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周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这个大小姐,还真是不能小瞧呢,原以为不足成什么气候,看来还是他们低估了她啊,手段凌厉,步步逼人,完全不像外表那般柔弱。
周昌已经被扭送到警察署去了,在那种地方,不吐出来些什么东西还真是不行,可他陈立周毕竟也是摸爬滚打过来的,知道这其中的玄机,警察署里的那群人只认钱不认人,要想彻底翻供,改变案情也不是什么难事,舍几个小钱买个安生实在是值得的。
况且署里的吴老六和自己还有些交情,疏通疏通关系,把事情解决了,沈初见一个黄毛丫头,怎么能斗得过自己呢,陈立周阴笑了两声,快步向警察署里走去。
“什么!为什么?”
陈立周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瞧着一身警察制服的中年男人。
“什么为什么,这也是你能问的!回吧,别怪我不讲昔日情分!”
陈立周被呵斥,脸都憋成了猪肝色:“吴老六!你……你,你怎么……”
一连三个你,陈立周被气得不轻,当日里称兄道弟时他可没少花自己的钱,这下有事求于他了,居然翻脸不认人了!
“赶紧走走走,别挡在这妨碍公务!”
吴老六没好气地一挥手,满脸不耐烦。
“好好好,你不是只认钱嘛,给你钱!”
陈立周一把掏出怀中的银票拍在桌上:“拿钱办事,这总可以了吧!”
他本以为吴老六这般爱钱如命的人,见了这么一大笔钱一定会见钱眼开,却没想到那吴老六把桌上的银票又退回给了他。
“这钱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吴老六奉公秉正,定当公事公办!你就别再费劲了,莫要大家翻了脸才好!”
陈立周万万没想到,吴老六这样一个的人居然会转了性,肯定是有人已经先于自己在背地里使了银子了,于是仍旧笑着脸:“大家兄弟一场,切莫上了和气,你看这样呢。”
说完又拿出了一张银票,连同刚才的一同推到吴老六面前。
“说了没用的,来人啊,把人赶走!”
吴老六油盐不进,直接无视陈立周,开始赶人了。
陈立周受了这般气,也上了脾气:“哼!好你个吴老六,你忘恩负义!我算是看错人了!”骂完便挥袖而去。
吴老六见人走了,才对着里间恭敬地说道:“他走了,白爷您出来吧。”
白睿推门出来,西装领结,齐齐整整地走到位子上坐下,泯了口茶,道:“嗯,做的不错,之后该怎么做你可明白了?”
“明白,叶少吩咐的事,小的定当尽心竭力。”
白睿笑了笑:“这是你的报酬,好好做,之后还有谢筹。”
“多谢白爷”吴老六一脸狗腿模样,心里盘算着傍上了叶家这颗大树,日后还愁不飞黄腾达吗,就连叶少身边的人,也是威风的紧呢。
白睿出了警察署,直接上了车,吩咐司机前去接沈大小姐,少爷今日吩咐他办周昌的事,处置完了就去接沈小姐,他心下觉得,这位沈小姐可是不同一般,还没有哪位小姐用得着少爷吩咐自己亲自去接过呢。
沈初见正在铺子里看帐,周昌的事交给叶远臻她放心的很,能把那位老狐狸一并揪出来才是她的目的。
“小姐,白睿到了,说是叶少请小姐出去一趟,这会子正在厅里等着呢。”
小萤笑吟吟地进来禀报。
沈初见听闻白睿居然亲自上门了,心里一想也对,叶远臻公开和她的交情,又有眼下的生意要做,白睿亲自过来,也算不得什么事。
“好,等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沈初见站起身,抚了抚衣服上久坐压下的褶子,整理齐整了微乱的头发,拿了手包便和小萤出去了。
车上,白睿坐在副驾驶,扭着头跟沈初见说话:“沈大小姐今儿个可真漂亮。”
却不料小萤在后面一撇嘴:“油嘴滑舌,我们小姐天天儿都漂亮。”
“哈哈哈,是是是,沈大小姐是这江南少有的大美人,是我一时口误了。”
白睿心想:这小丫头,嘴可真刁。
“没关系,是小萤口无遮拦惯了,还不知叶少约我何处见面呢?”
“不远,就在前面了。”白睿手一指,是一家茶楼,临江而建,很是别致。
沈初见上了二楼,由白睿领着到了包厢,只见上书:临江阁三个字。推开门,只见叶远臻临窗而坐,身着一身烟灰色的长袍,清清淡淡的,给人感觉如雨后烟雾,带着一丝寒意,却又不由得引人入胜。
“叶少。”
沈初见唤一声,包厢门早已被白睿临走时关上了,沈初见上前,离近了看,才发现这人换下西装,穿上长袍,又别是一番姿态,临窗而坐,细细品茗,却似书上曲中的那些高雅公子,可仔细看他的一双眸子,依旧是深邃不已,钉刻着属于叶远臻的独特标识,不露声色,又自含威严。
“你来了。”他说道,手里还握着一盏茶:“坐吧。”
沈初见看了看,走到离他相隔三个位子的椅子上坐下。
叶远臻放下茶杯,手指却依然停留在茶盏上,蓦然开口:“坐过来些吧,这里景色好些,可以看到外面的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