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苏泽山并没有强制性地要求她搬去苏家,否则……她很难想象面临夏之初会是什么样的生活,她怕自己被气得流产,于是辞去了Fiona服装店的工作,早知道就不这么低声下气、委曲求全的了。
第二天,阿齐带着丝语去苏家的公司转了转,她最受不了的就是那些人异样的眼光,像是盯着什么怪物似的。
晚饭,应苏泽山所邀,去苏家赴宴,也算是和夏之初正面宣战吧。突然觉得生活依旧乱糟糟的,这什么跟什么嘛,却不知自己在不觉下,已经陷进别人挖好的坑里。
这是第三次去苏家吧,前两次去,似乎都搅得苏家不得安宁。阮丝语一到,苏泽山便叫开饭,夏之初懒懒散散、冷笑着向餐桌走来,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苏泽山会有此一招。
她不缺钱,但是她缺爱,人类在得不到某方面的需求时,总会转向其他需求,就像古代大多的太监爱钱一样。
夏之初那一眼,看得丝语心脏一阵狂跳,或许她本身就是做贼心虚吧。夏立安看着妹妹那样的举止,忙拉了她一把,坐下。
丝语绝不是那种一看见帅男人就犯花痴的,但斯文、秀气的夏立安,在她看来,总有几分像晴洲,说不上来的想要亲近。但她忘了,有一个词,叫“斯文败类”。
丝语笑着谢了谢夏立安,男人也是微笑不语,这个时侯,她才发现,他银色眼镜下的双眼,像是迷蒙着一层水雾一般,看不透彻。她还是喜欢晴洲的眼,清澈明亮。
“没想到我们还有再见面的机会。”夏之初说,冷冷瞥着她,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即使她要横插一脚苏家的财产。
“这不是你希望的吗?”丝语脸色很难看,如果不是她告诉自己那些秘密,或许她现在就和风在一起,安心待产。
“原本是,没想到你总是要和我抢东西,现在我开始后悔了,我恨不得让你从这个地球上消失。”
看着夏之初咬牙切齿的样子,丝语心里一颤,她真的不该一时心软接受苏泽山的恳求,现在害自己陷入被动,声若蚊吟:“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抢也抢不来。”
“你是说程凌风吗?”夏之初笑道,她就是看准了,丝语的弱点是那个男人,她这一提及,她连握筷子的手都颤起来。
丝语心里绞着一般的痛,这女人嘴巴真烂,可是明知道她是有意气自己,却忍不住的要生气,噙着泪的双眼红红的。
此刻苏泽山咳嗽了一声:“没听说寝不言食不语吗?”
厅里,这才安静了下来,夏之初也收起那些恶毒的话,时不时似笑非笑地盯着丝语,玩味一般。那样的饭局,让丝语怪怪的,出了一身冷汗,不用想,对面的女人正想着方儿来刁难她。
吃过晚饭,丝语本想回去,却被苏泽山强行留下夜宿,她开始有些慌,心里很不踏实,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隐隐觉出自己此刻所处的环境很危险。
在客房里坐了一阵,便到院子里散散步,她最喜欢的就是有钱人家的院子,似乎都花费了很大一番心思。坐在长凳上,凉风拂面,隐约夹杂着淡淡的花香。很好闻,似乎回到了很甜蜜的季节。
她闭上眼,陶醉其中,脑海里浮现出许多和风在一起的画面,伤痛、温馨,嘴角扬起一抹甜蜜的微笑……
“阮小姐,还没睡?”
丝语忙回过神,身后,夏立安一身白色,白色的衬衫,白色的裤子,直愣愣地站在身后,似乎刚刚欣赏了一副绝美的画面。那样的目光,让丝语浑身不自在,忙退了两步。
“我正准备回房。”丝语说着,便绕开他,往回走。
“阮小姐,我有话要和你说。”男人忽然拽住丝语的胳膊,俊脸似有些微红,很难开口的样子。
丝语心里“咯噔”,不会是……
“我是为了我妹妹的事,给你道歉,她就是嘴不饶人,其实心地很善良的。”夏立安半晌说,都急得丝语出了一身汗。
丝语松了口气:“不用道歉,我知道……她也是因为晴洲的事心情很不好。”
“这样吧,我去厨房做宵夜,算是我代妹妹向你赔罪。”夏立安扬起一个标准的笑容,露出八瓣整齐洁白的牙齿。
“这个,这个……不用了吧。”晚饭的时候,丝语都没怎么吃东西,早已经饿了,而且孕妇本就馋嘴。
“别和我客气,就算你不吃,宝宝也要吃。”夏立安说,拉着丝语进门,只是转身的瞬间,那笑容倏然化作一抹邪恶的冷笑。黑暗中,丝语却并没有发觉。
也算是却之不恭,而且夏立安那话正说中丝语的心事,她不吃宝宝也得吃,她可不想她的宝宝生下来就像她那样瘦瘦的,于是乖乖在厅里等着。
几分钟后,夏立安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蛋走了出来,小心翼翼,有几分家庭主男的味道,或者说,做家事的男人总能让女人会心一笑。
“听说多吃蛋,宝宝会比较白,而且是七成熟,易吸收,钙质不会流掉。”夏立安说,很温柔很体贴的样子。他知道,只要哄她吃下去,她肚子里的孩子很快会死掉,那么……
“没想到你知道这么多,我想你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好爸爸。”丝语笑着说。或许真像程凌风说的那样,她太傻了,此来是为了和夏家兄妹争家产,她却被一碗**蛋收买了。
“快吃吧,凉了就不好了。”夏立安站在她身旁,说,看见如此无邪的女人,心里竟然有些不舍。想想,她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成形了吧,那么他这也算是杀人吧?又一次杀人,心里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