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枪声一响,韩飞虎带领着花虎队二小队便悄悄地向****去。他们或弓着身子迅跑,或压低身姿匍匐前进。插翅虎肖云飞佯装突围的枪声,搅乱了鬼子汉奸的阵营,遍地的鬼子汉奸像蜂巢上的马蜂乱糟糟的。
夜色漆黑,谁也顾不得识别周围人的身份。韩飞虎带着同志们趁着混乱向东直插。渐渐穿过混乱的鬼子内层包围,进入稍显清稀的地带。忽然,一个同志的脚踩在一块半截砖上,身子趔趄了一下,发出响声。
“干什么的?”忽然闪出一位哨兵。一听那中国话,就知道是个伪军。接着就是一阵啦枪栓,子弹上膛的声音。
“追击花虎队。”韩飞虎机警地回答。
“追击花虎队?”就在哪哨兵心头生疑的时候,何兰花和红莲花木荷已经绕到他的身后。一下把他按在地上。
经过突审得知:他是县城阴山狈刁士贵的部下,负责围堵漏网的八路军花虎队队员。前边围着那几堆野火取暖的都是阴山狈刁士贵的人。这时有同志报告,后边发现有人跟踪。韩飞虎当即命令同志们分散两边隐蔽,随机斩断“尾巴”。
待到后边跟踪的“尾巴”摸上来。同志们才发现是,插翅虎肖云飞和佯装突围的同志完成任务后,跟上来了。
韩飞虎见到插翅虎肖云飞回来,情绪更加振奋。既然前边是哪个不经打的阴山狈刁世贵的人,咱们就顺便袭击一下子。于是,韩飞虎率队悄悄地摸上去 手枪、手榴弹一阵猛打。
伪警备队的人遭到韩飞虎的突然袭击,顿时发蒙。想不到八路军花虎队会突然从天而降,慌乱中急忙调转枪口还击。
突然密集的枪声,又把被韩飞虎甩在身后的鬼子吸引过来。韩飞虎率领的花虎队二小队前有阴山狈刁世贵的警备队,后有掉头追来的鬼子,处于被前后夹击的形势下,情况越来越危急。
两头的敌人逐渐向中间趋近,枪声越来越密。花虎队的同志们被迫匍匐在两头挨打的中间地带。很快就有几个同志先后负伤。怎么办呢?
韩飞虎的额头顿时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静静地观察着,急急的思索着相应的对策。
浓黑的夜色里,前后两头都认定自己的敌人在前面,只管没命地消耗子弹。敌人的枪弹象流星雨一般。射过来的子弹相互交叉。谁也顾不得考虑射击的效果,谁也弄不清对面的敌人到底是那一部分的,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人物。
韩飞虎不觉心头一阵惊喜。他悄悄传下命令:停止射击。悄悄地匍匐着快速从前后夹击的中间地带,抽身撤出。好让前后两头的敌人(前头的汉奸警备队和后边的日本鬼子)狗咬狗似地火并。
当韩飞虎带着花虎队二小队的同志们撤出阵地,又走出去老远。听见刚才发生战斗的地方,枪声越来越紧 ,越来越激烈。偶尔还夹杂着掷弹筒发射的炮弹声。同志们诙谐地说:“狗咬狗,让它们咬去吧。咬死才活该!!”
说话之间,突出包围圈以后的会合地点:曹庄到了。
令韩飞虎没有想到的是,一行人刚进入曹庄村口,就听有人喊:“有八路!”接着有子弹朝他们射来。真是刚脱离险境,又入虎口。在曹庄又遭遇了敌人。
韩飞虎率领的花虎队二小队趁着夜色的掩护,冲出鬼子汉奸的“铁壁合围”,到达曹庄。刚进村就被村子里的鬼子发现了。
原来,参加“铁壁合围”的一个小队的鬼子,搜捕花虎队及其抗日武装人员到达曹庄。刚刚从前线下来的鬼子兵进入曹庄,如入无人之境。他们放肆地在村里烧杀抢掠。正在发疯的鬼子听到枪声,便一齐涌过来。
韩飞虎率队急忙向外撤,后边又有鬼子抄过来。花虎队被堵在大街上,无法躲避前后射过来的子弹,只得撤进附近的一个院落。
院子里长满了野草,像是多年没有人住过。两间西屋,三间北屋,门窗残破,屋顶有的地方已经塌下来。花虎队被迫从院子里又撤进三间破北屋里,依据墙体的遮掩,从门口、窗口朝着扑上来的鬼子汉奸射击。
激烈的枪声吸引来的鬼子汉奸越来越多。鬼子几次冲进院子,又被打退。韩飞虎传下命令:注意节省子弹。等靠近了再打。
情势严峻,拖下去,鬼子汉奸越聚越多。仅凭这弹丸之地根本无法坚持到天黑。再说三间破北屋也经不住密集的炮火。倘若敌人久攻不下,恼羞成怒,一阵炮火 ,这里便会变成一片废墟。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当机立断,出其不意地冲出去。迟疑和犹豫就会贻误战机,到那时,想撤也就来不及了。可是,从什么方向往外冲呢?
