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恭敬地点头:“是的,我叫独孤离!”她回答得有些黯然,似乎她不喜欢自己的姓名。此刻的神色显露一种孤寂与早熟的落寞,也还是笃定不减。
“你欠他多少银子?”尉迟鹤问道。
“比较多,这可能是我最后一天卜卦了。我的龟壳被那个店家拿去典当了抵了住店钱。”可能是很少开口说话,她说得有些过多。
尉迟鹤急着帮她解除困境,又问了一句:“我说,那个獐头鼠目的,你欠他多少银子,说出来吧!我或许可以帮你。”
独孤离低下头说:“十五两金国银!”
尉迟鹤拿出三十两银子塞到她的手里并悄悄地说:“还给他钱,等他走了自己找个客栈住着,最好离这条街不远的,我好找你。我还要等着你的话是否应验呢!”
独孤离低下头深深地躬身道了一个福,再一抬头满眼皆是泪,尉迟鹤已经上了马车,车也走了。
先前的那个獐子头拿了钱说了一句:“你个小丫头真行啊你!真会诓人。”
独孤离看他还步走,就说了一句:“方才的小姐是提督大人的千金,她说我在这里摆摊看卦,她会抽成的。”
那个獐子头就走开了。独孤离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继续坐在原处。
万和楼的大门口今天有两个穿棕色短打,肩上搁着一条雪白毛巾的伙计在迎客。见此情形就知道今日比往常客多,尉迟鹤母女二人开口要三楼的靠窗位子。怎知那店伙计两手一摊:“您那,别为难小的啦!今儿个就连二楼都快满了!”
尉迟鹤寻思片刻对伙计说:“我和太子殿下有约了,我是青城郡主。”
伙计叹了口气说:“我给您说吧,郡主。太子爷他这些日子到西部的边境参加春倷钵的围猎大会去了,他今天不在我们这儿。您要用早膳,我立马把二楼的靠窗位子给您,可就那一个四人座了。”
这店伙计可真是伶牙俐齿,不愧是都城里做事的,一番话说得尉迟鹤母女也只好先入座。一道屏风隔住了楼梯口的视线,窗外看出去就是金河湖,只不过比在三楼看的更加近距离了些,特别是湖心那些芦苇滩上的芦苇。
点了六菜一汤等菜的工夫,就听得隔壁座位的说话声。虽然是屏风隔住彼此的座位,看不到人。声音清楚地就像是坐在你的旁边
“快看哪!彩棚昨日就搭好的,春花楼有名的暗门子呢!啧啧!今日压轴的就是她,呆会儿戏班子的青衣可别就先看花了眼啊!”一个好听的男声说。
另一个借了话:“她好歹都是国舅端木一鸣的夫人,她是怎么了这是?”声音很清亮的男人声。
“你有所不知啊!哈哈!说来这个国舅夫人当年国丈并没有答应他们的婚事,是端木一鸣瞒着端木家族私自成亲的。就是端木一鸣出使南月国的时候,夫妻常驻南月国。不过,现在么,这个水盈盈可是实际上被端木一鸣给休了的,而他在南月国的南诏又纳了一个舞伎。”那个好听的男声一口气说完话,语气显得颇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