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白尘问柳露莹是否有办法化解化功散之毒,柳露莹道:“化功散无色无味,一旦停留在人的经脉之中,无法可以用内力把它逼出来,得先了解毒性才能对症下药。《天下毒经》一书记载,天下之毒虽然无数,但总的分为风毒型、火毒型与风火毒型三种。当中最易化解的算火毒。火毒是指毒只在人的血里传到全身,毒发时先在体表,皮表变黑、变红为毒发之初症,最后毒侵肌肉、筋骨,令体表之皮肉糜烂,筋骨脱落,此时不可救药。中火毒者痛苦异常,如火灼般疼痛难忍,故名火毒。火毒为阳症,可根据症状变化来下药,只要能通百草,即可化解。故中火毒者易于解毒。”
白尘道:“姑娘对毒深有研究,老夫自叹不如。此种说法老夫闻所未闻,曾听毒鲨帮帮主巫毒谈毒,未曾把毒归类,毒性不明,他潜心研究天下奇毒有数十年,仅知道什么样的毒用什么药,未知毒性之毒则靠一种一种药物配制,此法为数百年医法之正宗。如今看来,研究毒药非研究药物本身,得先研究毒性,再研究化解之药。姑娘高见,令老夫茅塞顿开。那么风毒与风火毒又是如何呢?”
柳露莹略思一会,道:“风毒指毒在人的经脉里流传,此毒发作是要比火毒慢得多,也无明显症状,少有或没有任何疼痛,并不易发觉。此毒可长时间停留在体内,或数月,或数年数十年不等。如果数十年毒不发作,其血、肉、气皆含毒。莹莹曾记得有人食十八年老母鸡,最后中毒,尸骨全化为水。皆因鸡长期吞食毒虫中毒,却不发作,人食之则中毒。此便是风毒,毒发时毒性厉害,轻则五脏六腑糜烂,重则全身化为脓水。毒症加重时,全身感觉有风在流动,故名风毒。风毒因无明显症状,故化解时极难。”
上官平问道:“如此说来,老夫所中之毒正是风毒了?”
柳露莹道:“这个不敢肯定,有待莹莹进一步查明。”
林月燕道:“姐姐好厉害,先明毒性后对症下药,妹妹我也长见识了。一般人都只知道什么毒用什么药,不知毒名则无法化解。按姐姐的说法,天下之毒无不可化解了?”
柳露莹道:“按常理说是这样,只是天下哪有这样的人,可化解天下任何之毒。”
林月燕道:“有,就是姐姐你!我觉得姐姐你好神啊!”
柳露莹微微一笑,道:“妹妹夸奖了。以上我均从书上得知,却未试验过,未知真假呢。”
林月燕道:“姐姐早就在公子身上试过了,而且还让公子变得如此翩翩,气度非凡呢。”
听到林月燕说余飞,柳露莹不觉地脸红了,幸好有月色,不曾看得出,道:“妹妹说笑了,哪有呀。”
林月燕笑道:“我看姐姐心里正甜着呢。”
别看柳露莹对毒说得头头是道,林月燕提着余飞,哪怕与余飞朝夕相处,却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嗔道:“妹妹可别胡说了,我心里正愁着呢。”
上官平“呵呵”笑道:“姑娘与公子生死患难,老夫看来这才叫天造地设的一对呀。”
白尘微笑道:“人道佳偶天成,所谓天成者,是老天有意安排的了。”
柳露莹脸煞是红的,细声道:“两位前辈就知道取笑莹莹。”
余飞道:“我的命是莹莹捡回来的,我整个人就是莹莹的了。”
柳露莹道:“啐!谁要你了?胡说。我要你天天做我的随从,听我的话。”
上官平道:“公子不听话了,你就告诉老夫与白道兄,由我们为你作主。”
余飞道:“余飞此生若对莹莹有二心,必定天打雷霹。”
柳露莹不高兴了,道:“谁叫你胡说了,要是真的怎么办?”
上官平道:“公子呀,不可这样说话,这样太伤姑娘的心了。”
余飞道:“听前辈的,余飞明白。”
上官平道:“好了,老夫还得问问姑娘,老夫所中何毒,这条老命还能活多长?”
柳露莹道:“前辈症状还待查看。现是晚上,待天明时容莹莹细细察看方知。”
上官平道:“是了,老夫已是古稀之人,就算真的毒发身亡,这又何妨。姑娘刚才提到还有一种叫风火毒又是如何一回事?”
柳露莹道:“风火毒是毒中最毒者,是风毒与火毒二种症状混合。中毒之人从血里与经脉里同时迅速传遍全身,毒发快,可以马上出现症状或者立刻死去。但这种毒一般不会出现,而且也不会有人制得出来。因为风毒与火毒在一起会相克,毒性就会减退。据莹莹所知,此毒只会天生,不可合成,只有极少数的毒虫身上所有。”
林月燕问道:“那如果有人找到了这种毒虫,岂不是可以毒死任何人了?”
