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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过往

下午,阳光照进来,孟浩依旧在书房看书,边喝茶,应该很闲适的日子,但内心却怎能平静,思绪很乱,本来并不吸烟的孟浩自从琼儿死去后却吸起烟来。想着昨晚发生的事,不由得长叹一声。好久的过往也一幕幕地浮现……

书房里,门竟然忘了锁,坐在书桌前,抱着心爱的琼儿,俩人正在翻看唐诗鉴赏辞典,笑语声声。突然门被打开了,虽然声音不大,二人惊觉不由得回头看去,竟是雅茹,雅茹看见这一幕,也是满脸惊讶和尴尬,转身就跑了。

还未跑出去多远,孟浩就打来电话,雅茹立即给按断了。虽然这孟浩不是自己的老公,但是这么多年的友情竟让雅茹实在是不能接受孟浩如此的行径,他孟浩怎么可以如此轻浮浪薄啊!可怜的书烨!心砰砰地跳,仿佛自己的老公背叛了似的,她努力地找寻着安慰自己的字眼儿。这时,孟浩又打来了电话,这回她手抖着接了手机。

“雅茹,别告诉她,好吗?”其实孟浩的声音非常有磁性,又有着文化底蕴,其实如果没有书烨,她雅茹也是一定会爱上孟浩的,但是因为三个人总是在一起,她可是从没想过很多,听着这熟悉亲切哀求又复杂的声音,她心软了:

“我不会说的。”

“雅茹,一言为定。”这又是一种坚定的声音,这声音语气似乎是告诉雅茹,绝对不可以失言,言若有失后果自负,雅茹不再回话,挂断了手机。这就是男人,都是王八蛋,心里竟然想这么骂人了!太过分了,这个混蛋!那小女孩是那么漂亮,谁能敌得过呀,书烨是小女孩时虽然是个美人,那也与之相差很远,雅茹想着,从哪里弄出这么个小美人来,这个混蛋!

孟浩这边,琼儿一脸的愧疚:"浩,怎么办啊?这回可怎么办啊?”竟然伏在桌上抽泣起来。孟浩也不安慰她,直愣愣地站在那里,他的大脑在急速旋转,分析雅茹会不会向书烨告密,最后他觉得凭三人平等的交情,是绝对不会的。这才抱起琼儿,看到怜人的模样,竟然笑了。边给她拭泪,边道:“琼儿哭起来堪比林妹妹哪!”

琼儿越发抽泣起来,肩膀抖着,略微的双眼皮丹凤眼乌黑晶亮的眸本来就是勾魂摄魄的尤物,这一流泪,更是迷离如秋雾般,令孟浩不妨想起范仲淹的词: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轻轻地把她搂过来,轻拍着背,柔嫩的肩膀,也深深的自责,爱着两个女人,对不起两个女人,这头脑里每每这么想的时候,有一小人就冒出来,那就是女儿小玉,这时候小玉往往是冷不丁地从头脑里钻出,她毫不留情地站在了妈妈这边的天平上,原本的天平就迅速地倾斜倒塌了……

雅茹有半个月没到诊所来,孟浩也不理会,他相信雅茹不会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书烨。而且不来更好,省的妨了自己的好事。自己依旧与琼儿来往,只是更加缜密而已。这日,雅茹来了电话:“哥,我想过去。”

“哈哈,谁不让你来了,来吧!”孟浩竟然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厚颜无耻,哼!”雅茹心里骂他。但她还是想继续她自己的学习,孟浩的治疗的确是圣手啊!这中医必须得有经验才行,孟浩有祖传的经验,不跟他学自己得啥时候出名啊!老百姓可不管你是啥大学毕业的,找中医看病那就看名气,所以她还是决定在孟浩这里学习。一直叫孟浩为哥,也习惯了,甚至把他当做亲哥哥一样,也把书烨当亲姐妹。

诊所患者很多,但是一上午却最多只挂三十个号。若有极特殊的情况才能加号。在这里,没有任何西医用的检测设备,百分百中医诊所,孟浩号脉那是外号“三指神禅”啊!有一股神仙之气,师妹雅茹由衷佩服,孟浩诊治病人时任何人不得入内,书烨都不行,但是雅茹除外。雅茹其实已是认了自己为师父,既是同窗,却肯认自己为师,又有着铁哥们的感情,在这中医行当里,可不是简单的关系了。孟浩不想再收徒弟,这雅茹既是开山弟子又是关门弟子,地位自是相当重要。紧紧跟随师父才能学到知识啊,所以雅茹休班就来诊所。

