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语早早地起床,在厨房煲汤,程凌风一听,来了兴趣,她可是很少下厨的。
看着程凌风进厨房,佣人们识趣地退下,只要不责怪他们的早饭不准时就行。
“老婆,一大早地就煲汤呀?又是要给我降火的吗?”程凌风揽着她的腰,在她耳边低低地说。
“你想得美,今天我去医院看看萧敬,他可是为我才受伤的,这么久了还没去看他,他准会骂我这个姐姐了。”丝语是怕他又生气,忙搬出自己和他是姐弟,按关系这样称呼也很合适。
“你也该去看看他,他爸妈都不在国内,连探病的人也没一个,怪可怜的。”程凌风不想给夏之初任何机会,说,“但事先说明,我要派人跟着你。”
“跟着我?你……不相信我吗?”丝语拧着细眉,有些不高兴地说。
“就你爱乱想。”程凌风掬起她耳际的发丝,温柔地说,“我是担心卢方的那些余孽趁机作乱,如果再伤害到你,我宁愿我死了算了。”
“在我死之前你不能死。”丝语抿着红唇说,“就算我自私吧,我承受不了挚爱的男人先我而去,所以你一定要答应我,我死之前你不准死。”
“好,我一定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等到你死了,我就殉情。”程凌风笑着说,却是句句当真。
丝语赖在他怀里,没有阻止他说那样的话,她从来就不相信什么“爱与生命无关”,当挚爱的人离去了,不是所有人都有那样的勇气继续生活。
“快煲汤吧,我们离死还远着哩,好日子还没过够了。”程凌风说着松开她,“记住,路上不要和闲杂人等搭话。”
“你说怎么就怎么吧。”丝语甜甜地笑,一副夫唱妇随的模样。
医院里,萧敬躺在病床上,全身都睡痛了,想起来走走,护士不准,他腰上的伤口才开始愈合,稍微动弹一下,就有可能再次裂开。幸运的是,冰倩那丫头天天不上学来陪着他,总会给他带上许多好吃的。
冰倩刚走,听说下午还有考试,萧敬一下子觉得特别的落寞,好歹他也是个不大不小的人物,除了那几个一起混的兄弟,受伤住院居然也没有其他人来探病,就连那该死的姐姐也没来。
萧敬连忙“呸”了几声,她要是死了,自己还不知怎么伤心的,肯定又被那个臭老头儿关在了家里。于是,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冰倩对她的感情,他是知道的,但是……他又想骂,都怪那啰嗦的女人。可正想着,便看见丝语已经推门走了进来,怔了怔,忙没好气地侧过身去不理会,谁叫她这么晚才来。
“是不是在生气我现在才来看你?”丝语绕到另一边,望着问,这么俊的小男人,简直就是捏得出水来。
“看什么?没见过帅哥吗?还是你看腻了你家那个臭老头儿?”
丝语瞪大了眼睛,脾气真的是越来越坏了:“呵,这么没礼貌,以后别说我认识你。”
“我本来就不认识你,啰啰嗦嗦的笨女人。”萧敬觉得,丝语变了,却又说不出来哪里变了,好像整个人都精神了。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萧敬,不是我唠叨你,你也不小了,不要整天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你看看你自己,一生的坏毛病,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哎,早知道你这么啰嗦,我就告诉护士不让你进来打扰我。”萧敬忙捂着耳朵,“难道你不知道你们家那个老头儿也是混黑社会的吗?只是他比我厉害而已,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丝语顿时红了脸,也是,她有什么资格教训他呢?说到底她和他也不是亲姐弟。
萧敬撇了撇嘴,这女人还真小气,不就是说了一句,就拉长着脸,和程凌风一副又臭又硬的脸,可他旋即便觉得自己说得太过了,忙拍了一下她的肩,语气依旧很僵硬:“喂,你是来干什么的?如果感谢我,那就要有诚意。”
丝语抬起脸:“我告诉你,不要对我这么凶,连风现在也不敢对我这么凶。”
萧敬敛着眉恨了她一眼,叫得那么亲热,真是恶心。这个时候,丝语已经打开饭盒,把还热乎乎的、香喷喷的汤搁到了他面前。
“吃不吃随便你,但是我没有诚意要喂你,你只是伤了腰,又不是伤了手。”丝语瞪大眼睛睨着他,谁怕谁,似乎有了家里那个男人的撑腰,做什么事都比较胆大了,也或许是心情好了的缘故,比较随性了。
萧敬哼了一声,一副倨傲的样子:“程凌风不是很会管教女人吗?怎么调教出来的女人这样野蛮,这样凶横?”
其实,萧敬此刻更深刻地觉得,他们夫妻的生活是越来越幸福吧,他能看到她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幸福,尽管他并不是一个细心的男人。
“快喝吧,凉了就浪费了我一个早上的功夫。”丝语说。
萧敬笑了笑,她忙了一个早上熬出来的汤,肯定很不错,喝了一口,比他妈煲的汤还好喝,又咕噜咕噜接连喝了几口:“姐,真赞。”
丝语笑了:“是风叫我煲汤来看你的,他担心你一个人在医院会没什么好吃的。”
“哼,我算是看透你了,你以为一盅汤就能帮程凌风收买我吗?想都别想”萧敬瞪了她一眼。
丝语撇撇嘴:“你为什么处处针对他呀?他真的很关心你。”
“真烦人,我不想谈他,否则就立刻出去。”萧敬下了逐客令。
“是因为你姐姐的死吗?其实这与风无关的。”丝语着急地解释。
“你怎么知道?那个时侯你应该还不认识他们吧?女人就是笨。”萧敬冷冷地说。
丝语不再说什么了,她也不想把萧茜那封遗书拿出来说事,或许隐瞒当年的真相对大家是最好的吧,何必去揭开那些陈年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