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沐宁指示白姨娘好生安置火力仁和锥子,并要求尉迟建德把金城最好的医者寻来为锥子诊治箭伤。尉迟建德倒是犹豫了片刻对金沐宁说道:
“夫人此举不妥,此刻不可大肆公开寻找大夫。”
金沐宁顿了顿,也点头应允。毕竟,她在金山之巅被突厥可汗的手下自山后的栈道攻击的事件,是不宜公开在金国大众面前的。那个丹增赞布也是一如既往地对她痴心不断,遥想她既已经上山修行也就是脱离了尉迟建德。先后她共收到他自山下的栈道射来的信批三封,她一封都没有拆开即可投入香炉焚烧了。对于一个一厢情愿对待自己的痴汉,她没有什么可说的。
这一夜,火力仁和锥子被安置到了尉迟鹤原先住的云鹤轩里。白芍还是有一番思量的,长公主开口吩咐的人就不能当作下人对待。云鹤轩自上次黑衣人事件以后没有谁敢住,这二人习武为生最适合住在这里,地方也清静适合养伤。火力仁那种相貌的第一眼让白芍看见就萌生出留他作女婿的念头,以后的事情很奇特的被白芍预料了,这是后话。
尉迟鹤在栖凤阁母亲的房中,拥着母亲坐了些时辰也回到自己房中踏实地睡了。母女二人合计着明日到万和楼找一找太子金岱曦,看看能不能像上次一样巧遇他。很多事情他这个手眼通天的太子会比常人知道的更多。
第二日早晨,尉迟鹤才到母亲的房门口,就看见母亲坐在房中对着镜子抹胭脂。尉迟鹤一看就来了精神,她在现代除了在军校乏味的操练身体,闲暇时刻就是研究这些如何让女人运用胭脂水粉以后发光自信的活儿。她建议母亲今日出门顺带把胭脂也采购一些,帮着母亲换上一件雪白的衣裳和一件白貂皮的褙子,不到四十岁的金沐宁本来就绝美立时仙气绽放。
现在的下人们被白姨娘换过的都手脚利落的很,尉迟鹤一吩咐紫菊不肖片刻马车就到了栖凤阁的门口。母女二人坐车自候府大门出来往西城的方向驶去。在现代就没有母爱的尉迟鹤很是享受和母亲同坐一车的这种亲密。驾车的家丁车子驾的很稳,尉迟鹤掀开车廉透过车窗上蒙着的细纱观赏晨光中的街市,这种细纱是外面看不见里面里面人则把外面看的一清二楚的。
“母亲,您看有个小姑娘在摆摊算命呢!”
尉迟鹤眼尖的在一众摊贩排成两溜的街市中,发现一个瘦削少女梳着双螺髻坐在小板凳上笃定地盯着过往的人流。她的面前一块灰布很干净地上面只摆着一个罗盘,和一个墨线,身旁站着一个獐头鼠目的市井之徒似乎在要挟她什么。而这个少女似乎也回头说了些什么话给那个粗陋的人,就继续凝视着过往的人流。
金沐宁微微皱了皱眉劝说尉迟鹤:“市井之辈,物欲横流中颠簸,该不是倒卖儿女换得银钱苟且度日的吧!不要去沾染这些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