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黑布?黑色?”保恩手中反复把着那日在思诚寝宫得到的黑布,心中感到特别的沉痛。
“思诚竟然为了救荣程,胆敢如此放肆地放过荣程,使得朕的计划功归于溃,她的心目中,是否早就把朕当成了陌生之人?”保恩放下手中批阅奏章的朱笔,长吁短叹道。
“启禀皇上,周妃求见。”这时,小如子入内禀报道。
“周妃?这个时辰,她怎么自己来请安了?”保恩苦笑着看着小如子。
“皇上,那是否要老奴挡驾?”小如子赶紧请示道。
“既然在外,便让她叩见吧。”保恩忽然缓和了神色。
随着流苏的摇曳声,一身正妆的周妃郑重地入内,向保恩欠身请安道。
“周妃,你此时来见朕,是否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保恩打量着周妃缓缓问道。
“皇上,臣妾觉得关于凌妃和荣程那些不堪的流言,是不是散布的特别古怪?”周妃轻启丹唇,故意隐晦地说道。
“周妃,你是想提醒朕,有人在暗中存心陷害凌妃?”保恩的面上露出会意的神色。
“不错,皇上,臣妾冷眼观望,觉得这事是有人故意捕风捉影,制造人人皆谤的口实,即便凌妃和荣程王爷真的有什么悖逆的罪名,那也只能由皇上秘密地审问,怎么可以到处传扬?”周妃镇定地奏报道。
“周妃,你这句话的确说的令人茅塞顿开,但是,你让朕秘密来审理这个案子,莫非你也认为对凌妃和荣程不可姑息养奸?”保恩警觉地盯着周妃的眸子问道。
“皇上圣明。”周妃毅然回答道。
阴森的子夜,养性殿的灯盏依然未曾熄灭,一脸戾气的保恩目光严肃,紧紧地注视着禁卫军统领方武和副将文伯。
“你们都给朕听着,瑞王这个人阴险狡诈,野心勃勃,对朕的皇位岌岌可危!所以明日朕要以改制的名义,召瑞王荣程亲自上殿,你们作为禁军,全部乔装成宫女和太监,看朕的指令,当场将其捉拿,就地处斩,不得有误,记住了吗?”养性殿的粉壁,反射着黑漆漆的人影,形同鬼魅。
“皇上,当真要臣等当场处死瑞王?”方武心中有些惊惶,赶紧拱手询问道。
“不处死此人,万一朕万年之后,朕的太子纯生懦弱无能,岂不是又要重蹈前朝同室操戈的覆辙?所以朕必须下这个决心!”保恩瞪着方武,厉声说道。
“是!”方武立刻跪下叩首道。
此时已经在午夜,听说养性殿大半夜都有微弱的亮光,刚刚从回廊步过的雪芊觉得有些蹊跷,赶紧回到蒹葭宫向凌思诚小声告知道:“小主,皇上今晚没有来蒹葭宫,原来是留在养性殿了,这么晚了那里还鬼火闪烁着,会不会有什么重要的朝政?”
凌思诚从床上起来,一听雪芊的叙述,顿时眉头紧蹙,疑心起来:“雪芊,这些日子,就算有什么要事,皇上也应该宣召重臣入内商议,怎么可能自己把门一关,就什么也不知道呢?看来,皇上必然是有什么秘密的预谋!”
“小主,会不会对瑞王爷不利?”雪芊忽然怦然心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