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魂似的飘回自己的寝宫,后知后觉地此时才觉得害怕。如果她死了,真的能回去吗?若是不能呢?母亲,哥哥还有父亲,面对她的尸身又该是怎样伤心难过。
她告诉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不能再莽撞地不顾自己的生死。就算她不在意,也会有在意她的人。若不是那个叫萧络的人及时出现,现在的她恐怕只是孤魂一缕了。萧络??难免又想到那个冷硬的男子,还有他那个笑。那是怎样一个笑啊,竟然让她都心跳加速。
刚抚了抚胸口,就听见欢悦的脚步声朝这边跑来。她回头看去,果是昕儿。昕儿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正是她的哥哥,任阙涯。昕儿笑容满面,见到她扑上来,连眼睛里面也是喜悦的光。她也不由得勾起一丝笑意,问道:“怎么了?怎么这么开心?”
昕儿听到她问更是迫不及待地告诉她:“大少爷拿了第二名。”
她朝向任阙涯笑道:“大哥,恭喜了,只可惜我没看到。”
任阙涯也笑道:“这还不是最让我开心的。最开心的,应当是六殿下看中了我的骑射功夫,过几日就要到六殿下军中去了。”
她眼中一亮:“果然值得恭喜。大哥你这是如愿以偿了,要把握好机会啊,我知道你可以的。”她眼神意味深长,任阙涯同她处久了,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碍于昕儿在也不好教训她,只能拿眼神狠狠瞪她。
她有些讪讪,心想道,喜欢就是喜欢,又何须掩饰,只是不好在他面前说罢了。
正在这时,任毕笙从门外走进来,脸色并不好,紧皱着眉头似乎有什么烦心事。她问道:“爹,发生什么了?”
任毕笙脸色沉郁,道:“今日围场中六殿下遇到了刺杀,所幸没有受伤,只是让人给跑了!”
刺杀?那时那个叫萧络的不是说过,他们逃不出去么?嗯?这么说??萧络难道是?
她问道:“六殿下是不是名为萧络?”
任阙涯皱眉:“殿下名讳岂能直呼?”
心跳又不自觉地快起来,是他啊。萧络,那个冷硬的男子,那个笑起来却那么好看的男子。他就是六殿下啊??那个传说中的人和她见到的那个人影像渐渐重合起来。她压下心中那无法说出的感觉,又问道:“既是六殿下的兵马驻守在此,又怎么被那些刺客逃掉了呢?”
任毕笙摇摇头:“还在查,但是原定以后的安排全部都要作废了。明日就启程回京,六殿下留下来继续查这件事。”
她敛下眸,明天就要回去了,可萧络还不能回去。想起被他带到马上他的怀中,那时并没有感觉如今回想起来却是无比的安全感。那种感觉让她眷恋,让她舍不得。
把手放在心口,她知道。这感觉,应该就是爱吧。爱上一个人,一眼都嫌太长。他的笑,他的怀抱,他的冷然,所有的,都是她眷恋的。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可知?
没到傍晚大队人马就打道回京,来时浩浩荡荡,回时亦然,只是任毕笙和任阙涯都留下了。来的时候满心的兴奋和期待,到了回去的时候,却有了更多的感触?心动,惆怅,还有一丝说不出来的失落。
回程的时候较来的时候快了许多,甚至连沿路驻扎都没有过,只能在马车上休息的云若书明显有些撑不住。下马车的时候云若书踉跄一下,差点跌下马车。还好她留意着,回身扶了一下云若书。正好此时任莫言经过,幸灾乐祸地嗤笑了一声。
如今的倾雪宁愿自己受万分委屈也不愿云若书受一分。她扶着云若书站定,抬起头来直视任莫言道:“姐姐,看在同是父亲的女儿份上我叫你一声姐姐。你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散步关于我的谣言,我不在乎。我不计较不在乎不代表你可以在我的头上撒野,不代表我们正房的人都像泥人一样任你随便拿捏。若是父亲知道了那些事情是他的女儿做的就为了挤兑另一个女儿,你说他会怎么做呢?你应该最清楚,是不是?”
任莫言脸色猛地变了,原来她都知道!自己在背后做的事情,当真放到台面上来说,任是谁都会觉得羞愧难当尴尬万分,还是在这样的场合下。倾雪似笑非笑:“以前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不上心不跟你摊牌是不是觉得你就能瞒过我瞒过所有人?还是觉得我以前不跟你一般见识就以为我以后都不会跟你计较?”
说完,倾雪不再去看她,回头扶住云若书,继续道:“姐姐,这是最后一次,看在我还叫你一声姐姐的份儿上。”倾雪携着云若书便往府里走去。
昕儿跟在倾雪身边这一次可真是扬眉吐气了,远到看不到任莫言了,昕儿这才笑道:“往日二小姐在府里可是趾高气扬,整个人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背地里搞那些小心机,连下人们都对他们四房高看一眼,现在可是在小姐手上吃了亏。”
倾雪道:“若是她不来招惹我,我也一定不会去招惹她。”
云若书点点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倾雪接口道:“人若犯我我必百倍相还。”母女二人对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倾雪再侧头过去,对昕儿道:“等会儿你把所有跟六殿下有关的事情都跟我说说啊??”
玲珑骨骰相思豆,入骨相思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