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词汇和语言不是对现存文字的任意组合和搭配,相反,他应是对客观世界有了深刻的认识和发现,并且得心应手的把握住了事物与事物、事物与人、人与人之间的深刻联系,并确实获得和发现了它们之间有价值的东西而且强烈的需要表达,使得在此动力下现存的文字都变成活性元素,有了必须化合成新的词汇和语言的需要,那么这种组合和搭配,才具有以下所示的几个特点:自然、纯朴、准确、精炼、洁净、富有表现力和感染力。
具备了对客观物质世界和对人类社会的精确把握和广泛的、深刻的认识和了解,才可能产生自然、生动的形象,才可能对自己的思考和理解有一个形象的表达,才可能产生艺术,产生诗。
想象和联想是感知对所体验对象的醒悟,是获得形象的一个过程,它的丰富与否,决定形象的丰富与否,而想像和联想的丰富,只能从火热的生活中获得。
诗是人类思想、感情活动的栖居地,只要人类存在,只要人类的思想、感情存在,诗就不会消亡。
热爱读诗吧!人世间的一切苦难和困惑,生之历程的坎坷、短暂和有限,都会在诗中找到解惑和慰藉的准确答案。
风景不会千年不变,风景诗也同样不会在一个景框里僵死不变;变是一种必然,不变只是变的过程。
不能把晦涩等同含蓄一般看待,就如同不能把朦胧等同晦涩一般看待一样。含蓄是对所表现对象深刻了解之后的深刻表现,它的基本特征是准确、深刻,具体而又抽象。而晦涩产生的原因是对所表现对象认识不足,把握不准,表现无法具体,更谈不上升华至抽象。而朦胧仅是含蓄所产生的一种审美效果,但绝不能把它视同晦涩,它同晦涩有着本质的区别,忽视和混淆这一点,就远离艺术十万八千里了。
世界没有不可知的事物,只有未知的事物,一切在诗中充塞进不可知的论调和故作高深的姿态,都似企图掩盖自己的无知和浅薄,这似乎是诗人与非诗人的分界线。
具有崇高的人格,才可能倾吐出崇高的诗,才可能留下崇高的文字。
渊博的知识,丰富的人生阅历,一颗敏感的心,高度的艺术修养,这就是写好诗的必备条件;从这种意义上说,诗人确实(而且必须)是智慧的化身。
艺术修养的高低,以能否准确富于感染力地表达思想、情感为标准,因此从某种意义上看,思想、情感水平的高低,也决定了艺术水平的高低。
没有内容,再丰富的语言和表达,也是徒劳无益的,但是有了丰富的语言和丰富的富于感染力的表达,就使有了内容的艺术表达成为可能。因之可以看出技巧只有拥有了表达内容的目的性以后,它的存在才有了生存的可能。
思想情感和艺术水准的高低,决定了诗的质量的高低;缺乏内容的形式,或缺乏形式的内容,都是非诗的表达。
最能表达你思想情感的形式,就是最好的形式,它孕育于你认知世界的全部过程,它既是你的决定,也是世界对你的判定,它在两者相互的选择中,默契成共同的惟一的决断。
自由是建立在丰富拥有后的状态,自由诗也同样是建立在拥有诗的内在和外在的因素的丰富基础上的超脱,不具备这样的认识,去决定自己对自由诗或格律诗的取舍是非常愚笨的,至少对诗是误解的。
形式没有优劣之分,形式与内容是否是完美的结合,才是优劣的标准。
形象和诗意的结合,才使语言长上了诗的翅膀。
准确、敏锐的感觉能力,是捕捉诗意的基础。
诗的独创性,是诗人对世界的新感受和新发现的新表现,它是对未知的可知回答。不能把奇思怪想和混乱的表达当成是独创性,因为它既没有对“知”的发现,更没有对“未知”的答案,不能排除它哗众取宠和欺骗的嫌疑。
世界的万物都是固有的或称之为“旧”的,但对人的认知领域而言,一切又都是新的,因为人类的每一次发现都是对所谓的“新”的发现和“旧”的认知的否定和修正,对人类而言,“知”的认识领域是相对的,“未知”的认识领域是绝对的,这为诗人的独创性提供了无比广阔的空间和领域。
精炼不是字的多寡,而是有限的表达获致无限的感受。
语言的色彩是你情感色彩的表现。
诗追究其成因,归根到底仍是对生命体验的一种表现;体验使被体验者在智能上得以提高和醒悟,从而使其对自己和世界以及他人有一种健康的支持和把握。因此诗(真正的诗)是对生命有益的注入这一定评,应是真理。任何认为诗是无益的和即将消失的文体的言论,都是错误或至少是不懂诗或对诗有着错误的认识或误会。