柳露莹道:“万物相生相克,世上没有解不了的毒。凡是毒虫经常出现的地方,三尺之内必有解药。而且,毒虫之毒一定要用草药解之,毒草之毒一定要虫子来解。只要知道中什么样的毒,是哪里来的,就在那里能找到解药。”
林月燕道:“我明白了,姐姐意思是说,再毒的毒草也有虫吃,再毒的虫也有不吃之草,而这些就是拿来当解药的,姐姐说的是不是这样?”
柳露莹点头道:“不错。”
林月燕道:“如此说来,只要知道上官前辈中的是哪一类的毒,然后根据这类毒去找到含有此毒的毒草或毒虫,弄清楚这些毒草或毒虫在哪些地方出现,就在那里找到解药。”
柳露莹道:“妹妹好聪明,我所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林月燕高兴起来,道:“哈哈,那我以后就跟着姐姐学毒就行了,我想,肯定没有人学得够我快。”
余飞道:“林姑娘冰雪聪明,一定会学得更好。”
林月燕道:“这个当然,我师父也是这样说我的。公子什么时候学会像我师父说话了?”
白尘笑道:“余公子的开山排水神功至刚至阳,学成以后便是天下无敌,当然可以做你师父了。”
林月燕道:“那未必,我师父的是至柔至阴的上阴太乙功,那才是真正的天下无敌,到时他还得叫我做师父咧。”
白尘笑道:“柳姑娘深通医道,可以做你师父了。”
林月燕道:“不!不可以!”
白尘问道:“那又是什么理由?”
林月燕上前拉着柳露莹的手,道:“她做我姐姐好了,不要做我师父。在我眼中,师父是最古板最不好玩的,老是要管我,我才不喜欢呢。”
白尘“哈哈”笑道:“你就怕有人管,那我可以直接这样对清月师太讲去了。”
林月燕道:“白前辈你怎么要到我师父那里告状呢?你要是真的这样,那我以后都不理你,哼!”
上官平道:“白道兄,别惹怒了这丫头,到时她不帮我们了。”
林月燕道:“就是,还是上官前辈最好。”
众人笑了。
时已殘月西斜,东方发白,将近拂晓。
上官平道:“天将亮了,若非余公子与林姑娘想得周到,各门派又中木棉教的暗算。你们救了许多人,回去后老夫得请你们在第一楼里吃最好的菜。过几天还有一些门派来中堂,听说世智大师也派达摩院首座代智大师、戒律院首座不智大师率少林弟子过来。到时更不用担心木棉教了。因为若枫不在,余公子、柳姑娘、林姑娘三人可以继续留在中堂,助老夫与白道兄一起对抗木棉教。”(1)
柳露莹道:“不用前辈说,我与余哥哥想的就是找木棉教报仇。没有前辈们之力,莹莹与余哥哥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报得了仇。”
余飞道:“我们刚下天山,但觉前路茫茫,那时多想能找到前辈你们,与你们一起。如今如愿以偿了,余飞断然舍不得离开中堂。”
白尘道:“若枫要是在,再加上你们,这样更好。这徒弟我最喜欢,也最放心。他生性好玩,结交众多。以前一下武当,可以几个月不归来,也毫无音讯。他不仅爱名山大川,也爱小桥流水,山野人家。也是他提议各大门派云集中堂的,当我们到中堂时他却不见了,真叫老夫担心啊。”说完不禁叹了口气。
柳露莹道:“莹莹猜想,李大哥哥一定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各中堂的,说不定正在对木棉教明查暗访呢。”
白尘道:“若枫这孩子都三十好几了,本性依然不改,遇到重大事情就喜欢按自己的想法去做,这才叫人担心呀。”
林月燕道:“李大侠剑法高超,相信就是梁仪天也不能容易伤得了他,而且他这样走,一定是有原因的。我曾听李大侠说过已初步查明木棉教正在肇庆府至广信府一带的群山之中,他极大可能自己去查找了。毕竟一个人比多人去方便。而且他也有可能在暗处查一些门派的叛徒。明里查是很难查出来的,隐藏起来或许才是更好的办法。”
白尘点头道:“但愿如此。”
上官平道:“萧青子说我崆峒派出了叛徒,这事老夫要好好查查。要是真的有,老夫绝不饶恕!白道兄,木棉教此去,再不会轻易出现了,剩下的就是好好计划一番,如何把叛徒一个一个查出来。叛徒一日未除,我们一日不能破木棉教。”
白法点点头,道:“我看此事就我们几个就得了。一来他们见余公子三人才到中堂,不会对他们有防备,二来知道的人多了不好,而且他们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们两个还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余公子三人暗中行动,到时马各门派的叛徒一网打尽。”
众人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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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门派的人听说上官平中了化功散之毒,而且越来越深,武功在不断衰退,都不由得担心起来。要是上官平中了化功散之毒,那么木棉教又少了一个强大的对手,各门派的力量岂不是更加不足?
陆飞与巫毒坐不住了,二人匆匆忙忙找到上官平。
但见上官平坐着,柳露莹正为他针灸,白尘道人与余飞、林月燕、鲁凡几人站在一旁。
巫毒道:“上官老儿,你不是不真的中了化功散了?”
白尘示意巫毒,正在施针,容针后再说。
不一会儿,柳露莹把上官平身上的针取下,道:“前辈,这毒莹莹用针也难以控制,还是在不停地扩散。”
上官平长叹一声,道:“也罢,老夫都七十好几了,死有何足惜呢。”
巫毒叫道:“哎哎,上官老儿,你可万万死不得呀。你死了,那各门派的事怎么办呀?”
