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是到了任阙涯和明月公主的大喜连理之日,这一日,理应是萧络和倾雪同去贺喜,只是倾雪想着先回一趟任家,而萧络却是要在此之前回一趟皇宫。这一次出嫁的明月公主,是宁皇贵妃的女儿,亦是昭帝唯一的女儿。宁皇贵妃是司徒家的人,入宫起便性情温婉,更由于昭帝对于司徒家的倚仗而对宁皇贵妃宠爱有加。
然而更于萧络重要的,便是她是萧络的教养妃子,亲手抚养萧络长大,于他有抚养之义。且不论这些,便是萧绾与萧络便向来交好,这后宫之中仅得这一位公主,几位兄长并着昭帝自是都十分宠溺这位公主,这一次送亲自然几位皇子都到齐了。萧绾在宫中行完礼后便等着任阙涯前来迎亲。
众人不知这任阙涯娶萧绾是何种原因,或许只是以为皇帝这是要将任家放在一个最清楚的位置,让所有人都看到任家的一举一动,也或许是为了制衡任家,任家在朝中势力颇大,世家门阀,皆以任家马首是瞻,若是任由任家大公子与其他世家女儿联姻,昭帝这样继续任家坐大,反不是什么上策。只是萧绾自己却知道,这个提议是她对昭帝所提,但是也有她自己的私心,五年前的那一次狩猎任阙涯男儿英武,她便芳心暗许。
萧绾坐在迎亲的喜轿里,唇边笑容有些明显,她掀开窗帘,看向高远的天空,她一直向往着这一天。
任府中此时正也是张灯结彩,几位皇子也都到了这里,倾雪原本想借此机会去看看母亲云若书,却直到此时才得知云若书连着身边的侍女们移居别院之中,倾雪有些失望,只是这样的大喜之日也不便表露,只能淡淡笑着面对来参宴的宾客。
“缙王妃,别来无恙?”
倾雪回头看去,却是太子萧绫三皇子萧绛和五皇子萧缜。倾雪笑着拱手道:“太子殿下,绰王殿下,紾王殿下,我最近病着刚好,又如何说无恙?”
萧绫身为太子,进退有度,此时也更知道如何化解这尴尬,拱手道:“是我们唐突了,不知王妃如今可好些了?”
倾雪笑着摇摇头,道:“没事,如今已没什么大碍了,几位殿下在此站着也是任府招待不周,还请几位殿下,请。”
萧绛却道:“弟妹,怎么没看到你家那位?”
倾雪在前为他们引路,道:“殿下先去的宫里,众位都知道殿下同明月公主向来是兄妹情深,如今明月公主出嫁,殿下一定会随着送亲队伍一起送明月公主来任府。”
萧绫似乎这才回想起来,道:“是啊,六弟同绾儿一直感情甚笃,不比我们几个。”
恰在此时,送亲的队伍终于抵达了任府,而倾雪同几位殿下站在廊下,看着任阙涯将萧绾抱进来,任阙涯的脸上却仍是俊颜如玉,只见淡淡笑意,不知为何,倾雪觉得他并不开心。她与任阙涯兄妹相处多年,早已互相知晓,只是这大喜之日脸上却无半点欣喜之情,人人都称新婚大喜乃是小登科之日,他却依旧如此神色淡淡,她却转眼又想,只怕是任阙涯惯常如此,一向不大喜大悲,抑或是不甘于只能做驸马而不能施展自己的抱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