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鹤这二日内心正是暖流不断的日子,正义感发作岂能袖手旁观这种事儿,她狡辩道:“娘,您看那姑娘生的端庄秀气,怎会是旁边那等人的女儿呢?”尉迟鹤对赶车的家丁拍拍车门示意停车。她娘也是又隔着车窗瞧了一眼点头“嗯”一声没再发话,尉迟鹤这个急脾气的人已经下车阔步走到街对面的少女摊子前面立着了。
坐着的少女抬头露出欣喜,獐子头的粗陋之辈稍微退后身子,还是难掩好奇心躬身探头往尉迟鹤的身上打量着。尉迟鹤给这类人赏了一道冷彻又威严的眸光,这个獐子头畏惧到了,退出了几步不敢再看尉迟鹤。尉迟鹤今日也是白色衣裳白色褙子和母亲是母女装,身子挺拔步伐轻快一种贵气混合一种凛然气势。那个瘦削的少女抬起头清澈的黑眸中笃定胜过和她年纪相仿的少女。她的声调是南月国的温婉:“小姐是要算命,还是要观宅?”
尉迟鹤心道,这人貌似比自己还要年幼,竟然会占卜?不知是真是假?看她的笃定不像是假的,便郑重地说:
“姑娘看看我往后十日的运程如何?”说完饶有兴趣地望着她的瘦削脸等待答复。
那个瘦削的少女站起身,她的身型已经接近尉迟鹤七尺的高度,也是个高挑个子。她自绯色短打衣服的腰间摸出六枚铜钱,放在纤巧的手掌中摇了摇“巴嗒嗒”几声响,铜钱落在灰色布的上方,她的神色微微一紧张。尉迟鹤赶紧问:“如何?我这运程如何?快说说看!”
那少女上前拉住尉迟鹤,侧身附耳说道:”小姐您乃极贵之人,但这十日不要出门,最好连闺房的院子都不要出来。”
尉迟鹤对前一句恭维的话有些反感,就是奇怪为何不能出门呢?
那瘦削少女认真地回答:“小姐的面像天庭饱满,印堂开阔,此乃宅心仁厚之相。家中小人作威,虽已去势大半而今仍有余患。”那个獐子头大概是听见了,露出不相信的神色走到少女面前:
“你就是凭着你这一张伶牙俐齿在我的客栈骗吃骗喝一个月了,现在是想骗这位小姐的银子。”给尉迟鹤一个讨好的嘴脸之后他说了一句狠话:
“独孤离,你要是这日头下山以前凑不足银子给我,我就把你卖到这春花楼去!”说完气呼呼地到对面茶摊子喝茶,一边不时地望着这边。
尉迟鹤听得怒火开始燃烧,这么净净扮扮有个性的少女被卖到烟花,她不能够坐视不理。她沉思了片刻,这家中的小人她能够意会那些人会是谁。余患难道会是尉迟锦?有些将信将疑的。尉迟锦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但她心术不正,她使出些歪门邪道的法子让我防不胜防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一番内心的斟酌之后,尉迟鹤认为这个独孤离可能说得有道理。就上前疑惑地问:“你叫独孤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