上官平道:“老夫年事已高,如今又中化功散之毒,没有能力再与你们一起对付木棉教了。以后这事还得两们多费点心。”
巫毒道:“我是说过你老了,但没说过你没用呀。好端端的怎么会中了化功散的毒呢?”
鲁凡正色道:“不瞒巫帮主,本派出了叛徒,暗中下毒给我师父。”
巫毒叫道:“他奶奶的,谁做了这伤天害理之事?老夫这就把他杀了。他奶奶的,老夫研究这么多年的毒都解不了化功散的毒呀,如今如何是好?”
陆飞道:“巫老家伙,我看你也真够没用的了,都几十年了,还找不到化功散的解药,还称什么用毒世家。你看,上官老儿中的就是这种毒,我看你怎么办。”
巫毒焦急道:“你以为我不想做出解药吗?打自化功散出江湖的第一天起老夫就想把它弄清楚了。鬼知道这东西这么厉害,老夫几十年都找不到能化解药。你还说我,我还去想办法,你每什么都不做,有本事你去想办法化解。”
陆飞道:“你还自称天下毒王呢,怎么连这区区的化功散都解决不了呢。”
巫毒逞强了,道:“谁,谁说我化不了这化功散的,哼!上官老儿,待我看看是什么毒这么厉害。”
巫毒瞪大眼睛把上官平细细地看了几遍,又是把脉又是翻眼皮、摸额头的,一边唠叨:“哪里中毒了,是哪里,不对呀,哦,是了――哎,不会是这样的吧,怎么好像没有中毒一样的,这个,是没有中毒。不,中毒了……又不像。”
好一会儿,巫毒道:“上官老儿,你怎么骗人了?你根本没有中毒,我都看了几次了,你这老家伙,我你也骗了,还真够朋友的。”
柳露莹微微一笑,道:“巫前辈,你仔细看看上官前辈的印堂。”
巫毒道:“印堂?是他的印堂有问题了?老夫看看。”
巫毒这时才发现上官平印堂有异象,细细一想,道:“呵呵,还是你这个小姑娘看得仔细呀,我是老眼昏花了。印堂有异象,必定是经脉有毒。能在经脉中停留之毒,除化功散再没有其他的了。哎呀,上官老儿,这可麻烦了,毒在经脉难治呀。这可怎么办呢。我告诉你,老兄,你万万不可用内力它逼出来,一是逼不出来,二是你真气在受损,功力在衰退,再运气逼毒问题可大了。这可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巫毒边说边走来走去,心里直急。接着又是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样的毒呀,他奶奶的,老夫可研究了好几十年了呀,搞不懂,搞不懂。”
上官平等人暗暗好笑,别看巫毒平时老是看不惯谁,好像对谁都有意见一样。这回知道上官平中了化功散之毒,心里比谁都焦急。
柳露莹笑了笑,把毒如何归类向巫毒讲解一遍,巫毒听后,顿时像个小孩子一样竖起大拇指,道:“小姑娘,说得对呀,老夫研究了几十年的毒,一直敝在心里的迷团都给你解开了,好样的,好样的。以后老夫研究毒就按你所说的,那么天下奇毒无不在老夫的掌握之中,实在太好了。”
柳露莹道:“巫前辈研究几十年的毒,想必能为上官前辈解毒。”
巫毒道:“按理说是可以的。只不过这化功散实在是太厉害了,恐怕一时也想不出办法来化解。”
陆飞道:“你这话还不是白说,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巫毒道:“你懂什么,这毒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的。你可知余公子与柳姑娘体内都有天山雪莲,这化功散才对他们起不了作用。但这天山雪莲只是预防最好,在中毒之前服下便是百毒不侵。要是解毒,还是专用的药才是最好的。你难道听不明白柳姑娘刚才说的话吗?再毒的毒草也有虫吃,再毒的毒虫也有不吃之草,这才是最佳的解药。”
陆飞道:“你这老家伙就爱罗嗦,你研究几十年的毒都不懂,还说别人不懂。还是想想办法如何解毒吧,要不梁仪天他们来了你来对付吧。”
巫毒道:“你这么急,你来替他解毒。梁仪天算什么东西,老夫还怕不是他的对手吗?你少说话,让我耳根清静一下。”
陆飞便不说话了。
巫毒慢慢道:“柳姑娘说得对呀,毒物出现之处,三尺之内必有解药。听柳姑娘如此一言,老夫才想起师父临终前说的话。这话他曾对老夫说过,可惜老夫愚钝,记性不好,把师父临终前所说的许多都忘记了。师父他可是一代毒王呀,传到老夫这一代时在江湖上连个名堂都没有,真是遗憾啊!”(2)
余飞道:“巫帮主,如今江湖谁用毒能与你比的,也不必自责。”
巫毒叹道:“老夫之毒在对付木棉教时都用不上,这毒又有何用?我毒鲨帮之毒是用在一些为害武林之人的身上,连只老鼠都没有毒死过,可到了真正要用时又起不了什么作用。你说老夫能不叹气吗?”
