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们在太医赶到之前必须给本王保住她的性命,否则,本王要你们悉数陪葬!”此时此刻的北堂浩宇看着屋子里这群一向自视医术精湛的大夫,眼中除了痛苦,还多了一丝丝的戾气。
众大夫们被他的愤怒给震慑住了,齐刷刷的吓的跪在了地上。“草民等必当尽力而为!”
一旁的赫连赤夜听了刚刚大夫的话,高大挺拔的身体晃了晃,仿佛要摔倒在地一般,幸好身旁的桌子给了他支撑,抬眸向床上的人儿望去,他凌厉的双眸瞬间陷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茫然深渊之中,痛苦,绝望。
“哈哈哈……哈哈……”赫连赤夜突然仰天大笑起来,飞速的抽出了藏在腰身的软剑,直指北堂浩宇,这一刻,他忘记自己正身处于他的府邸,如若出手,毫无胜算,一向攻于心计,城府极深,遇事不惊的他,此刻,竟做出如此傻事。
一切都只为无意间闯入他心的这个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北堂浩宇,你既然将她从我手中抢走,就应该好好的待她,为何要让她落得如此境地,如果她有个万一,我定不会放过你!”
府中的暗卫见赫连赤夜手拿利剑,担心北堂浩宇会有危险,便齐齐现身,将赫连赤夜及身旁的尹封团团围住,他们个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即使他两儿武功再出神入化,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北堂浩宇这才松开安陌离的手,转身与他四目相对,怒火和斗火在两人的眼中逐渐燃烧了起来,一触即发。
赫连赤夜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撒野,安陌离是他的,他凭什么在这里为她出头。
“三哥,赫连哥哥,你们别这样!”北堂玉芷突然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拦在了两人之间,防止两人真的动起手来。“我有办法救离嫂嫂!”
玉芷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锦盒,并将其打开,里面是一颗墨绿色的丹药。“三哥,你可认得这东西?”
“九玉还魂丹?”北堂浩宇看着玉芷手中的丹药,内疚自责不已的心,仿佛得到了救赎。
这九玉还魂丹,可谓是西盛的镇国之宝,整个天下只有三颗,一直都存放在西盛最尊贵的女人——西盛太后秦郁凤手中。
不管你受多重的伤或是染多重的病,吃了它都定能保住性命。
“我在宫中得知离嫂嫂的事,便向母后求来了这丹药,快给她服下吧!”玉芷径直走到了床前,将这神药放入了安陌离的嘴中,但是,却发现她根本咽不下去,丹药依旧只停留在她的嘴中。
北堂浩宇见此,端起桌上的茶水灌入了自己的嘴中,然后,走到安陌离的床前,俯身吻住了她干枯的嘴唇,并将口中的茶水过度到她的口中,以此好让停留在她口中的药咽下去,如此三个来回,终是成功了。
一刻钟后,宫里的太医也已风尘仆仆纷纷赶到府中,其中资历最高的胡太医替安陌离仔细的把了把脉。“请王爷放心,夫人如今已无性命之忧,相信只需静养一段时日,便可慢慢痊愈,只是夫人静养的这段时日,万万不可再受什么刺激才是。”
听了太医的一番话,屋子里的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特别是北堂浩宇与赫连赤夜,两人悬崖半空中的心,这才重新放在了它原有的位置。
“何进,调几个精明能干的护卫到迎雪轩,离夫人需静养,从此刻起,没有本王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踏进这迎雪轩一步!”北堂浩宇说着接过舞心手中的面巾,亲手为床上的人儿擦拭着小脸上的点点汗珠。
一旁的众太医和民间大夫,无不心里感叹不已,没想到这位高高在上的宇亲王竟会对一个普通的女子如此上心。
“是”
“赫连公子,你可知你刚刚的所作所为,本王可以定你个以下犯上的刺杀之罪!”北堂浩宇起身,目光落在了已将手中长剑收回,却依旧被暗卫包围着的赫连赤夜身上,眼中也再次闪现出丝丝戾气。
一个小小的东黎内臣,竟也敢在他面前造次,真是不知好歹,定要让他知道他北堂浩宇的手段。
“三哥!”玉芷突然笑嘻嘻站在了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我现在怎么也算是离嫂嫂的救命恩人吧,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望三哥能够应了玉芷。”
“你今天确是功劳最大之人,说吧,何事?”
“玉芷请三哥原谅赫连哥哥的莽撞之举,莫要怪罪于他,他是离嫂嫂的朋友,也是因为担心嫂嫂才会这样!”
“玉芷,你……也罢!”北堂浩宇深知玉芷的性格,如若不是心中有他,她又怎会有心思为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人求情,只是,这个赫连赤夜,城府太深,加之又对陌离……并不是个值得她托付终身之人。“赫连赤夜,你即刻启程返回东黎,今生今世都不要让本王知道你再踏足于西盛,否则,本王定让你付出惨重代价!”
“三哥,你怎能这样!”玉芷听后很是不解,照这样下去,她岂不是无缘再见她心心念念的赫连哥哥了。
“呵呵……”赫连赤夜突然冷笑了两声,看了看近在咫尺,却又好似远在天边的静静躺着的安陌离后,向北堂浩宇恭恭敬敬的做了个辑。
“赫连赤夜谢王爷不罪之恩,以后如若有机会,定好好报答王爷的不罪之恩!告辞!”说着便转身带着尹封大步的走了出去。
“赫连哥哥!”玉芷见他要走,便也小跑着追了出去。她不能就这样让他走掉,否则,她北堂玉芷会追悔莫及,这个男人,已经住进了她的心中。
“玉芷……舞心,速去盯住公主,莫要让她做出出格的事。”
“是”
北堂浩宇又看了看屋子里的众人。“你等都退下吧!”
“是”
原本些许喧闹的屋子,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静的好似北堂浩宇都能听到安陌离躺在床上甚有规律的呼吸声,窗外,夕阳的余晖,散发出一片片橘黄色的光芒。
执起娇人儿受伤的手腕,轻轻的解开了那已被染红的手绢,仔细的将上好的金疮药抹在那尚未完全结痂的细长的伤口上。
安陌离,你这个傻女人,为何要如此伤害自己?
你可知,你对我北堂浩宇而言,依然是美好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