正面敌人的火力太猛。硬冲,会造成巨大的伤亡,且难以冲出去。只能从侧面或后面打他一个冷不防。
忽然一个鬼子冲到门口,端着三八大盖枪抬腿迈过门槛。韩飞虎抬手一枪,正中鬼子的天灵盖。鬼子噗通栽倒,腿脚露在外边,头和上身扑进屋里。
韩飞虎拿过鬼子手里的大枪,用刺刀猛戳土坯垒成的北墙,很快掏出一个脸盆大的洞。
这家北屋的后墙邻着又一家老百姓的院落。院子里的房屋门紧锁着,主人不知去哪里了。趁着正面的鬼子汉奸还没有察觉,韩飞虎这些人从后墙洞钻出来,爬上后院北屋的房顶,弓着身子,房串房,院通院,往村口撤。
沿着屋顶穿行的花虎队队员们,还是被清醒过来的鬼子汉奸发现了。鬼子汉奸在街上乱串,四下里围堵房上的花虎队员。有的鬼子从什么地方也爬到房顶上,房上房下一片枪声。
就在这时,从曹庄东口,也就是花虎队往外撤的方向,传来一阵枪声。枪声响处,鬼子汉奸纷纷倒下,没有倒下的,纷纷向两侧躲闪。从枪声判断,枪支的种类、型号杂乱,有长有短。不用说,是自己的援兵到了。很可能是申山区长和深山虎石岩率领的花虎队一小队的同志们。韩飞虎率队趁机向****去。
前来接应韩飞虎的队伍不是别人,正是区长申山率领的花虎队一小队的同志们。他们在小王庄动员群众 积极做好反扫荡工作的时候,接到韩飞虎派人送去的八路军独立团反扫荡的指示。立即动员还没有暴露抗日身份的花虎队员们回家,和当地的人民群众一起反扫荡。留下的同志们和韩飞虎、何兰花 所率的二小队一样,还没来得及转移,鬼子汉奸的“铁壁合围”就开始了。在小王庄附近和鬼子汉奸周旋了几天以后,前天夜里突围时,花虎队一小队被鬼子的马队冲散了。区长申山和深山虎石岩分别带着七八个人,各自为战 坚持斗争。一早听到曹庄方向枪声骤起,越来越密集。估计是韩飞虎、何兰花率领的二小队遭遇了敌人,便循着枪声赶来。
花虎队两支队伍会合以后,迅速甩开敌人,跳出鬼子汉奸“铁壁合围”的包围圈。来到花虎县的边缘地带。准备暂时在这里稍作休整,再杀回去。
几天来,一直没有深山虎石岩的消息,韩飞虎心里闷闷的。区长申山整天默默地没有言语。像是有什么忌讳似的,闭口不提深山虎石岩几个字。一小队的同志们一个个心事重重,低眉垂目,像有什么大事在心里压抑着,隐瞒着。韩飞虎、何兰花和二小队的同志们实在忍不住了。心中忐忑地问申山区长:“有深山虎石岩的消息吗?怎么一点儿信儿也没有?”
一句话又触动了申山区长心中的痛处。他一下子沉默了,眼圈红红的,泪水盈满了眼眶。哽咽着说:“深山虎石岩同志和他带领的五位花虎队队员,在反扫荡中,都表现的很英勇,都是好样的!”
原来,深山虎石岩和区长申山率领花虎队一小队的同志们,从小王庄出来进入村子南边的道沟里。利用纵横交叉的道沟和附近凹凸的地形,和鬼子汉奸捉迷藏兜圈子。前天夜里突围时,一支鬼子的马队把他和区长申山冲散了。深山虎石岩带着五位同志钻进一片坟头散乱堆起的乱葬岗子。
拂晓,冲过去的鬼子马队又兜了回来。马队冲进乱葬岗子,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这里潜伏着六位猛虎般的花虎队队员。前边的马匹从勇士们的头顶和身边跃过。最后边的六个骑兵全成了六位勇士的靶子。深山虎石岩隐藏在一个大坟堆后。瞄准就近三匹马上的鬼子,“嗖、嗖、嗖,”一连甩出三把飞刀。三把飞刀像几十年以后研制出来的导弹一样,准准地飞向主人指定的目标。三个鬼子随即翻身落马。深山虎石岩和就近的两位同志看准时机,岂肯错过。说时迟,那时快,三个人顺手捡起鬼子的战刀,纵身跃上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