上官平道:“到时我们进去木棉教老巢时你不就可以随便使用了吗。”
巫毒道:“昐就昐这一天。可是老兄你身上的毒老夫解不了,你说我还有什么用?以前不觉得你有什么,可是你中毒后我才知道武林不能没有你这老家伙呀。”
上官平“呵呵”笑道:“老夫年事已高,你比老夫年轻呀。”
巫毒道:“你说什么了,你比我也就大几年而已。”
上官平笑道:“你终于也认老了,上次你还说自己挺年轻的吗?现在怎么变了?”
巫毒道:“那又怎么样,我想变就变呗。对木棉教,少一人不如多一人嘛。”
上官平道:“那你得想办法为我解毒啊,老夫这条老命就看你的了。你想想,武林中除了你,有谁比你更懂毒呢?”
巫毒听上官平也这么说,心里高兴了,道:“这个当然了。至于你身上的毒,老夫一定会有办法化解的。你等着,不出十天,老夫便能研制出解药来。”
白尘道人道:“巫帮主啊,上官老兄就靠你的了。这事关系重大,乃是整个武林之事,帮主你可放在心上,尽快研制出解药啊。”
鲁凡道:“巫帮主,鲁凡鲁莽,但身为大丈夫,鲁某知道有恩报恩有德报德。只要帮主能治好师父的毒,鲁凡愿意一辈子为你当牛当马。有用得着的地方,帮主尽管开口便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巫毒道:“你不必客气,老夫要做的事为的不是要回报,是想让上官老儿快点好起来,有他在,对付木棉教也省得我费心。老夫这就回去望牛墩,一边防木棉教,一边研制解药。”说完与陆飞二人回去。
白尘道:“这巫帮主说到做到,但这化功散非同小可,他未必能解。柳姑娘,还得你想想办法。”
柳露莹道:“刚才我试针时,银针仅有轻微异象,这正是风毒所致。《天下毒经》曾记载天下众多毒物,有风毒之物不多见。化功散可能是由这几种毒物再与一些毒草配制。能把化功散做成无色无味,必是把毒制成后再蒸数十次,取其所蒸之水,渗到一些粉状物之中,晒干即成。前辈莫急,只要莹莹知道是何种毒物所取的毒,就会有办法配出解药来。”
上官平道:“姑娘的剑光能化铁为水化石为泥,此又是何毒?”
柳露莹道:“是花毒草之毒,经花毒剑心经运气方可使用,平时并无毒。原在花毒草中是为火毒,成剑气后不再是毒,如同水火类似之物。火遇木能烧,水遇盐能溶,剑光遇铁、石即化是一样的道理。而且莹莹练成花毒剑法时,已把花毒草之毒全部吸干了,花毒草一物也从此绝迹。”
上官平道:“这化功散之毒能否用天山雪莲或者千年灵芝可解么?”
柳露莹道:“毒与病有所不同。病用药不当,只会对病症加深,日后还是有药可治。毒用药不当,有的药反而令毒变得更毒,用药不当越多毒性越强,能化解的机会越少。尤其是一些象人参之类的补药,不仅不能解毒,反而补毒了。须得清楚毒源,找到专门的解药方可。”
上官平道:“那姑娘随意好了,能找则找,找不到就算。老夫中化功散之毒,不求能杀梁仪天,能把叛徒杀掉就足够了。为今之计,老夫只有把病情装得日益加重。”
林月燕道:“前辈就这样下去,晚辈必定能找出叛徒来。”
*****
柳露莹取了上官平的一根头发回去,与余飞慢慢研究起来。反复看了数次,并无发现什么。柳露莹不禁犯愁了,道:“余哥哥,上官平前辈中化功散之毒,我并无把握可以化解。这是风毒,其实不好化解。记得《天下毒经》记载有一种毒蛇,原本属过山风一类,叫做金鳞。全身金黄,体形比过山风要小,剧毒无比,头较大,能吞食比自己大得多的毒蛇。此类蛇世间罕见,毒经上说是在天竺一带有出现,为数不多。据说这岭南一带炎热,有可能产这种毒蛇。但至今无人见过。化功散出现江湖多年,为数极少,用毒者视为珍品,拥有化功散者绝不轻易使用。金鳞咬人后,毒液由经脉传遍全身,真气迅速外泄,死去后五脏六腑尽化为水。我看这化功散与金鳞中毒症状相似,只是快慢不同。余哥哥,如果我们找到金鳞,可以为上官前辈解毒了。”
余飞道:“你认定确实是化功散主要是金鳞之毒吗?金鳞剧毒无比,谁有办法把毒取出来呀?”
柳露莹道:“一般毒草之毒属火毒型的,毒虫方有风毒型之毒。毒虫之上要数毒蛇最毒,也只有少数毒蛇之毒才有风毒。一般风毒型毒蛇之毒基本上都有解药,金鳞蛇极少见,所以许多人不知解毒的方法。而且能破坏一个的武功是一般蛇毒难以达到的。所以我估计化功散之毒主要是用金鳞之毒配制成的。小时候在柳家庄来过一个耍蛇人,他把一条剧毒的过山风放出来,然后逗怒它。这条过山风立刻主动去咬人。只见这个耍蛇的在它咬过来时用另一只手很快地抓住它的颈部,一只手拿着一个特制的杯子让这条蛇来咬,这时蛇毒就从毒牙里慢慢流出来。”
余飞问道:“你还记得那个耍蛇人是谁吗?”
