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罂粟这么说的真实用意,是让大灰狼木村知道这,已经把个秘密泄露给了白面虎张赛。若有什么闪失,说不定就会怪罪到这个狗汉奸的头上。自己也好看一出狗咬狗的好戏。
大灰狼木村真的困倦极了。他躺在床上,像一条扎了窟窿的车内胎,任是怎么鼓捣,也打不起精神来。
白罂粟早就感觉出来了。大灰狼木村消瘦了,力衰了,体质大不如前了。这个时候,若有一种慢性毒药悄悄地让他服下,体质下降和衰败的速度就更快了。
一剑道姑答应帮助搞到这种慢性毒药。要是能找到一剑道姑就好了。她说她会出现在我需要的时候。现在我就急需一剑道姑来帮忙!
一剑道姑,您该来了。您真得该来了!
一剑道姑您在哪儿?白罂粟思念您,白罂粟需要您!
第二天是花虎县城的大集日。大灰狼木村出去处置那些被抓来的青年女子。现在,花虎队要员何洛神已经被送上去石城的列车。再过个把钟头,胜利的捷报就会传来,大灰狼木村就有了消遣的逸致和闲情。
大灰狼木村出去以后,白罂粟依然心事忡忡。她想找枣花闲聊一会儿。见枣花正忙着,便又回来。心里琢磨着,与其在这儿干着急,倒不如去集市上转转,或许能意外地见到一剑道姑。
她忘不了第一次遇见一剑道姑,就是在花虎庄大集上。(详见第二卷,第四十八回:白娥含恨效妲己,罂粟寻毒遇道姑)一剑道姑您知道吗?白罂粟现在已经钻进狼穴鬼窟,与狼共枕。您知道白罂粟此时的处境,此时的心情吗?
白罂粟真的好想您,哪真是眼瞅着星星盼望着黎明。今天,您若是能出现在花虎县城大集上,该有多好啊!
白罂粟心里默默地祈祷着,盼望着奇迹的出现。
白罂粟在花虎县城集市上拥挤的人群里钻来挤去。她无心浏览集市上摊贩的商品,也听而不见那声音各异的叫卖,她的心里在思念着,她的眼睛在寻找着,她所期盼的人。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白罂粟忽然觉得有人扯了一下她的衣角儿。她下意识地回过头来。
啊!这一回头,竟让她一阵惊喜,一时慌乱无措。是紧张?还是激动?她无法说清。
一剑师傅冲她一摆手,示意她不要声张,不要惹起旁人的注意。拉着白罂粟的手从人群里挤出集市大街,穿过人声嘈杂的场地,拐进一个人员稀疏的小巷,在僻静的巷口停下来。
“师父,您知道我是多么地想念您。”白影塑像见到了自己的至爱亲朋,实打实地说,“我早就盼望着能见到您。”
“此地也绝非久留之地。我把东西交给你就离开。”一剑摆手打断白罂粟的话说。
“什么东西?”
“你正要找的慢性毒药。不可随意给人用。”一剑再三叮嘱之后,坚定地说,“相信一剑,这种慢性毒药足以致我们的仇敌于死地!”
“我们的仇敌?”白罂粟听了,瞪大一双疑惑的眼睛。莫非侵华的鬼子是我们共同的仇敌?
“是的,我们共同的仇敌。”一剑肯定地重复了一句,没有详细地解释。她说,“为了找到这种针对性极强的慢性毒药,我还专程到国外。总算找到了。”
“谢谢您,一剑师父。”白罂粟感激地说。
“为了消灭仇敌。不用客气。”一剑说着,从布袋子里掏出一个比碗口还大的纸包,当着白罂粟的面打开。
打开一层纸,里面还有一层。再打开一层,里边还有一层。三层草纸包裹着一包雪白雪白的绵细砂面。砂粒大小匀称,洁白晶莹。
一剑示意白罂粟用手搅一搅,捏一捏。意思是让她对这种慢性毒药有一个初步的认识和感觉。以后她是免不了与其接触的。
白罂粟怯怯地把手伸出,又触电般地撤回。面对致命的毒药,谁敢轻易染指啊!
一剑见白罂粟胆怯。说:“不要那么紧张。这种慢性毒药口感极好。对这个人有毒,对另一人人兴许就有益,”接着,很随便地用手在药面里搅了几下,“药剂的主要成分,是根据大灰狼木村的体质特征确定的,针对性极强。致使仇敌慢慢中毒致死,丝毫也不会怀疑到你。”
“真的?”白罂粟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称心如意的好事。嘴里喃喃道,“真有这样称心的事?”
