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两个鬼子不傻,他们从姑娘传递过来的频频秋波中,读到了一个个喜欢、羡慕、亲热的字眼儿。他们真切地感受到,在中国受到姑娘媳妇们的喜欢和青睐,是理所应当的。这是大日本皇军的荣耀。
一个鬼子实在按捺不住心头的激动与亢奋,不顾另一个鬼子的阻拦率先站起来。嘴里兴奋地叫唤着:“花姑娘的,皇军大大的喜欢,大大的喜欢。”
一个姑娘看见鬼子狂喜地站起来,急忙满面春风地相呼应,唯恐怠慢了这位神气十足的大日本皇军。
她站起身来,很慌乱地扯了扯褶皱的衣角,抬手把散落在额前的头发向后理了理,一副姣好的面容便完整地清晰地展示出来。像一块刚刚打开包装的美食,呈现在饿鬼的面前。
哪个站起来的鬼子乍一见姑娘这种坦然奉献的气势,竟一时惊愕,呆若木鸡。
姑娘早就看透了鬼子想吃又怕烫的心理。满面含羞地笑着,伸出纤手,对着鬼子轻轻地招了招,这才把沉睡在梦中的鬼子唤醒。
醒来的鬼子三个魂已被姑娘摄走两个,剩下的一个象吃了迷魂药。离开自己的岗位,顺从地跟着姑娘,沿着车厢里的走道,穿过一节车厢,又穿过一节车厢,………一直走到一个相对僻静的车厢连接处。
姑娘停住脚步,左手拧开厕所的铁门。扭头冲身后的鬼子甜甜地一笑,右手指冲他勾动了两下,示意他快进来。
眼见哪馋人的美食就要到口,强烈的食欲就要满足。心头的愉悦和兴奋诱惑着他,推动着他,身不由己地按照姑娘的吩咐,走进了厕所间。
这位随军侵入中国以来,肆无忌惮不可一世的日本皇军士兵,做梦也不会想到,他的右脚跟着前脚。刚刚踏入这个小小的厕所间。姑娘便不顾一切地向他的怀里扑去。
差不多是在同一时间,她的左手已经绕到他的身后,“咣”地一声,锁死了小铁门。握在右手里的尖刀也狠狠地刺进了鬼子的心脏。
先站起来的鬼子离开自己的岗位,去追逐那位花姑娘。没有追出去多远,便被车箱通道里,或坐或站的乘客遮挡住了后边的视线。这个鬼子的下场,靠近的乘客也不得而知,只能去估计和猜测。后边的人们看不见了,也就不再去关心他。
先站起来的姑娘领着一个鬼子走了,车厢里的另一个姑娘也站起来。扭动着窈窕的身腰走过去,紧挨着车厢口上的另一个鬼子坐下来。左手很自然地搭着他的大腿,右手很随便地搭在鬼子的脖子上。
剩下来的这个鬼子原本心理就不平衡,一个劲地抱怨自己的同伴,只顾自己不管别人。没想到另一位漂亮的姑娘体贴怜悯自己,主动前来,投怀送抱。能交上这样美好的桃花运,真的让他喜出望外,哪里还按捺得住中烧的欲火。
他双手抄起姑娘轻盈的身躯,托抱在胸前。旁若无人地顺着车厢里的通道,远离了自己的值守岗位。
在一个车厢的连接处,“咣”地一声,一脚踹开了列车乘务员休息室的小门。
正在里边休息的女乘务员,见鬼子抱着一个年轻的姑娘破门而入。惊叫一声,夺路而逃。
鬼子把抱进来的姑娘平放在乘务员刚才休息的小床上。转身去关刚才被踹开的小门。没等去关门的鬼子转回身来,床上的姑娘早已坐起。手中的钢刀就从后背进去,穿透了鬼子的心脏。
把守车厢两头门口发生的事,土郎没有发现吗?他干什么去了?
土郎哪儿也没有去。随着列车的颠簸,土郎只觉得眼皮子发粘,昏昏欲睡。但是他依旧不敢完全地放下心来。受木村大佐和狼尾少佐的重托,担此重任,深感压力之大。尽管他那双猩红的眼睛时睁时闭,看似毫无戒备,实际上并没有放松戒心。
甭看土郎的眼睛似睁似闭,还是发现了不祥之兆:
守在车厢两头的四个皇军先后去追逐四个花姑娘。时间一分一秒地从身旁走过,该是回来的时候了,还是不见一个人回来。使他们只顾贪欢忘记了自己肩负的责任?还是另有原因?
