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走前,决明把我叫到门外,神神秘秘的说要给我一样好东西。
我说你小子能有什么好东西?决明看四下无人,这才缓缓的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那东西用布包着好几层,一直到决明揭开最后一层,一丝幽绿的荧光从他手里闪了出来。
我眼神一跳,等完全看清那东西的原貌之后。我一下子就认了出来,顿时倒吸了口冷气。
“这是,那颗夜明珠?怎么会在你手里?”
决明急忙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压着嗓子道:“当时我看它扔着也是扔着,反正没人拿,我顺手就把它带出来了。”
我回头看了看师父的房间,低声问他:“这事,师父知道吗?”
决明白了我一眼,道:“师父要知道,那早就闹翻天了。你就别问这么多了,货是真货,价钱我已经谈好了,这个数。”他伸出左手,又转了一下手腕。
“过几天,买主就会派人上门取货。这东西很抢手,别让人压价。”
我一看决明给出的数,心猛地抖了一下。
“这么高?靠不靠谱?买主你认识吗?”说实话,第一次销赃,我心里完全没有底。
“废话,买主我要认识,那货早就出手了。不过这个你不用担心,那个买主是熟人介绍的,虽说没碰过面,但是绝对靠谱,你就放心吧。”
“行了,东西你收好,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过几天,等着收钱就行。”
我接过夜明珠,仔细观察了一番。这颗夜明珠成色很纯,放在手里温润光滑,表面经过抛光处理,看不出一点瑕疵,绝对是上品,确实是价值不菲。夜明珠这种东西,它不像玉石一样有固定的产地。市面上非常稀少,而且几乎都用来供应王室,所以价格自然不同寻常。
当天夜里,师父和决明就出了城。而决明说的没错,他们走后的第二天,买主的伙计就找上门了。当时铺子也没生意,我把铺子关了,带上东西,就跟着伙计进了玉街寺的一家玉石铺。这地方是决明之前和他们商量好的,倒不用我操心。
进了铺子,那伙计就引我上了二楼。二楼全都是一个一个的独立包厢,楼上的装饰和奇石居倒是有几分相似,风格典雅。楼道内弥漫着离香草的香气,沁人心脾,让人感觉放松不少。
伙计带我走进转手第一间包厢,门虚掩着。我看到屏风后面坐着两个人,一胖一瘦,正坐在窗口边品茶。那位伙计进去通报了一声,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来了。身形较胖的那个是这间店的佟掌柜,另一个就是买主。然而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位买主,竟然是一位女子。而且这个人我乍一看,就觉得眼熟,肯定在哪里见过。
再一回味,我顿时恍然大悟。这个人就是当初我们从地宫里带出来的那个女子!顿时我就有点心虚,感觉这次要坏事。心说怎么偏偏是她?真是冤家路窄。
入座后,佟掌柜就介绍:“这位是潘小姐。”
那女子倒是落落大方对我微笑道:“叫我潘瑜就行。”
看她的表情,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看来她应该没有认出我。当时我们把她放在客栈的时候,她还在昏迷,按理说,她应该不知道我的身份。双方打过招呼后,我们言归正传。
“常山兄弟,钱,潘小姐已经带来了,还是之前商量的价格。那货..”
听佟掌柜这么说,我就从包里掏出那颗夜明珠,摊开摆在桌面上。由于门帘都拉着,包厢内比较昏暗。夜明珠此时散发着一种矿物独有的幽绿荧光,光泽让其看起来更加的圆润。特别是在夜明珠内部,就好像有一丝绿光在不停的游动。
纵使那位潘小姐是倒斗出身,见过的奇珍异宝无数,但桌子上的夜明珠还是让她眼前一亮,虽然那种欣喜的眼神只是一闪而过。不过这笔买卖,我心里已经有底了。
佟掌柜一看买卖要成,自然也十分高兴。人人都说无奸不商,像佟掌柜这样的生意人,自然是老谋深算,油水肯定是两头赚。这笔买卖做成,他抽的油水肯定不少。
见潘小姐对他点头,佟掌柜就道:“老弟,潘小姐对货十分满意。老弟你要是没有意见,那咱就这么定了。”
我看了一眼那位潘小姐,这个人气质不凡,不像是一般人家出身。而且这么大笔钱,出手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肯定不是缺钱的主。我心说,这么好的姑娘,做什么不好,非要去倒斗,也不知她图个什么?想到这儿,我就想起了第一次在承天台上见到她的时候,她那把藏在袖口里的十字连射短弩我到现在还是记忆犹新。
不过趁她暂时还没有认出我,我还是决定趁早离开为妙。万一我一句话说漏了,到时可没有收回去的余地。价格已经谈好,我粗略看了看摆在桌上的银两,就点头对佟掌柜说,只要潘小姐同意,那就这么定了。
佟掌柜让我点点桌上的银两,我说不必了,我打包带走就行。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收拾好银两,我就向两人告辞。一直到我回到铺子里,提在嗓子眼的心才算放下。
这件事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销赃的过程还是十分的顺利。之后的日子有些平淡无奇,由于师父不在的缘故,铺子里一直都非常冷清。我索性关了铺子,出门走走。自从那次从独山下来之后,我就更愿意去一些热闹的地方,多沾沾人气。
万佛寺在城区的中央地段,而且这几天,正是香客到万佛寺上香的日子,寺前的人来来往往,其中不乏许多达官贵人。我虽然没打算进去,但还是打算去看看,沾沾寺庙的人气。而就在我路过万佛寺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着包从万佛寺出来。
“和尚!”一开始看到那人的身影,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一看到那张胡子拉碴的脸,果然是那个和尚,立即我就喊了他一声。
和尚一听有人喊他,抬头看见我,嘴里“哟嗬”一声,道:“小兄弟,你怎么在这儿?真巧了。”
和尚这家伙,几天没见,腰又肥了一圈,油光满面,看来这段日子他活的倒是挺滋润。
“我正想问你,你小子该不会真是这寺庙里的和尚吧?”
和尚回头看了一下万佛寺的门额,嘿嘿一笑:“那你就误会了,区区一个万佛寺,哪能容得下我这尊大佛?”
我心说,果然还是那个死皮赖脸的和尚,刚想问他在这做什么?和尚却突然搂住我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低头问我:“我说,你这人出门,怎么还带两个尾巴?”
我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和尚接着道:“怎么?被人跟踪了,你都不知道?”
和尚这话一出,我当即就想回头看。
和尚急道:“别回头,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