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婷待着尔朱夭夭在花园处的一片湖水处洗了脸,再将发丝盘成辫子。这国子学帮毕竟是一国学府,处处彰显着书生气息,如听闻现任的御史大夫到任后,就将这国子学内的每一处都起了名字。如若这片湖水,则名为‘弱水’。殊不知,这三千弱水,究是为谁而饮。
两人梳洗后趁着夫子不在意,偷偷溜回承志殿。
尔朱文畅发现两人回来后,回过头问道:“夭夭,你们两人去何处了?”“夭夭,怎么了?”尔朱文畅也转回头问道,他惊讶地发现尔朱夭夭的眼眶略显红肿,似乎是哭过,马上就紧张起来。
“哦,我刚刚与锦婷去‘其华园’中放纸鸢,跑得过快了,一不留神,就跌了一跤,没忍住,就哭了出来。”尔朱夭夭并不想哥哥们为她担忧,于是决定不打算将此事告知哥哥们。
“什么!竟摔倒了,有没有哪里被磕碰到?”尔朱文畅一时过于紧张与担心,声量不免稍稍大些。
他这么一喊,连坐在他们前排的尔朱文略都回过头来,虽是未言语,但看向尔朱夭夭的眼神中也充满了询问与担忧。
见到此情此景,尔朱夭夭不免又是要落泪,果然还是只有家人是无限宠爱与包容她的,外面世道艰险,不相干的人才不会在意你的委屈,甚至是死活。
刚刚被欺负的难堪又浮现在脑海中。但是为了不让哥哥们担心,于是强颜到:“没有,只是手上不留神擦破了皮,不碍事的。”尔朱夭夭顶着红肿的双眼对着哥哥们笑笑。
听闻尔朱夭夭如此说道,尔朱家的三兄弟才松了口气。
尔朱夭夭与她的哥哥们的对话自然也被坐在她身后的沈嘉敏与高欢听到。沈嘉敏不由地嗤笑,“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好好地走路竟会摔倒,还未学会走路就胆敢来这国子学内。还亏得她尔朱家还是武将世家。”沈嘉敏此刻似乎忘了,她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孩子而已,还是个话多又不讨喜的孩子。
沈嘉敏说这句话时并未刻意压低声音,故而她的话尔朱夭夭听得一清二楚。尔朱夭夭正好此刻正一肚子的火气没处发,正好遇到沈嘉敏这个惹事精。于是转过头对着沈嘉敏笑了笑,虽是笑着,但这笑容未达眼底,再配上她这双狡黠的蓝色双眸,竟让沈嘉敏心生恐惧。
尔朱夭夭自是知道这还在承志殿内,不能明目张胆地去打沈嘉敏。但是,并不代表她没有办法教训她。
“沈姐姐说的是,我才五岁,而沈姐姐都已十岁有余,还要与我共在这承志殿内习课,沈姐姐想必甚是委屈吧。但是可惜,谁叫沈大人今年才得以官进三品,从而沈姐姐才能进这国子学内习课。”
果然,沈嘉敏一听这话,脸上马上就浮起怒色,虽是较小年纪,但眼神中却有着满满的狠毒。她一向虚荣,一听到他爹的品级较低,怎能不气。
这囯子学对学子的门第要求十分严格,若不是像陆锦婷她爹那般,在朝廷财政困难时,随便就捐了几百万两白银,以及每年缴纳巨额税负。除此之外,则要是三品以上的大员家的子弟,或是皇室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