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蝶依轻轻地说道，“何必这样呢？既浪费他的心意又让你我之间无法淡然处之。我不信你心里就没有任何疙瘩。”
九方炎搂住蝶依的肩，层层涟漪荡漾开两人的倒影。“我心里自然有疙瘩。但如果就因为我心里有疙瘩就阻止你了解他为你所做的一切，进而阻止你背离我而选择他。我相信这样你更加难以接受。我想要的是，即便你看清了所有，仍能够坚定不移地站在我身边。”
“我或许不能够像他那样时时刻刻百般为你着想，但我会成为你疲惫时候可以依靠的肩膀，我可以成为跟随你一路披荆斩棘的噬魂，无论刀山火海，都陪你共走一遭。蝶依，跟着他是安稳，是太平；跟着我，注定颠沛流离纷扰不断。我很感激你现在愿意跟着我，但我更愿意你从长远考虑，从长远的角度来选择。”
蝶依久久沉默着，水面上的涟漪渐渐平息，两人埃得极近的脸也越来越清晰。最终不再波动，一世平稳。
蝶依突然站起来，她转过身迎着初升的朝阳，璀璨的阳光尽情地撒在她光洁的脸上。她深吸了一口干冷的空气，缓缓说道：“谁能够保证一段感情能坚持多长时间？谁能够保证海誓山盟不会海枯石烂？谁能够保证真诚炽热的心，在经历风风雨雨后还能完好如初？”
“任何东西放久了都会变质。就像我们现在的浓情蜜意，谁知道会在什么时候趋于平淡甚至彼此厌恶。就像现在洛离对我百般讨好，谁又知道他是不是偶尔间的心血来潮。九方炎，事实纷繁毫无定数，我不能看清长远甚至保证长久。我能做的，就是把握现在。在这一刻，我选择的是你。将来的事情，就留给将来再做决定吧。我们现在就把以后的事情都做了，以后肯定会无聊透顶的！”
蝶依转过头给了九方炎一个璀璨的笑容。白灿灿的阳光在她周围晕开一层迷蒙的光线，蝶依的面容在光线的笼罩下看不真切。可九方炎却觉得那个笑容那么耀眼，就如沉寂多日的极夜，突然间看到太阳跃出地平线。
九方炎走上前去一把搂过蝶依，在她脸上狠狠吧唧一口：“太爱你啦！老婆大人。”
“你丫的啃了鸡腿没擦嘴，一边去——”
～～～～～～
道路拓宽，蜷缩了几日的仪仗队又开始缓缓前进。再往前走山势渐渐和缓，在山谷处零星能看到几户人家。更有几块菜地，在一片颓败中排出纵横交错的绿意。
夕阳沉山时几缕炊烟御风而上，远处偶尔有老牛嚤嚤的的叫声，间或夹杂着几声狗吠。九方炎背对着夕阳张开怀抱：“啊——荒山终于有人住啦！”
几日没再遇上白衣杀手，九方炎笑呵呵地说是因为他们被炸怕了。但他们心中都有担忧，不出现并不意味着就是好消息。况且九方炎还把他们弄得那么狼狈，他们不报仇才怪！
晚间九方炎敲开了一户人家的柴门，要求留宿一晚。那户人家只有一个老人家和一个怯怯的小孩儿。老人家很热情地招呼九方炎他们进去休息。
蝶依暗暗观察这里的地形，一条不甚宽的河流从中流过，两岸各有三四户人家。他们留宿的这家位于最边上，离别的人家也最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