柳露莹摇头道:“那时我还小都忘记了。”
余飞想了想,道:“那当时有哪些人在?”
柳露莹仔细地想了想,道:“都忘记了。我们不如问问上官前辈,他们见多识广,一定会知道的。”
二人便再次找上官平,把事情对上官平说了一遍。
上官平道:“那时江湖中耍蛇的武林人士并不多,到过柳家庄作客的只有一个人,此人叫秦大可。武功并非很高,对蛇毒研究却是江湖第一。你们意思是说,秦大可有可能知道金鳞,而且能从金鳞身上取毒来配制化功散?”
余飞道:“这化功散很早已经出现在江湖了,应该有人比秦大可更早知道金鳞。秦大可既然研究蛇毒多年,必定知道金鳞所在,而且能知道金鳞解药。”
上官平沉思一会,道:“这都是可能而已。这秦大可行踪飘忽,未必能找到。就算找到他,他也未必知道金鳞解药。我看还是算了,老夫都活了七十多岁,也算是长寿的了,公子与姑娘不必再为这事操心,随它怎么样都行。”
余飞道:“前辈,你的事就是整个武林的事。再说,万一还有人中了这化功散之毒,那又怎么办呢?问题始终是要解决。”
上官平点点头,道:“这也是道理。但你们这样做,形同大海捞针,就这样找一个人谈何容易?一切随意吧。在没有找到秦大可之前,想想有没有其他的办法,你们尽管试就行,老夫给你们做什么样的试验都行,哪怕死了也无所谓了。”
柳露莹道:“前辈德高望重,莹莹不能拿前辈做试验。”
上官平“呵呵”笑道:“你不拿老夫做试验老夫就不会死吗?反正都是死,有什么区别了?你们呀,不必忧虑了,要么就算了,要想研制出解药来,当然要做试验的。你们放心,老夫不仅不怪你们,而且是绝对支持你们。怎么样?”
余飞二人不作声。
上官平又道:“你们忽略了一个人。”
余飞问道:“是谁?”
上官平道:“还有谁?就是那个老不正经的巫毒。别看他老不正经的,对毒的研究可是正经得很。许多毒他都懂,这对我们肯定有帮助的。”(3)
余飞道:“巫帮主不是说他自己想办法研制解药吗?”
上官平道:“他自己研制?呵呵,别等他了,他都研制了几十年,还不是没办法?他只知道什么毒什么药,却不知毒性和药性。因为他不识字,他师父留下来大量的书籍他都看不懂,但又死要面子,怕别人知道。所以他把书都收藏起来,而自己又不看。”
余飞二人觉得好笑,世上竟有这样的人,难怪这巫毒说话做事总是不正经。
柳露莹道:“如果我们找到巫前辈,借他的书来看,不就好了?”
上官平捋捋胡子,道:“他的师父是一代毒王呀,这书都是毒中宝典,要是有他的书,我看江湖上没有不知道的毒。如果他要是不肯,那么问题就非常难解决了。这事情不太好办。”
柳露莹想了想,道:“我去找林妹妹,她这个人是个鬼灵精,一定会有办法的。”
柳露莹刚说完,林月燕就走了进来,道:“姐姐要找我就是了,干吗说我是个鬼灵精的。”
柳露莹道:“妹妹你好歹得想想办法如何才让巫前辈把他的书籍给我们看。”
林月燕道:“其实我来找上官前辈也是想问问有关巫帮主的情况的,毕竟他研究毒都几十年了,对于毒无论如何他都比我们懂。既然他有书籍,那我就有办法要到他的书,而且还让他亲手送来给姐姐你。”
柳露莹喜道:“真的吗?那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上官平道:“你们要找他,得送点东西,要不然,他心情可就不太好了。”
林月燕道:“前辈所说的我知道了。我已经在孟老板那里找到了一坛孟老板一直都不让人知道的上等好酒。这酒我只要远远打开,巫帮主闻到了都会过来。”
上官平笑道:“你这丫头,原来早就想好了。哈哈,好,你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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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望牛墩树林中的屋子里,巫毒正挑灯夜战。按照他的习惯,通常这时候有弟子送酒过来。巫毒在无意中打开酒坛盖,似乎闻到了什么。他马上反应过来,这次的酒特别香。于是他马上抱起酒坛,“咕咚咕咚”地喝个痛快。
直到把酒喝了半坛巫毒才吸了一口气,不禁叫道:“果然好酒,他奶奶的老夫从来没有喝过这么香的酒。是哪里弄过来?以后多弄几坛来,哪怕再贵一点也值得。”他正要问人,却听到门外有人用千里传音之功说道:“巫帮主,这酒的味道不错吧?”
巫毒暗暗吃了一惊,能用千里传音之功的显然是个厉害高手,问道:“你是谁?”
那声音又道:“这酒是第一楼珍藏过百年的老酒,当然香了。也只有巫帮主你这样懂酒的人才配喝这个酒的。”
巫毒继续问道:“你到底是谁?”