土郎迷糊着眼睛,反复琢磨着,不由得疑窦丛生。
他正打算派人去查找。只见后节车厢通道上的人们纷纷退开避让。土郎忍不住把目光聚集起来仔细查看。
原来是白虎队队长白面虎张赛,带着十来个白虎队队员,押解着四个勾引、诱惑鬼子的姑娘,朝自己走来。
土郎本能地揉了揉眼睛。他看清了,是白面虎张赛。右嘴角哪儿那颗梅花痣明显的很。莫非守在后头车厢门口的两个皇军失踪和这两个女人有关?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白面虎张赛来到这里?
白面虎张赛越来越近,土郎心头疑虑重重。
白面虎张赛带着十几个白虎队队员,押解着两个勾引、杀害鬼子的姑娘来到土郎面前。立正报告:“报告土郎太君,守在车厢后门口的两个皇军,就是她们俩勾引、杀害的。我已经把她们抓来,交由您处置。”
土郎听了白面虎张赛的话,心中半信半疑。两个这么年轻,这么漂亮的姑娘,为什么要勾引、杀害皇军士兵?是谁指使她们这么干的?
白面虎张赛因何来到这里?他怎么知道这两个姑娘是杀害皇军的凶手?越想越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
土郎这家伙乃一介武夫,说话直来直去,懒得用脑子思考问题。用他自己的话说是:竹筒里倒豆子,有就是有,没就是没,不用拐弯抹角地耍小聪明。他直截了当地问:“张赛。这车上又没有你的货,你到这儿来干什么?这两个姑娘杀害大日本皇军。你看到了?”
“受木村大佐指派,我们奉命前来接替土狼太君,将这只神秘大木箱送往石城。土郎太君另有重用。”白面虎张赛不容置疑地说,“木村君让我下达通知:现在,土郎君的使命已经完成。车上已经发现有大批花虎队员藏在车内。列车不得不中途停车。我们带着大木箱改由公路前去。你们继续留在车上,防止埋伏在车上的花虎队员们发现我们的意图,下车追击。”
白面虎张赛的话刚说完,行驶的列车果然停下来。没等列车停稳,白面虎张赛便命令白虎队队员们抬起土郎面前的大木箱子,准备下车。
事情发生的如此突然,变化如此重大,事先竟一点儿症候也没有,一点儿风儿也没有透露,一点儿信息也没有传达。想到这儿,土郎快步上前拦住白面虎张赛。心里着急却又不得不客气地说:“别急兄弟,这么大的变化,容我到前头请示一下狼尾少佐。谨请稍安勿躁。”
“混蛋!”白面虎张赛一见土郎敢于阻拦,不禁勃然大怒。抡圆巴掌照准土郎的脸“咣”地就是一掌。
这一巴掌,直达的土郎两眼冒金星,鲜血立时就从嘴角流出来。身子一踉跄,若不是他急忙扶住列车连接处的厕所门,兴许被打倒在地,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
白面虎张赛心中的火气仍不平息,骂骂咧咧地说,“小小的一个臭拳手,竟敢不把木村大佐放在眼里,找死呀!”转而命令白虎队员们,“下车!弟兄们利索点儿。”
直到白面虎张赛和他的白虎队队员们抬着大木箱子下了车。列车重新启动运行。哪几个呆若木鸡的小鬼子才回过神来。赶紧搀扶着头昏脑涨,懵懵懂懂的土郎回到座位上。
土郎木然地瞪大一双眼睛,瞅瞅几个面面相觑的鬼子,用手指甲抠了抠又麻又涨的脑瓜皮。自言自语地说:“刚才,这是不是一场梦?………一场噩梦!好一个白面虎,这不算完!”
小鬼子土郎被白面虎张赛一巴掌打得头昏眼胀,天旋地转。待到属下得几个鬼子把他扶到座位回过神来,心里仍旧恍恍惚惚,如同做了一场噩梦。
土郎又气又恼暂且不说,再说白面虎张赛等人下车以后,从衣袋里掏出一块大红布,冲着列车车头方向使劲地摇晃了几下。列车的汽笛兴奋地叫了一声,“咕咚咚,咕咚咚”欢快地从他们身边呼啸而去。
眼看着列车远去的身影,白面虎张赛和他的队员们一个个的脸上都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白面虎张赛急忙打开大木箱子。只见何洛神何大伯从大木箱子里站起来。兴奋地拍了一下白面虎的肩头。说:“你们在列车上说的话,我全听到了。好一个梅花虎胡延平!你这出戏演得好啊!”
原来,这个白面虎张赛是花虎队队员梅花虎胡延平假扮的。他听了何大伯的夸赞,腼腆地说“全是飞虎队长导演的好啊!”
何大伯听了,焦急地问:“虎子呢?”
“他和神力虎万重山、杨槐花、武林虎方开胜等人在列车前头几节车厢。主要是控制住火车司机,掌握主动。这会儿肯定已经跳下列车。事先约定的会和地点是,东边的张马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