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怀秋含着金钥匙出生,很少吃这些小饭店的食物,可这一整天都在山里奔波,不曾吃一点东西,实在饿得紧,所以盒饭刚拿到手,便大快朵颐了起来,根本不顾形象。
也对,王怀秋的身上全是泥土,形象早已没了,何必再去顾及吃饭时的形象?反倒是看似邋遢的许友吃饭时慢条斯理,儒雅极了。
对此,王怀秋自然要冷嘲热讽一番。
“呦呦呦,瞧人许大公子多斯文,吃饭细嚼慢咽的。怎么地?故意刺激本小姐是不是?”
许友觉得王怀秋很不讲道理,于是反驳道:“人各随其意而行,吃饭你也管?真烦。”
许友这句话仿佛踩到了王怀秋的尾巴,顿时引得一通大叫。
“本小姐烦?你居然敢说本小姐烦?你才烦呢!你个流氓!你这个混小子!这饭是用我王家的钱买的,你有本事不要吃啊?”
许友放下筷子,很认真地道:“王叔叔说了,我保护你,不仅有工资拿,还包吃包住。我并非白吃白住,为什么不能吃?”
说着,许友再次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对于王怀秋的冷嘲热讽根本不予理会,直将后者气得手指乱颤,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气死我了!”
王怀秋怒喊一声,甩动右脚便要踢向许友,只是她忘了自己的右脚已经扭伤,所以刚甩动右脚,便“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眼泪都疼出来了。
许友放下筷子,打眼一看,不由叹了口气。
“可真不消停。”
许友从怀中掏出塑料袋,将真皮座椅上的矿泉水拧开倒了进去,然后弯腰、探臂、伸手,直接将王怀秋的右腿扯到了自己的腿上。
“你做什么?”王怀秋挣扎道。
“当然帮你冷敷啊。”许友头也不抬地道。
王怀秋的小腿很白,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许友是个正常男人,同样有欲望,面对王怀秋白且细嫩的右腿时,根本没有什么抵抗力。
感受着腿腿相触的柔嫩,许友愣了片刻方才醒来,将其脚上满是泥土的黑色高跟鞋一把拉下,露出了圆润的脚踝以及牛奶也似的秀气小足。
许友手上用了用力,固定住了不断挣扎的王怀秋的右腿,然后用因为装满冰冻矿泉水从而变得冰凉的塑料袋敷在其右脚扭伤处。
驾驶员透过车镜看到车后的一幕,咧了咧嘴,却也不敢管大小姐的事儿,只是心道:队长啊队长,你可自求多福吧。这个竞争对手真给力啊。
许友自然不清楚驾驶员在想什么,只是看着眼中隐有泪花闪现的王怀秋,无奈地摇了摇头。
王怀秋看着许友双腿上的自己的腿,心头情绪百般。
王怀秋第一次知道脚原来可以疼得这么厉害,再加上许友先前一顿气,此刻又表现得那么温柔,这种变化让王怀秋一时间承受不住。
想起先前的种种,配上脚踝的剧痛,王怀秋的眼泪忽然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你个混蛋,就不能让着我点吗……”她边哭边道,委屈极了。
许友第一次把人惹哭是五年前拖着野猪尸体到小镇上进行贩卖时,经过一个舔着棒棒糖的小孩身边,手没抓稳,庞大的野猪尸体一下子挡住了小孩的去路,直将小孩吓得嗷嗷大哭。
这是许友第二次把人惹哭,而且还是个貌美如花的姑娘。
许友一时间手足无措了。
“那个……你别哭了好不好?那个……我不说你烦人了就是?虽然你的确有些烦人,可我一定只在心里说你烦人,不在嘴上说你烦人,好不好?”
王怀秋哭得愈发厉害了,许友不由一阵抓耳挠腮。
师父啊师父,你只教导徒儿唯女子小人难养也,却没有教导徒儿该如何应付女人啊。许友此刻真想飞奔到大纲山去,问一问师父遇到这种情况究竟该如何为之。
王怀秋见许友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了,眨了眨眼泪汪汪的大眼睛,抽泣道:“为什么你一点也不懂得哄人开心呢?为什么你总喜欢和我顶嘴呢?我说一句……你总要呛回来一句,你是不是男人啊?”
王怀秋越想越委屈。从小到大,无论异性还是长辈,总会围着自己转,自己说一,别人绝不说二。自己什么时候碰到过这样的人,从山上就开始说自己烦,就连刚才还在说自己烦……
你凭什么讨厌我啊?我哪里烦了。王怀秋委屈地想。
见王怀秋似乎越哭越厉害,许友心头不知叹了多少次气,不知挠了多少次头,不知咧了多少次嘴,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女人一哭,自己的心就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