“信则诚。诚则信。”一剑听了,沉下脸,正色道,“不信本道,此药自当收回。你只管去找你相信的人吧。”说着包好药包,欲放回布袋。
白罂粟见一剑师父生气,后悔至极,连忙跪拜请罪。道:“小女无知,冒犯师父。师父宽宏海量,望饶过小女一回,将毒药赐予小女。”
一剑重新把药包交付给白罂粟。叮嘱道:“仇敌口渴时,你只管把药搅拌于饮水中。包中的药用完以后,我会把药准时放在城东门外,那棵老槐树的树洞里。你可在没有人察觉的情况下,取出。”
谢过一剑师父,白罂粟转身欲走。
“等等。”一剑师父又招呼她停下,似是还有话要说。她又重新把白罂粟打量了一番,好像是担心她对自己要说的话不理解似得。最后,她还是放心地对白罂粟说:“姑娘一定要记住:报仇,不是为你一个人,也不是为我们两个人,是为了咱全中国的人民;仇敌,也不是某一个或两个,而是所有的日本侵略者!姑娘,我这么说,你能听明白吗?”
“明白。师父的话,白罂粟全都明白。”白罂粟连连点头,一一记在心里。
白罂粟得到慢性毒药以后,又如何尽施温柔服侍亲热,侍候大灰狼木村经常不断地服以药物,暂且按下不表。
在这段时间里,花虎队韩飞虎在铁路火车上同鬼子狼尾的战斗,还没有来得及叙述,大灰狼木村和白罂粟又有了新情况;插翅虎肖云飞和隐身虎姜三劫了一部空车之后,又有新战斗还没有顾上说,双凤山上的红衣少女又深夜现身在县城。四五个方面的故事,差不多在同一个时间段里发生、发展,相互缠绕,相互关联,难得把一个方面的故事抽出来,从头到尾说完。作者笔力拙笨,敬请读者予以谅解。
真是没办法。越乱越有插队的现象发生。有一段插曲需要在这里先交代一下:
鬼子在大扫荡中,从各村各庄抓来的年轻女子们,起初被秘密地关押在花虎县城西大仓库。虽说是和那些青年男子都被关押在一个院子里,他们却不知道这个号称仓库的大院子都藏匿着什么东西,关押着些什么人。他们之间更是互不相知。
这些年轻女子的活动范围,就在这间一百多平方米的大房子里。任何人都不得迈出这间房子一步。
这间库房位于仓库大院最后一排的西北角上,房子是东西走向的正北屋。屋子两头望南各开一个可以出入车辆的大铁门。东边的大铁门常常关闭着,从来就没看见过打开。西边的大铁门除了给被抓来的女子送饭送水,从不轻易打开。
六七十个年轻的姑娘媳妇像一群柔弱的绵羊被鬼子抓来,关进这间羊圈一样的库房里。吃喝拉撒睡全在这里。像与世隔绝一样,不向外界透露一点儿声息。
武林虎方开胜在这儿打死日本武术亚军次郎,翻墙逃跑以后,大灰狼木村怀疑花虎队已经掌握这里的秘密,便把这些年轻的女子又转移到城南花店关押。
也难怪花虎队队长韩飞虎多次派人侦察这批年轻女子的消息,至今也没能侦察到关押她们的准确位置。甚至远在百里外的双凤山,也派人下来打探这批年轻女子的消息,至今无果。
按照旅团长土原将军的旨意,被抓来的这批年轻女人,在花虎县调教一段时间后,再送往前线****。
大灰狼木村忙于处置何洛神和哪些青年男子,无暇顾及她们。便让狼尾少佐和川岛子两人负责调教这些年轻的姑娘媳妇。
近一段时间,狼尾少佐因白面虎张赛也染指川岛,两人的关系搞得很僵。狼尾少佐哪个气恨呀,恨不得一刀把这个小白脸劈成两半。若不是大灰狼木村宠着,吓死他白面虎张赛,也不敢碰一下我狼尾少佐胯下的女人!
现在狼尾和川岛一块负责调教那些抓来的年轻女子。这样一来,即便是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两个人形影不离地在一起,也成了名正言顺,天经地义的事情。气死你白面虎张赛,也活该!
另外,那么多的年轻女子,哪一个不是他嘴边上的猎物。想咬谁一口,都是随随便便的事。像这种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事,竟然降临到自己头上。狼尾少佐由衷地感激自己的上司————大灰狼木村。
狼尾少佐和川岛子决定按照日本国内培训女优的方式、方法,调教这些年轻的女人。
按照川岛的观点:战争不能让女人走开。战场需要女人,需要女人用自己的温柔去慰劳、安抚哪些疲乏、困倦的士兵。
川岛子知道,应该让这些年轻的女人体验一下自己的亲身经历。也像自己一样从心理上,生理上来一个巨大的转变,适应战场的需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