命地扎在人堆里争前恐后往嘴里塞食。
老大悠哉地坐着,没人敢抢她的吃食,在这里,拳头硬的,不饿肚子。
慕容倾城坐得远,此刻意识回炉,骨裂的膝盖痛入骨髓,一根手指已经肿成两个宽,怒啸着的痛感提醒她,她已经同废人无二。
狱长果然阴毒,钢钉入骨蚀骨之痛,她强撑着一口气站起,摇摇晃晃如幽灵恶鬼飘荡到食物包围圈最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