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带着血腥味的大手,死死捂住她的嘴,她吓得眼泪簌簌,风呢?刚才他们还有说有笑,怎么突然就被劫持到了这里?
丝语被塞进一辆停在巷子里的面包车,光线一下子暗了许多,瑟瑟地颤抖着,她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哩。
“丝语姐,别怕,是我。”紧跟着上车的男人忙说,却有气无力一般,想来应该是受伤的那个男人。
丝语这才仔细看去,竟然是萧敬,她记得风告诉她,他已经被送出国了。
“是不是很惊讶?我临上飞机,然后又……逃了下来。”
暗淡的光线,丝语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忙拿出纸巾,给他擦了擦脸上的血污:“你别说话了,休息一会儿吧。”
“我好想你,没想到居然能在街上碰见你。”
“你别说话了。”丝语急道,“前面不远就有医院,麻烦你开快点。”
“你还是那样啰嗦,我不能去医院的。”萧敬依旧大声喝道,却不如以往那么洪亮。
“那可怎么办,你伤得不轻。”丝语急得直拍大腿,男人们的事情,她一向不喜欢过问太多。
“你干嘛呢?安静一下,死不了的,难怪那臭老头儿受不了你。”萧敬慢吞吞地说,然后靠在座椅上,不再说话。他已经有些浑浑噩噩,不清醒的时候又何必说那么多来暴露自己的情况呢?
车子飞快地驶向沿海的别墅区,灯火也渐渐稀少了,迎面吹来的海风,带着些许腥味,还夹杂着海水的泡沫。
丝语望着夜色,再望望旁边的男人,心里开始害怕,风找不到她,此刻是不是急疯呢?
车子忽然一个急转弯,拐进一座别墅的停车场,那一刻,许久没说话的萧敬,突然倾身抱着她:“你没事吧?”
“我没事的。”丝语回答,想起上一次和他一起出车祸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护着自己,可是今天他有伤在身呀。
下车,两个男人扶着萧敬,便疾步往厅里奔去。丝语也紧跟着,但看那样的排场,似乎不是一般的人家。
丝语打量了一下环境,以白色和黄色为主色调,布置得极尽奢华、富丽,一式黑色西装的男人,成排分布在四周,显然主人是黑道中人。
她看着萧敬走近客厅正中的沙发,恭敬地说:“方哥,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
“是吗?可是你为什么会带一个女人来这里?”卢方的话,听不出喜怒哀乐,但是知道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个笑面虎,他笑得越开心的时候,那就是动杀机的时候。
“她是我姐,刚才在逃离的时候撞见的。”萧敬暗叫不好,卢方和程凌风是多年的死对头,他怎么把她带到这里呢?但愿卢方并不认识她。
丝语心里早就七上八下,虽然明知道风也有在黑道上混迹,但却从来没想过遇上这样的场面。而且此刻,那个被萧敬称之为方哥的人,已经起身。一身白色的中山装,更显矮小,头光得可以当灯泡,手指间夹着一只燃了三分之一的雪茄,
“你们家生的还全是帅哥美女。”卢方笑,眼神是典型的男人看见女人的眼神,那一抹惊艳,格外靓丽。
“大哥说笑了,我姐胆子小,还是让我送她回去吧。”萧敬忙说,俊逸的面庞,冷汗涔涔。
“她真是你姐吗?”卢方呵呵笑着问。
“当然是我姐。”萧敬忙答,身子因为失血过多,有些虚弱。
丝语担心得几乎要奔上去搀扶他了,但卢方的目光,让她觉得极度的危险。
“我怎么觉着在哪里见过?”卢方笑,“我想想,好像是……”
丝语当然明白,萧敬有意隐瞒她的身份,再看萧敬那满脸着急的神色,更是肯定了心中的揣测,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里。
“我姐平时都很少出门的,方哥怎么会见过?”萧敬踉跄着扑到丝语身旁,护在她身前,卢方那样的笑,让他已经有些手足无措了。他若不是想要打倒程凌风,他也不会投靠这样恶心的男人。
“***,你这兔崽子还想骗我?”卢方那一脚,狠狠地踹在了萧敬的腹部,鲜血更是喷洒如柱,吓得丝语尖叫一声。
跟着萧敬进来的两个男人,年纪也不过二十出头,拳头捏得格格响,刚想动,却被萧敬一个眼神止住了。
“你怎么样?萧敬,萧敬——”看着昏死过去的萧敬,丝语泪如雨下,“你不要死,我们不是还有个两年之约吗?你不能死……”
她已经经历过晴洲的死,想到死,是那样的害怕,那样的恐惧,全身都瘫软无力了。泪水,滴落在年轻男人那张俊逸的脸颊上,然后滚落到地板上。
“打电话给程凌风。”卢方哼哼着笑,“很久没见他了,约出来一起吃顿饭,叙叙旧,哈哈……”
丝语闻言,似乎觉得事情愈发的不可收拾,萧敬已经这样了,他们还要利用自己来威胁风?
“风哥……”
卢方的话还没说,程凌风暴喝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心情好像不太好,是不是在担心大嫂?”卢方艰险地笑。
“什么意思?”程凌风喝问,他怎么没想到会是卢方劫持了她呢?
“兄弟我最近手头吃紧。”
“想要多少钱?”
“风哥真是爽快,不过你觉得你老婆值多少钱?”
“你开个价。”
“一亿。”
“支票还是现金?”
“别和我玩,小心我叫几个兄弟好好招待你老婆,当然是现金。”
“我怕一亿的现金压死你。”程凌风的声音冷冷森森,通过电话线传过来,“别动她一根毫毛,否则……我要你死无全尸。”
“你放心,怎么说我们也是表兄弟,明晚八点,在我沿海的别墅里见。”
因为是外放,整个通话过程丝语全是听到的,她不敢想象自己的性命竟然值那么多钱,而且,他们让风一个人来,岂不是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