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了仙药,确定了葭箬术法造成的损伤已经修补,颜舜得意地不行。瞧着司宴的眼神那叫一个得意。想些什么都表现在脸上,瞧吧瞧吧,你也就那样,连你的一个手下都比不过。
司宴懒得搭理他,就全当没瞧见,同紫公公一同去开了暗牢门口的巨石。暗牢门开后,潜入暗牢的朱明臻已是如同瓮中之鳖。被抓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之后颜舜便去之前的山洞里寻葭箬,司宴就留在宫内开始处理起了后续之事。
葭箬苏醒时第一个瞧见的就是笑的一脸开怀的颜舜。她也跟着一同笑了笑,起了身揉了揉他的头发。
“葭箬,我是不是帮了你很多大忙?”颜舜被揉了头发后一脸乖巧的立在一边,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他是摆明了一副求夸奖的模样。
葭箬也未吝啬她的夸奖,夸了两句,颜舜就是一副高兴的尾巴都要翘起来的模样,变回了本体的模样就往她怀里钻。
葭箬笑着抱起他,摸了摸他的头上的绒毛,听着他说着有的没的的话,可在颜舜瞧不见的地方,她的脸上,全是辨不清的沉重。
另一头的司宴敲打完一群朝臣便回了寝殿,葭箬进来时,他正穿着单薄的寝衣盘腿在贵妃塌上瞧着什么,见葭箬进来头都未抬,翻了张纸问了句,“你那只来寻情债的蠢狐狸呢?”
葭箬未答话,沉默着直直走过熟悉的燃着暖炉宫殿,走到了司宴旁边。
“同我说实话。”葭箬的声音有些冷,手指也紧紧地在袖中攥在了一起。
“什么实话?”司宴还是未抬头,垂眸瞧着眼前的信纸,似是有些疑惑。葭箬怎么会信他是真疑惑,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了他的头。“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实话。”
司宴被迫抬起下巴,眼神漆黑,就那般盯着葭箬全是冷意的眸子,轻轻勾起了嘴角,“你倒是比以前聪明一些了呢。”
他都这样说了,葭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自嘲地笑了笑,端着他的下巴算是明白了,跟他比起来来,她真的是愚蠢,“从一开始,这些就在你的算计中。整场春猎,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对不对?”
她之前让颜舜同她仔细地说了在暗牢里发生的事,也在进来之前去牢里探了朱明臻,所有的疑点,还有司宴之前的反应,都在说明,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局。
“有的是我,有的不是我。”司宴眯着眼瞧着她,辨不清神色,“不过我不能否认。”
不能否认…
葭箬僵硬地放开他的下巴,从内心深处升起了无力。“所以…你是承认你利用了我,利用了颜舜,设计了这一切是吗?”
葭箬愣愣地瞧着他,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局,朱明臻设下的圈套,都只是他计划中的一步。他从一开始,就算准了这一切,然后设下了这个局中局,目的就是为了剿灭朱明臻手里的金吾卫。
“所以…”葭箬望向他,“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朱明臻的箭头就是对着我的,是吗?”
司宴闻言沉默地瞧着她,漆黑的眼里全是汹涌的不明的情绪。
从一开始,他就在拿她的命同朱明臻在博弈,她也只不过,是他手下的一颗棋子罢了。葭箬伸手揉了揉额角,有些无力地笑了笑,“从一开始,我就不该相信你。”
她颤抖着放下手,瞧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你去哪?”司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声音有些凉。
“荒唐,真是荒唐。”葭箬背对着他瞧着开着的门外明亮的圆月,声音里全是嘲讽,“我去哪里关司大人何事。反正别人都只有被你算计的命,司大人完全不需要我护着,不是吗?”
“你要弃了我,跟那蠢狐狸一道走吗?”司宴闻言放开她的手,声音又恢复了以往那般的随意。
这蠢狐狸自然指的是颜舜,而这话也已是说明了他的态度。
是啊。如今金吾卫已经除了,他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呢?还留着她这般的蠢货做甚呢?
葭箬闭上眼睛不说话,对他已满是失望。收回手后继续往外走去,可才刚走到门边,那本是开着的紫檀雕花的大门便哐一声用力的关了起来。
“我不允。”司宴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突然伸手将她困在了他同门间,“我说过,你会是我的。”
“你不允?”葭箬转过身来有些荒唐地瞧着他,“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司宴。”司宴眯着眼瞧着她,脸凑的很近,“我不允你走。”
葭箬已经连同他争辩的心思都没有了,嘲讽地勾了勾嘴角,转身便去推门。司宴也未拦她,却突然将唇贴在了她的颈侧,“葭箬,我若是现在咬你一口,饮下你的血,我会死吗?”
该死。
葭箬闻言一惊,一转身就给他一个巴掌,然后转身掐住他的下巴,“你说什么?”
司宴被掐住下巴,那一刻眼睛里是炙热的痴迷,像极了魔伽,“若是你敢走,我就一把火烧了自己,死了后让你连骨灰都找不到。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