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没想到三小姐如此镇定,方才听说廖二娘上吊了吓得她不轻,没想到三小姐小小年纪听了,反而不慌不忙,一时间王婆子嘴动了动,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半晌才抽了抽嘴角说道:
“是,是,小姐说得对,让她们闹去,等郑管事的回来,有她们好果子吃……”
陆婉秋打断道:“她私自克扣我饭食的事是真!被郑管事的罚了,那是她不守本分,罪有应得!如今趁郑管事不在庄上,她又闹出上吊的事儿,不光是在打郑管事的脸,依我看,她还想把事情闹大,想欺负到我头上去!”
“怎么会,不能吧……”
突然想到廖二娘当众连三小姐都敢打,王婆子像被猫咬了舌头,突然打住不说话了。
房门口,如梅含着手指,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绕着陆嫁秋和王婆子身上打了一个转,什么话也没说,待手指不出血了,低下头继续绣她的枕面。
果然,廖二娘的儿媳妇田氏见跟郑管事家的闹了半天,也没人替她说句话,或者给她点银子做为补偿什么的,最后还被人架住训斥了几句给丢了出来,她越想越气,从地上爬起来没有回家,转身就去了西厢,她想啊,三小姐不就是十一岁的小女儿家,哪能就那么厉害!她非得去会会这个三小姐不可!再说她婆婆是真的上吊了,虽然没死成,但是也受伤了不是?还有前段时间身上挨打受得伤还没好利索呢,怎么也得让三小姐掏出几两银子来赔,嗯,就这么定了。
田氏打定主意,脚下飞快,很快就到了西厢门口,左右看看,趁路过的人不注意,抬脚就往里走。
田氏前脚刚迈进去,却不曾想迎面一盆冷水,劈头盖脸地就撒了她一身。
“哎哟!”
田氏顿时被水泼了出去,瞬间,成了一个落汤鸡。
王婆子拎着洗脚盆子,从院里走出来,看着田氏扯开嗓门,将路过的人都招来,道:“我道是谁啊,怎么不吭不响地进了我们西厢院,原来是廖家的媳妇啊!还真是不巧了,刚才我正在院子里洒水,没看见你,撒了你一身,真是对不住!赶紧的,你快回家去换身衣衫吧,别着凉了。”说罢,不等田氏反应过来,王婆子转身就回了,顺手还关上了院门。
“你,你……”
片刻的功夫,田氏浑身的衣服就湿透了,气得她咬着牙,眼看着王婆子关上院门,气得她跺了跺脚,但也无法,怎么也得先回去换件干净的衣衫,等一会儿回来再说。
西厢屋里的雕花窗开着,陆婉秋依窗而坐,正好能看见院门,盈香站在她身后,看着王婆子野蛮地将田氏泼了一身水后,还给打发走了,没忍住,“扑哧”笑了一声。
王婆子又打了一盆水,放在门口不远处,挽起袖子做好了准备,那架式,似乎等一会儿田氏再来,她还泼……盈香看着实在忍不住笑着对陆婉秋,说道:“原先没看出来王妈妈还挺厉害啊!”
像田氏那种胡搅蛮缠,无理还要强三分的人,就活该被人泼洗脚水!盈香暗爽。
王婆子在院里等着,过了一会子,听到门口有人嚷嚷,原来是郑管事家的,听说田氏又来找三小姐闹了,亲自挑了四个身板结实的婆子,带着绳子,赶来西厢,正巧与换了衣衫又赶过来的田氏撞到了一块儿,郑管事家的一看见田氏,就命人上前把她给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