诗表达的是对生命的真实的体验,但它不仅是对生命亲历的展示,更重要的它传达了对展示所持的一种价值评判;感觉、印象、认知、经验不仅仅是对生命现象的直觉和知觉,更要的是体现出反思的力量和结果。
唤醒是对人生中的迷茫的超越,它经由诗的表达获致新的审美境界,并由此获得新生和生存质量的重构。
对焦虑所持的态度以及在诗中的再现,也反映了诗人生命的质量。
在诗中我们领受的最终结果,就是去爱一切,这是通向幸福的惟一途径。
诗本身既是形式也是表现,既是情感也是智慧,既是感觉,也是思想,这就是它充满魅力的原因。
执著于正义和高尚的情感,在内心受到毁灭般的痛苦之时,把心血化为琼浆,重铸生之信念,这是诗人的责任,更是诗所必需具备的义务。
因为我唱我自己想唱的歌,故我存在,我唱发自我内心的歌,故我生存,我的歌里有我的理想和人类的声音,故我的歌流行,我的歌里代表了人类的方向,故我的歌流传。
没有自然节奏的语言,不是诗的语言,仅仅拥有音律节奏的语言,也不是诗的语言。
自然节奏是诗意根据自己的语气需要调节字词和句式,使语意群在词句的抑扬相间中成为和谐的一种优美表达,它依靠音节和声调的对比来构成节奏。
诗是对人的灵魂的拯救!
在本能的情感驱使下,到达心灵的审美需求,这是诗之旅;在经验的判断中,到达对世界的理性把握,这是思之旅。谁能够将这两种旅途截然分开呢?谁都不能够,因为尽管这是人最基本的所谓“两种”精神方式,但它思考、探索和回答的都是同一个对象。
如果人类丢弃自身先天的诗意存在,那么再先进的科技、再先进的生活方式,于人又有什么意义呢?
诗的魅力在于它道出了生命最实在的真实,并且是无伪的、最强烈的真实,它的价值也正体现在它绝对真实和实在的使命上。
诗为灵魂架起了互为交通的桥梁;它为人与自我、人类与自身、民族与国度以及文化与历史等多重层面的复合展示了可能的感觉和存在。
诗是诗人对世界感受的结果,而这种结果依赖适当的形式才能得以完结。对于诗人而言,感受同寻托它的感受结果的载体,一样重要,没有轻重之分,先后之分。只有当他把这两种看似分离的东西,铸造成一个有灵性的整体时,他才诞生了诗和他自己——诗人。
形式是诗人创造的必然结果,只有当这种结果是天然铸就的,它才可能展现出自己独特的韵致和风格,而这种风格和韵致,不露人为的痕迹,便是好的韵致和好的风格。
诗情缘于你对生活的捕捉以及这种捕捉与你自身结合的亲和度,它不仅是对生活某一观念的阐述,也不仅是对某一现象的图解,更不仅是对某一事变的感慨。
诗情由客体与自身返照的感性认知生发开来,在理性思辩的理念里发酵,经由社会活动的锻打,在人的命运和人的情感的关照中通过人学文本产生,它是人的精神与社会活动的高度化合物,充满着巨大的撼人的鲜活的力量,它能涤荡人类情感的一切领域。没有这种力量的文字不是诗!
诗情由诗的语言传达,尽管它不是惟一的方式,但它仍是诗体文本的最原始、最直接方式。
诗的语言,非常讲究,但这种讲究不仅仅是对字、词的讲究。字、词的准确、鲜明、简炼、纯净是它的基本要求,追求它的质感与醇厚,是它努力的一个方向。但字、词的堆砌、表面的华丽、故作高深的生涩、莫名的新奇、以及毫无意义的雕章琢句,都不是诗的语言特性。
诗在诗情的巨大振动里触及灵魂,并使得它在受撼的魂魄里思考并有所悟,诗的语言只起着对这种震撼的传递作用,它的讲究,只在于此。
诗没有技巧,但又必须有技巧;诗没有技巧,是因为诗的产生没有任何技巧可言,诗又必须有技巧,是因为诗要毫无损伤或能准确的传达出来,又必须靠技巧来实现。这是一种智慧,这种智慧,靠文学素养天然形成。
技巧是对诗情成篇的方式,它的功能仅是传情达意,它有无数种方法,无论何种方法,它的目的只有这一个:传情达意。
一切玩弄的技巧,就已经不是技巧了;技巧存活于无技巧之中,这是一个真理。
诗是诗人最完整、最准确、最真实的检阅。
不能让读者经受到灵魂的冲击的文字,怎能称得上诗!
