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不是别人,正是朱顺派人去请的玄宗门坐镇长老之一—玄白,以耍的一手出神入化的灵子铂名扬各个修仙教派教派。
而颜舜一个自打失忆便常居荒谷,出谷后也未入过凡世的妖自是不知道这玄白的厉害,纠缠一番后也只能感叹一句眼前的人不可小瞧。他功法未恢复完全,若是再这般纠缠怕是也取不到好果,况且还要救葭箬。
他堪堪避开又一道术诀,突然想到刚刚在其他马车所见,眼睛一眯就往一辆马车里钻去。玄白以为他要逃跑,灵子铂一转就一同往车内追去。
马车在颜舜进去时里头就传来了一阵惊呼,可待玄白进入时,里头又恢复了平静。只有一车厢昏睡的红襦青裙的女侍同一个还算清醒的惊慌将他瞧着。
都是女眷,不好冒犯。
“冒犯了。”玄白低头做了个赔礼的揖,周望了一圈,除了眼前一脸惊慌的女侍,其余什么异常都未发现。那女侍瞧着似是吓坏了,一只袖子掩面,一只手攥着身旁昏睡着女侍的手,弱弱地回了句“刚刚那个人似是出去了”,便埋下了头不再敢出声。
玄白虽不信颜舜真的出去了,却因着寻了一圈什么都未寻见,只好存着疑飞身出去。
出了马车还是什么都未瞧见,而腰间的罗盘隐隐作响,说明那妖还在附近。玄白脸色一肃,立马又转身飞进了马车。马车内还是那番模样,玄白狠狠一掌拍在车壁上,在那女侍惊恐的尖叫声中又出了车厢。
朱顺在玄白一脸不愉的出了车厢后便迎了上来,有些焦急地问了句,“如何?”
“还能如何?”玄白瞪了他一眼,“为何要在这车厢放一车厢的女人!恁的会坏事!”
“女人?”朱顺疑惑地瞧了一眼,“车厢里未曾请进过女婢啊…”
他话还未落,玄白就脸色一变飞入了马车,而车厢里已只余横七竖八躺着的盔甲将士,昭显着刚刚的一切皆是那颜舜的幻术。
“该死!”玄白立马往颜舜最有可能去的那辆马车赶去,可待赶到车厢里时,本应躺着那受伤侍卫的车厢里已是空荡一片,只余一床带血的被褥同垫子。
玄白转身下马车时,朱明臻不知何时已候在了马车外。一副脸色有些不好,却还在给他面子硬撑着忍耐的模样。见状玄白再清高也只能躬身作了个揖请罪。“贫道道法不精,有违陛下所托,自当请罪。还请陛下谅宥。”
见他如此态度,朱明臻瞧着表情就好了一些,见状赶忙扶起他,说:“道长也莫过多自责,那贼人诡谲,道长已是尽力,这不是道长之责。”
玄白闻言叹了一口气,在心中叹了一句这陛下通情,这次算是真心地俯身又再次做了三揖,“此次是玄白之责,实损玄宗门之名。幸得陛下所宥,日后陛下所托,玄宗门定倾力相助。”
“道长严重了。玄宗门自建成之日,便为这天下不知除了多少魔,降了多少妖,实乃天下之幸。朕感激还来不及,怎会责怪卿卿呢。”朱明臻笑了笑,话落就立刻吩咐旁边的侍人好生伺候道长云云。
玄白赶忙推拒,说着这次有负所托实为愧疚,需得赶回宗门去反省请罪。朱明臻再三挽留都未能留下,只能无奈吩咐小侍好生安排送道长回宗。
送完玄白回到马车上,朱明臻脸色就变得有些冷了。朱顺跟着上去赶忙跪下请罪。“臣有罪。”
朱明臻未说话,敲了敲案几半晌才开口让他起来。
朱顺自是不敢起来,低着头已是愧疚不已。当初若是能再多邀几次掌门出面,指不定那妖物就逃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