那人道:“你出来江边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我就在江边。”
巫毒这时断定可能就是萧青子,于是立即飞身出去,身影一晃,人已到了江边。但见一个人站在离巫毒不远之处,隐隐约约感觉这身影有点熟悉。
那人道:“巫帮主,青子在这等你好久了。”
巫毒道:“哼,老夫早就料到是你了。怎么样,找老夫来要送死吗?”
萧青子道:“不是。青子这次来是送酒来的。刚才你喝的酒一定很香吧?这可是青子在孟老板那里不惜花了三百两银子才买到的。”
巫毒道:“哦?三百两银子?值!值啊!我巫毒有酒就好说话,你来找我有事吗?”
萧青子道:“不瞒帮主,青子这次是受副教主之命而来的。”
巫毒道:“梁仪天?呸!我见了他非杀了他不可。”
萧青子道:“副教主很赏识帮主的毒,而且我教自陆护教被毒乌鸦杀了以后一直未找以合适的人来填补,副教主特意让青子来问问巫帮主,顺便也为在柳家庄的事当面向帮主你道歉的。”
巫毒“哈哈”大笑,道:“萧青子,你当老夫是什么人?你找错人了。要不是你送酒来,老夫才不会与你说这么多话,你快滚,不然老夫就要你的命!”
萧青子道:“巫帮主,青子的命你是无法要得到的。青子不怕说实话,刚才这酒里面青子是加了一些香料,所以酒才会那么香。”
巫毒好奇了,问道:“什么香料?老夫以后在酒里面也加一些来。”
萧青子一字一字道:“化-功-散!”
巫毒吓了一跳,但还是不相信,道:“你刚才加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萧青子道:“刚才酒里面有化功散。”
巫毒一下子呆了,真想不到自己在为上官平研制化功散的解药,还没有研制出来自己已中了化功散之毒了。但他还是不相信,道:“嘿嘿!萧青子,别吓老夫了。你再不走,老夫马上就要你的小命。”
萧青子道:“巫帮主,只要你肯与我教一同,齐心协力,一统江湖后武林就是我们的了,这样不比你当一个帮主好多了吗?至于解药,到时青子一定双手捧给你。”
巫毒道:“放屁!你休想了,告诉梁仪天,老夫拼了这条才命也要消灭你们。”
萧青子道:“巫帮主果然有骨气,不愧是一条好汉,青子佩服。但青子要告诉你,这化功散除了我们,谁都没有解药。上官平这老家伙也中了我的化功散,你们都只有等死的份。”
巫毒冷道:“你的化功散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夫研究毒有几十年,区区化功散奈不了老夫的。再说,柳庄主的千金柳露莹小姐对毒了如指掌,怕你这化功散不成?”
萧青子道:“柳小姐能化解化功散之毒?这岂不是笑话?”
巫毒道:“柳小姐天资聪慧,只要有老夫助她一把,世间任何毒都能解得了。”
萧青子道:“青子差点忘了巫帮主的师父、前任帮主是一代毒王。可惜,巫帮主达不到毒王的一两成功力。除非毒王在世,或许能化解化功散之毒。凭巫毒主,嘿嘿,青子真的不敢相信。既然这样,那青子过些日再来会帮主了。告辞!”萧青子说完,身子一飘,消失在这茫茫的夜色之中。
巫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也中了化功散之毒,都怪自己嗜酒如命。但一想,这酒实在太香了,反正都已中毒了,不如把这酒全喝了再说。于是他又回去,把酒“咕咚咕咚”地喝个精光,然后把酒坛狠狠地往地上一摔。骂道:“他奶奶的萧青子,比狐狸还要狡猾,把老夫给骗了。他奶奶的,我该怎么办呀?”
他坐在凳子一边骂,一边想,如今只有看柳露莹能不能化解化功散之毒了。自己想了几天几夜都想不出任何办法,唯一的办法翻开师父留下来的书了。哎,谁叫自己不认得字。师父把所有的毒都记载在书上,自己却学不了。想到这,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万一自己死了,那师父的真传该给谁?如果落到木棉教人的手中,岂不是毒害江湖了?反正这些书生带不走死带不去,不如全部交给柳露莹,这样既然可以化解化功散之毒,又为师父找到一个传人,不让这些书落入木棉教人的手中,一举两得。他再三思虑,最后还是决定这样做。
巫毒连夜匆匆找到柳露莹。这时柳露莹、余飞与林月燕都在。
巫毒道:“姑娘,不好了,刚才老夫也中了萧青子的化功散之毒。”
柳露莹问道:“巫前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巫毒便把刚才一事说了一遍,道:“老夫想了很久,实在想不出办法来化解这化功散。在上官老儿哪里我是怕丢面子,所以说能化解化功散之毒。现在老夫也中毒了,老夫不能逞强了,姑娘你想想办法吧。”
柳露莹道:“前辈莫急。这些日来莹莹也在想办法,只是莹莹所阅之书水多,光空想是不可能想出办法的。莹莹天天都与余哥哥、林妹妹他们到处找书,问了许多武林人士,都说没有。我们也在愁这件事。”
巫毒道:“老夫的师父临终前怕老夫记不了那么多,把他生平所学都记起来了,不知这对姑娘有没有帮助。”(4)
柳露莹喜道:“那太好了,前辈的师父身为武林一代毒王,一定可以找到办法的。”
一旁的林月燕道:“巫帮主,你师父留下的书是给你看的呀,怎么能难外人看呢?”