中午患者散后,其他几个工作人员都已下班,雅茹不敢正眼看孟浩,仿佛自己干了坏事儿似的。

“我请你吃饭,去韩国料理。”孟浩说。

“想贿赂我?”雅茹故作轻松地调侃道。

“呵呵,走吧”说着,二人出去了。

室内很静,气氛雅致,俩人 一边吃饭,自然是会切入正题。

“雅茹,对不起。”

“哥,何必这么说,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我知道,破坏了我在你心中的形象,你心里一定难过,对不起。”

又一次对不起,雅茹心里不禁一动,抬头看他,孟浩英俊的脸上写满真诚,四目相对,不知为何,雅茹脸上不禁一阵发热,她下意识地喝了一口酒,可能是为了掩盖什么。

柔声道: “哥,没事的,我绝对不会对书烨说的,至于别的”话说一半竟然停了下来,自己惊讶:怎么了这是,怎么说出很柔的语调来?以前从没有跟他这样说话的感觉呀!想到此脸蛋不争气又借着酒精的力量开始发烫,话语停顿了一下。

努力使自己的语调恢复正常,继续道:“至于别的,对不起我的话,其实没事,哥这么说了,我倒觉得哥是很在乎我呢,我很感谢哥。”

孟浩听后,高兴,如释重负,借着几分酒力,说话更加贴心了:”妹啊,有你这话,哥放心了。虽然朋友很多,大都是场面上的,哪里有几个咱们这么真心的呢,你若对哥有不好的看法,哥心里能好受吗?”

几句话,这孟浩就把雅茹的心思完全搞定,倒不是故意的,完全也都是肺腑之言,两人的关系竟然极其微妙地发生了点变化,俨然变成了红颜知己。在偶遇的“不雅”事件上,雅茹不得不承认自己仿佛变成了孟浩的同伙,心中虽对书烨感到愧疚,但又极力为自己开脱:告诉她,她还怎么会幸福啊!所以我为这也是不能告诉她啊!

反过来,心中不禁想:男人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心思完全不一样,我们女人对男人的感觉也跟对女人的感觉不一样,孟浩哥这么一说,我心里倒觉得他更可亲,我自己倒也无法控制。心想着,看着潇洒的孟浩,微红的脸因为喝了酒更加红了,丹凤眼,看着他不由得联想起关羽大神来,他是不是有几分关羽的义气?关羽的威严,关羽的英俊?

“想什么呢!傻丫头?”

“哦”“哥,那女孩是谁啊?”

“很好的女孩,是哥对不起人家,也对不起书烨,很矛盾,很痛苦。”

“认识好久了?”

“哦”孟浩痛苦地应着,再不多说了。

那个时候,孟浩最开心的事就是去幼儿园接女儿,书烨下班晚,他正下午没事,所以每天都是他去接女儿。女儿就是他的命,他的心头肉,自己也不知晓为何就如此地爱女儿。经常他自己心底不由自主地问自己:“琼儿和小玉哪个更重要?”每有次念,都很快很坚定地回答自己:“小玉,当然是小玉”又想自己真不是个东西,那琼儿就像天上仙,自己这样岂不是辜负了她?

矛盾重重,全靠有患者支撑着,上午他是那样忘我地工作,闲暇时间真是挺闹心,于是多喝点酒吧,哥们们更是轮番请宴,经常中午或晚上大醉。借酒消愁愁更愁已是老话俗语了,但这孟浩正是如此。每每酒后与琼儿吐露真心,温柔缱眷,酒醒之后,面对家人,又呈欢颜,真是心累。

席间,常有老板哥们毫不避讳地炫耀自己的金屋藏娇,美人如何,可人家那素质不过就是有钱而已,跟他孟浩接触不过想借借他的风雅,哪里是一路货色,孟浩何曾给自己降低到那种水准,心里又何曾瞧得起过他们?看到人家这么说,内心又是一番自责:“我与之何异哉!”隐瞒得极深,任何人不知晓自己也是有情人,况又是个小情人,不就是俗称“小三”者也吗?把自己的宝贝儿降低到如此难听的地位,如何不 纠结。把自己心爱的老婆欺骗得如此,内心又如何不纠结?想起宝贝女儿小玉,更是无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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