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是想直接捏碎他的下巴给他些教训的,但还是在他嘴角勾起莫名的弧度里勉强找回了理智。
他大爷的还笑!葭箬一拳挥了上去,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脸上,带着想透彻后的愤怒和惊慌,又是一拳。司宴被打的脸都偏了过去,却还在笑,到后面越笑越大声,越笑越愉悦。让葭箬连再打下去的心情都没有了。
他从一开始就从小狐狸身上看见了她的神魂,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留下了她,之后就像瞧傻子一样的瞧她被耍的团团转。朱明臻病倒的事他一点也不着急,那是因为那毒是他投的,他一点都不怕朱明臻死,因为解药就在他手里。朱明臻可能是暗中有什么暴露了,被他发现了。
比如那个受人支使挑衅司宴,然后被拔了舌头的使节,
“你出于什么目的留下我的?”葭箬有些心寒,她还妄想着帮他救他,这样的人,她有什么本事能救他!当真是笑话!
“早知道女妖怪都像你这么凶,我就不留下你了。”司宴仰在地板上,状似遗憾地叹了一口气,从眼睛到嘴角都是愉悦,“真漂亮,剥了衣服肯定更漂亮。”
“混账!”葭箬又是一拳砸了过去,这一拳是真的没有留下任何余地,一拳过去司宴嘴角就渗出了血。“你就这么玩世不恭!就这么不惜命?”
“命?”司宴吐了口血,口气愉悦,“那算什么。倒是你,那么怕我出事,是为了什么?”
“为了你他娘的祖宗!”葭箬又是一拳,不过这次没有砸在他脸上,而是擦过他的脸颊砸在了檀木地板上。檀木地板上被砸出一个深深的凹陷,昭示着施力者的怒气。
司宴笑的开怀,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她,语气里也带着痴迷,“我真是爱极了你这副模样。”
魔伽也说过这样的话,葭箬愣了愣,有一个瞬间,差点真的以为他是魔伽。他的眸子暗色的仿佛没有光芒,细看却有些点点的红光,像是细碎的宝石碎片埋藏在无垠的山脉间,让人痴迷。
背后有什么东西抚上了她的脊背,带着爱怜和抚慰,“小妖怪,你喜欢的是我的前世吗?”
熟悉的音色,却不是熟悉的人。葭箬闭了闭眼,又是一拳砸了过去,“你他娘的敢对我用摄魂术,活腻了吗?”
葭箬揪起他的领子,看着不知何时被他挣开的发带,对着他的脸又是一拳。“司宴!你以为全天下就你最聪明吗?就你最可怜?你这个混账!你就积点德吧,我们是没你聪明,可等你算漏的那一天,你就是万劫不复了!”
“那又如何。”司宴毫不在意地又挨下了一拳,嘴角因为已经被打的肿起来,瞧不出是不是在笑,但眼睛里的笑意却多的仿佛要溢出来,“我死了,大不了让所有人给我陪葬,包括你。”
他盯着葭箬的眸子深处,全是势在必得的暗光。
该死的。葭箬捏着拳头闭了闭眼,总算是冷静了一些。司宴也趁机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一双暗色的眸子里全是狂妄,“你总有一天会是我的。”
葭箬睁开眼,突然就没了再与他生气的心思,从他身上爬了起来,捡起发带盘起了头发。盘好头发她看了眼地板上眼里全是笑意的男子,皱了皱眉说了句,“痛成那样了还笑,不装会死吗?”
司宴闻言畅意地往地上一趟,说:“那没法子,我不装真会死。”
过去不装会死是真的,对她一只妖怪,装不装都没差。葭箬翻了个白眼,从袖袋里掏出了一瓶伤药,然后变出了一团棉花,跪下给他满是淤青血渍的脸擦拭了起来。
伤药是她从仙宫偷拿的,以备不时之需。对凡人是那种可以化腐生肌的灵药,仙族知道了肯定会说她犯规,可那又如何,他们不公平在先。
化腐生肌是痛的,司宴痛的直皱眉,却也没有挣扎。葭箬瞧了一眼,有些嘲讽,“倒还惜命。”
“惜命倒不至于,你不若说我是爱惜这副皮相。”司宴抬头望着她眼里满是笑意,“你不也是为了这副皮相才接近我的吗?”
“皮相?本姑娘要是真是因为皮相对着自己这张脸就够了。”他不要脸她也不要脸了。
“这倒是实话。”司宴不按常理出牌,反过来赞同了她的话。就算是好话葭箬也不想理他了。抹完了药拍了拍他,“解药。”
“我的前世是你情人,那混账前世又是你什么?”司宴乖巧地掏出解药,说话却一点也不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