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相向,何以至此?跪地的人不解,抬起头来,还来不及询问,对面的人已开始喃喃自语。
“裕王的为人,你也了解,我被他盯上,还有退路吗?只有自己变得强大,才不会被人踩在脚底。”他说得决绝,一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态势。
那跪在地上的人不禁担心起来:“王爷,裕王殿下是嫡皇子,在诸位皇子中又排行第二。要压制他,只有……”
他看向帐门,眼里似乎要喷出一股明火,略微弯起的嘴角看上去有些让人畏惧。只听得他冷哼一声,说:“自古成王败寇。只要结果是胜,过程就没那么重要。”
一语惊死身边人,黑铠甲男人倒吸一口气,只觉得后脊一凉,冷汗直冒。耳边传来帐外呼呼作响的风声,更衬得帐中的诡异。这时候,终于明白为何会说沈辙有一天会剑指他喉。
是想过他有一天会奋起反击,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还这么决绝。
还未从震惊里回神,他又看向黑铠甲男子,宣告着可能的后果,说:“这是一场以命运为赌注的博弈,胜则万人同喜,败则万劫不复。你,是唯一知道的。”
曾经以为,对他了如指掌,而今才突然发现,完全猜不透他心中所想。不知他是真心还是假意,越发让黑铠甲男子心惊胆战,心里直犯嘀咕:明为器重信任,所以才只告诉了自己,可是言外之意却是在试探,要看清自己的心?
白铠甲男人当然不知道自己推心置腹相信的人会这样看待自己,只顾着想自己的事儿去了,盘算着如何去走那条艰难的路。至于面前人的疑虑,他从没在意过,在他心中,那是值得用心去对待的人,那样的一份信任,除了远在皇城的沈辙,就只有眼前人能够得到。
正在各怀心思之际,帐外有人禀报说是收到浮决人的书信,帐中两人霎时回神。
“进来。”
走进营帐的并非什么浮决国使者,而是南刹国自己的军士。只见来者双手呈上一封发黄的羊皮书卷,看样子就知是浮决高官所用。
军士跪地双手奉上,道:“王爷,送信的人说这是浮决国三王子亲笔书写。”
“什么?”白铠甲男子愕然,一把夺过羊皮书卷。
尽管才与浮决人才打过两次交道,但是关于那浮决国三王子也有所耳闻,那人早已在十八年前就失踪了,又怎会……
就在白铠甲男子一门心思专注羊皮书信的时候,跪地奉信的军士拔刀猛然而起。
千钧一发之际,电光火石之间,白铠甲男子震惊得直觉用敞开的羊皮书信挡。霎时,羊皮书信被劈成两半。就在白铠甲男子收腹躲避之时,那行凶的军士已经被站在一旁的黑铠甲男子一脚踹倒。
面对敌人的凶剑直指,行凶的军士面不改色,狠戾地笑着诅咒:“白傲雪,你会输的,一定会。”话落,自刎而亡。
黑铠甲男子眉头一蹙,上前去查探,发现军士身上的腰牌,而后便呈给白傲雪。上面赫赫写着‘裕’字,定是裕王近身侍卫。
“看见了吧?”白傲雪狠戾地怒目瞪视地上的尸体,也不看身边的人,咬牙切齿地说:“我想安身立命,是他们不放过我。我仁至义尽,从今往后,休怪我以血还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