巫毒道:“看什么了,都放了几十年,老夫一个字都未曾看过,就这样放着又有什么用呢?倒不如给姑娘看。”
林月燕问道:“巫帮主,这么宝贵的书你怎么可以不看?那你如何继承你师父遗愿啊?”
巫毒难为情道:“哎,你不明白,老夫……老夫不认得字呀!”
余飞三人不禁暗暗偷笑。
巫毒道:“趁现在还没天亮,老夫就带你们取书吧,老夫把这些书全给姑娘看。姑娘找到化解化功散之毒后再还给老夫便是。”
柳露莹三人跟着巫毒到了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就在一棵树下挖出一个箱子。然后慢慢把箱子打开,里面放着约七八本书。
巫毒把书交给柳露莹,道:“师父生前留下无数的书籍,独这几本叮嘱我一定要好好保存。所以老夫到任何地方都把书带在身边。现在老夫想通了,这些书留着对老夫没有太多的用处,就交给姑娘,好找到化解化功散之毒的办法,然后你再教会老夫便是。”
柳露莹接过来,道:“莹莹谢过前辈。”
巫毒叹道:“得了。这是师父一生的心血,你可要好好研究。师父有我这么一个不争气死要面子又不中用不识字的徒弟,也真够倒霉的。哎,毒鲨帮就是有这么一个死规矩,武功可以传给所有弟子,毒功只能收一个传人,不管这个传人是资质如何,也绝不能传给第二个人。师父决心传给我时才发觉我并不是他想象得那么聪明,但规矩不能改呀,当时师父还是对我抱有很大的希望,并没有放弃我,依然对我循循善诱。但一年又一年过去了,我还是学不到师父的真传,直到师父临终时才对我彻底失望。哎,都到了这时候了哪还不失望呢。在他临终前的几天把他所有的心得都记下来,说在我想不起来时再看看,也好给下一个传人看。谁知到了那时几乎把他给活活地气死,他老人家临终前才知道我不认识字。就这件事,令老夫埋怨自己一辈子。”说完不禁长叹一声。
巫毒这番话令柳露莹三人哭笑不得,一代毒王竟然找了个这样的弟子,真是一大遗憾。
巫毒道:“柳姑娘,你看了师父的书,算不算是我毒鲨帮毒功的传人了?老夫想来,按规矩应该是这样的。但这毒鲨帮让老夫带成这个样子,人数不断减少,就算整个毒鲨帮交给姑娘你也不敢要了。哎,算了吧,这书就当是老夫借给你看的,你不算是毒鲨帮的传人。只要你不说,我们不说,没有人会知道这事的。”
按毒鲨帮的规矩,柳露莹也算是毒功的传人了。但巫毒说就当是借给她看的,那按情说也可以,按理说却又行不通。
巫毒又道:“老夫愚钝,反正学不了师父书上所说的,姑娘你学好了,到时我找个弟子跟着你学,就当是我毒鲨帮毒功的传人了。”
柳露莹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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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得巫毒的书后,柳露莹、余飞与林月燕三人潜心研究。巫毒的师父不亏为一代毒王,所记详尽。他们细细翻阅,里面提到的毒种类繁多,终于在一页上有提到化功散之毒。柳露莹所言不假,这化功散主要是由金鳞之毒与其他毒药配制而成的。还提到“木棉山有产金鳞”字样。
柳露莹疑惑了,这木棉山到底在哪里?既不是名山,也不知方向,到哪里去找?
余飞道:“这化功散萧青子肯定有,他们叫木棉教,而这金鳞也在木棉山,二者会不会有联系呢?”
柳露莹道:“这当然有可能了。只是化功散很早就已经出现了,应该不会只有木棉教的人才会有吧。”
林月燕想了想,道:“我看公子说得不错,这木棉教就在木棉山上,木棉山产金鳞,而且也只在有金鳞出现的地方能找到解药。”
柳露莹道:“妹妹你既然想办法叫余哥哥扮萧青子让巫前辈把书交出来,能否想办法找到木棉山所在呢?”
林月燕道:“巫毒老不正经才会上当,但要找这木棉山,只能找萧青子问问。各大门派花了十多年寻找还找不到,萧青子怎么能轻易地告诉我们呢?”
柳露莹道:“能否让余哥哥再次扮成萧青子潜到木棉教中去?”
林月燕道:“这何尝不是办法。但公子的武功与萧青子的武功根本不同,那天晚上要是巫毒与公子交手,那巫毒就能看出来了。扮成萧青子混到木棉教中去,得看公子能不能随机应变。万一身分暴露那可是危险万分的。不如如上官前辈说的那样,算了吧。或者等到找到木棉教所在然后与木棉教决斗,铲平木棉教后再找解药不迟。”
柳露莹道:“这样下去,恐怕上官前辈中毒加深。”
林月燕道:“姐姐你怕什么了,上官前辈武功这么高,一时半刻死不了的。现在就是让他的毒慢慢加深,就算还没有加深,也要他加深。你想想,木棉教为的是消除一个强大的对手。木棉教人知道上官前辈中毒加深,说不定他们几大护教都出来呢,这样岂不是更好?”