你必须全身心的爱它——诗,你才可能得到它——诗。
拥有了博大的胸襟,你才可能开阔视野,你才可能将万事万物收容于心,你才可能具有万种情思,你才可能拥有诗和超拔的风范和人格,这是诗提出的要求,也是诗到达的终极目的。
美是追求的表达。
诗不是政治的口导和标语,但诗不可能不反映政治,因为诗是人的命运、人的情感以及人所置身的环境、社会及人类固有的一切形态的总和的形象表达,政治当然包涵其中。
把诗仅仅当作政治工具是错误的,但以诗否认政治的活性存在,也同样是错误的。
诗就是它本身,它包罗世间的一切情感和形态,这就是它生存和存在的理由。
形象只是诗的表现手段,而不是目的。
个性、真实的个性,个性、自己的个性,这才是发现独特感受的基础,这才是艺术表现的开始。
诗人、作家,就应该是人类的精神导师,它用自己的言行,乃至身心,铸造人类的精神家园,成为它自己的世俗毁灭者和人类生存的偶像,这是他自己的悲哀和人类的幸福。
真正的作家、诗人,是他人格精神和力量的化身,他必须代表人类发展的一个方向,并且必须是健康的方向。
用哲学家的头脑思考人生、用文学家的眼光观察人生、用艺术家的手法表现人生,这就是诗要求诗人应具备的最最基本的素质。
诗,归根到底,探究和表现的是人的命运和人的情感,这也是诗不朽和伟大的原因。
诗所展示和包含的是绝对的真实,它所体验和表现的是绝对客观的世界,一句话:它既是绝对的真实存在,也是绝对的真实的表达,否则它就没有它自身应具备的强大的冲击力。
无病呻吟,这是诗的天敌!
在自然的奔泻中,诗诞生和完成它自己。
诗要求凝炼,这种要求不仅仅是词句的多寡,更重要的是情感的容量及所悟本身的含量。
诗决不是词句排列、组合的东西,所有的技法都是它的奴隶,而决非它表现的本身。
诗不是对世界的概括,也不是人造的体系,它自身表现的巨大容量,是它所感、所悟的深刻,这种深刻不依大而全为标准,而依是否具有巨大的情感冲击力为准则。
诗的美,由它所展现的情感世界的真实与崇高来到达,词句、想象只是实现这种美的手段。
诗的韵是诗的情绪的外在表现,缺乏内在韵致的表现,即便是字字谐音,也是非诗的表达。
震撼力是诗具备了对人生强大的震动所发出的一种关注的热情。
诗给予读者的应该是智慧,读者领受的也应该是智慧!
诗是本能的审美的叙述方式,它诉诸情感,但又不是归结于情感,它在理性的光芒里把经验以及判断在情感的栖居地里达到完整的融合。
在语言及思维中没有体现出审美以及思考对审美的判断的经验,不能称之为诗。
诗是我们与世界、与他人最亲密的联系,它在人一刻也不可缺的时间和空间里依一刻也不可缺的情感中存活并互相左右着它们的质量和品质。
诗人,就是热爱生命并创造生命以至于不朽的人。它存在的价值在于超越生命与自己,并在无比悠远的地方永久地回响。
诗是生命能量、生命价值的释放和实现,它在诗人各自的个性和差异中体现出各自的精神以及所能展示给我们的启迪和感悟。
真正的诗人,大诗人,是他所处时代的心脏,他搏动的巨大的心声,代表了那个时代的方向并在这个轨迹上留下永也无法抹去的永恒,这个永恒是由他那滚烫的诗句铸就的。
没有对人的命运的关注,没有对人的情感的关爱,没有对诗艺的热烈追求,我们从何处能领悟诗、获取诗、解读诗又能从何处致获人生的努力和意义,又如何能获得永恒和新生?
内容的博大精深,并不仅仅靠字句的多寡来完成,有时简单的意象、形象、字句,加上巧夺天工的融合,反而更能显示出对内容的有力把握和再现,从而获致无限的艺术魅力的表达,这是删繁就简的能力,在平凡中见深刻。
无技巧的含义不是对技巧的排斥,而是丰富拥有技巧后对技巧的超越,它是建立在对技巧尝试、运用过的基础上对其得心应手的掌握和神奇般的再造与化合,它在浑然天成的境界里否认了技巧的存在,谁能说这不是一个痛苦的过程。
诗与其说是对世界的观照,不如说是对自己的检验:对客体世界的主观感受力,对感受力的鉴别力、对鉴别力的表达力、表达力所应具备的感染力、感染力所应具备的震撼力、震撼力应实现的生命力,这一切都是诗对一个真正的诗人所提出来的检验。
在诗中,在真正的诗中,我们可以感受到诗人火烫的心所散发出的热情,而这热情不是对所感的施放,而是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