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公孙白没有迟疑。快速的褪下上衣.胸前一处红色印记显于众人眼前。众人才知白鹤鸣的用意
“哈哈.天见尤怜.为公孙家留一血脉哈哈哈哈.侄儿你此时莫要多说。晚些随伯父走吧。家中可须告知?”
“孩儿寄宿在远亲叔父家。他们对孩儿不好。无需招呼”公孙白边穿衣边说到.
“好好陈兄将才失礼让你见笑了.”白鹤鸣冲着陈府尹拱了拱手.
“哈哈,好说好说我只是好奇此子。”陈府尹说道。其实清明也极为好奇.只是碍于有外人在场且师傅将才训斥自己所以未曾敢问.此时见陈府尹问道便正合他意.
“此子之父名为公孙博.为殿试进士才华横溢却不得志.后偶然与我相识便做了我的幕僚.虽对外分主从但私下我二人情似手足.后被推荐去做了定远知县.因终日忙碌我二人自那时便未曾见面只得每月通信两封谈论民生.相互慰藉.辞官前一月我送出信件迟迟未见回复心中担忧便托人去打听.才知贤弟夫妇二人一次意外命陨他乡.多方打探此子也未曾有下落.没想到在此处见到.当真是上天护佑”
说完白鹤鸣黯然神伤.久久不语.
“哎.公孙傅的名字我也有些耳闻。当地百姓都传颂他不畏权势清白如水.这般英年早逝当真可惜。莫要悲伤,寻得此子便是造化。将来加以培养必成大器”陈府尹安慰道。
“你此后便跟在我身边。随清明一起学艺可好?”白鹤鸣问道.他心中也不想再让故人之后再涉官场
“全凭伯父做主.”公孙白抹干泪水躬身答道。
“恩.算算你也十五岁了吧?清明你多大了?”白鹤鸣问向清明
“这这个听石大叔说今年应当十六”
“好清明与你一样是个孤儿你二人以年龄排大小.从此定要相互勉励亲如兄弟.
两人连声称是
次日四人离开西阳府继续赶路.
"你二人过来。”白鹤鸣自山脚下摘了一种不知名的花草冲着清明公孙白二人说道.
“此乃断肠草.生长在草地山野农田。也易成活弄人不懂此草时常因误食而亡.你等验尸之时亦要留心.”
“知道了师傅.”二人答道
“世间万物都离不开阴阳五行.人亦如此.五脏皆分五行,肺属金,肾属水,肝属木,心属火,脾属土.人食五谷杂粮难免生病患疾.若是发病可以望闻问切确定病患所在。既然万物皆离不开阴阳草木药石当然也分五行.所以便要对症下药。是药三分毒.既然草木药石亦分五行便需谨慎下药。因为五行不同搭配使用作用也就不同。但有些草药单用无毒但与其他五行之药搭配便能毒似砒石.因此便要沉心养性辨明药草所属。岐黄之术与仵作之法相辅相成亦都时刻掌握他人性命。做决定当需慎之又慎.切莫因你一念只差误他人性命。你二人可听明白?”白鹤鸣一番长篇大论
“徒儿明白了”清明认真的回答道
“啊?哦哦我也明白了”显然公孙白刚才走神了
“哎验尸之法切不可存有轻易的思想,要知道差之毫厘,就会失之千里。吾辈贤能曾经说过在所有案件的审理中,最重要的就是死刑的判决。而要对犯人判处死刑,最要紧的就是要查明案情的线索及实情,而要弄清案子的线索和实情,首要的就是要依靠检验勘查的手段。因为人犯是生是死,断案是曲是直,冤屈是伸张还是铸成,全都取决于根据检验尸身勘查现场而下的结论。
这也就是律法中规定的州县审理案情的所有刑事官员必须亲身参与检验勘查的道理之所在,一定要无比谨慎小心才行啊!近年来各地方衙门,却把如此重大的事项交给一些新任官员或是武官去办理,这些官员没有多少经验,便骤然接手案子,如果再有勘验人员从中欺瞒,衙门中的低级办事人员居中作奸捣鬼,那么案情的扑朔迷离,仅仅靠审问是很难弄清楚的。
这中间即使有一些干练的官员,但仅凭着一个脑袋两只眼,也很难把他的聪明才智发挥出来,何况那些远远望着非亲非故的尸体不肯近前、对血腥恶臭避之犹恐不及的官吏们呢!案狱之所以会出现误判,很多都是缘于细微之处出现的偏差;而勘查验证失误,则是因为办案马虎、经验不足造成。
仵作一职,其所起的洗清冤屈、还事实于本来面目的结果,与郎中治病救人、起死回生的道理也是完全相同的。你二人可听明白了”白鹤鸣又问到。
“徒儿明白了.定遵从师傅教诲”清明说道.
“哎你如此顽劣怎堪大任全无你父当年风范”白鹤鸣冲着走神的公孙白说道.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啊?师傅你说什么”公孙白一脸迷惑.看的初初一阵欢笑。
傍晚时分,四人回到了白鹤鸣的故居,桃源镇。进入小镇,清明二人大是惊讶:虽然此镇只是个无名小镇,但是镇中也十分繁荣,行人虽多为麻衣麻裤,但亦稍有绫罗绸缎。各路小贩走商叫嚷喊卖,卖物多为吃食,大小黄米,白米白面,黄面红薯。蔬菜亦有,多为芥姜韭葱,蒜瓜莲藕。布店中多为麻制成衣,路旁酒肆虽无珍藏御露,却也有大量高粱酒牛羊熟肉供百姓吃食,放眼望去一派富足安逸之象。
步行片刻,四人回到位于主街的药房门前。只见药房门前两幅对联十分抢眼:一片仁心昭万古,千方妙药救群生。正中高挂一块楠木牌匾,描金书写“保清堂”三个大字,厚重非常。进入正堂,正中为柜台,一儒雅中年自此处出纳收银,柜台边有个偏门直通后院,左手边多格木柜立于墙前,每个格子都有草药名称,占据了整个左边墙壁。两个小儿立在柜边,身旁放着一条高梯用来取药。右手边一桌一椅,坐着一个干瘦老者,当年逾花甲,一撮山羊胡,一顶瓜皮帽,此时正闭着双目摇头晃脑咂着嘴给一妇人诊脉。
“嘻嘻,高……高爷爷你如此晃自己的头,不觉得晕嘛?”初初痴笑,向着那干瘦老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