余飞道:“可是如今上官前辈武功已不如前了,要是梁仪天、端木蒙、木蝴蝶他们都出来了,这里还不知能不能敌得过呀。”
林月燕道:“我看不怕。到时少林的世智大师再加少林达摩院首座代智大师、戒律院首座不智大师率少林弟子过来中堂,量他有十个梁仪天也不用怕。”
柳露莹道:“这样倒好,高手云集。但木棉教所在未找到,高手众多也无用。”
林月燕道:“别看高手众多,都是一些贪生怕死之人多,要是有人愿意查访,木棉教所在早就知道了,做起来也简单。木棉教都知道收买一些门派的人做内应,各门派的人却不可以找人混到木棉教中做内应,真让人感叹啊。”
余飞道:“目前也许只能守在中堂了,守是比较好的办法,这样木棉教人可以随时主动出来。要是待到木棉教人不再出来时,我们更是无法找到。暗中有人跟踪最好,可是谁愿意做这些冒险的事?要是李若枫大侠在这里,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林月燕道:“那未必,他在也不见得有什么好的办法,好象整个武林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一样。要不然萧青子不会如此猖狂了,武林的叛徒那么多也不见得他能知道呀。还有,上官前辈中了化功散之毒,还不是姐姐知道当中门道,他能知道吗?”
柳露莹笑笑,道:“李大哥哥可厉害的呢。我相信他一定在想着什么办法来对付木棉教,说这定他在找木棉教所在呢。倒是把上官前辈的毒化解了才是紧要。余哥哥,院主是否有办法找到木棉山呢?”
余飞想了想,道:“她们找我们能找到天山来,并能断定我们会出现在哪里,要找这木棉山她们应该有办法的。只是我们出来时,白姑娘说要我们赶在绿林荔枝大会前回去,我们却在中堂这么久了,再回去找她们她们一定会怪的。毕竟她们曾两次救了我们啊,而且院主是因为救我们而受伤的。”
柳露莹道:“我已把三个月来的药都写好给她了,在中堂这么久,现在院主的伤应该好了六七成,只差功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如果现在要她们帮找木棉山,我想应该可以吧。”
余飞点头道:“也不知道。白芷在我们来之前给我们移过容,说是怕被人认出来。现在我们不是被人认出来了吗?情况并非白芷想象得那么糟糕,只是不知为何要我们这样做。”
林月燕道:“她们担心的是在你们被人认出来之前会被人杀。谁都不会想到白前辈与上官前辈出现在中堂,有他们在,你们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妹妹不明白,姐姐与公子怎么会与道风院的人在一起呢?”
柳露莹便把刚下天山时遇到凌晨与竺太中二人,并与天山派掌门人云中英把起来,修罗女与道风院的人打退天山派的事说了一遍。
林月燕点点头,道:“原来这样。姐姐你们在天山与人间隔绝多年,刚好有人搭救,所以才觉得她们十分亲切,如同一家子。但这修罗女不知是什么人物,身分隐蔽,四十多个女子聚在一起,亦正变邪。妹妹劝姐姐少与她们来往。”
余飞道:“院主为了救我们,不顾一切,不管如何,她们对我们就像对自己的亲人一样。那白芷就像林姑娘你,她们从不把我们当外人看。无论她们是什么人,我们也不能忘恩负义。”
林月燕道:“报恩归报恩,但不能是非不分辨呀。”
余飞道:“林姑娘言重了,她们都是好人,并非江湖中传闻的一样。”
林月燕道:“我没有接触她们,只是听说而已。公子都觉得她们是好人,那她们一定是好人了。”
柳露莹道:“余哥哥说得对。所以我想,这次叫她们帮找木棉山她们一定会愿意的。只要与她们说清武林正派与木棉教的利害,帮助上官前辈等于帮助整个武林了。”
余飞道:“那我们岂不是要回去道风院了?”
柳露莹道:“你看呢?”
余飞想了一下,道:“看来只有这样了。”
林月燕道:“姐姐与公子回道风院,能否带妹妹一起去呢?”
柳露莹道:“院主很冷漠的,好象不太欢迎客人来一要。不过妹妹你的话,院主肯定会喜欢的。”
林月燕道:“只要姐姐肯带我去,她们喜不喜欢又有什么关系呢。大不了到了她们门口就走呗!”
柳露莹笑道:“也不至于此吧。白妹妹一样是个很好的人,叫我也叫姐姐呢。而且她冒着被院主杀头之险把我们放出来到中堂,要不也不会和你认识了。”
林月燕道:“哦,她们的院主对人这么可怕的吗?那我不敢去了。说不好,她们院主生气了,会拿我的命来出气呢。”
柳露莹道:“院主虽然很冷漠,并没有凶。只是平时很少说话,但有其他姐妹呢。”
林月燕道:“那好啊,我就与姐姐你去,说这定我与院主还交上朋友呢。”
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