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待他说完,曹天逸插嘴说:“你好,我们又见面。”
“是的,我们又见面了。”冯宛彤回应道。
戴嘉瑞见到他们的表现,已摸不着头脑了。
于是,他问:“你们认识吗?”
曹天逸不知道该如何说出他们的关系。
冯宛彤就说:“数年前,我们在X市遇上过的。”
“是。”曹天逸附和着。
“原来如此。”
“那我就不用多介绍了吧!”
“是的。”二人一同说。
“好了,不如我们先点些食物吧!”
“好的。”冯宛彤故作轻松地说。
“曹天逸,你想吃什么?”
“随便吧!”
“不如我们试试龙虾餐,好吗?”
“随便吧!”
“宛彤,你觉得如何?”
“好的。”
“那么,我们试试龙虾餐吧!”
在整餐晚饭中,气氛是怪怪的。
戴嘉瑞虽然没有问,但是他也感觉到曹天逸与冯宛彤之间总是有些事情发生过,这是他所不知道的。
晚饭后,戴嘉瑞就把冯宛彤送回家,曹天逸就自己驾车离开。在整个车程中,冯宛彤也没有怎样发言,一直默不作声地坐在他的身边。
戴嘉瑞轻轻地捉着冯宛彤的手。
“干什么?”冯宛彤问。
戴嘉瑞笑说:“没什么,我只想拖着你而已。”
“戴嘉瑞,为什么你不问我怎样认识曹天逸呢?”
“你刚才不是说过,你们在X市认识吗?”
“是的,那你不问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在你面前提及他呢?”
戴嘉瑞没有回答,一直专心驾车。不一会,他把车子驶在一旁。
他解开自己的安全带说:“我觉得如果你想对我提及他,你自然会对我讲的,难道不是吗?”
“我不知道。”
“你现在想不想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呢?”
“其实,……”冯宛彤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我…和他……”她欲言又止。
“怎么样?如果你不想讲,那就算了吧!”
冯宛彤想了一会。她终于组织了要说的话,她便说:“其实,曹天逸除了是我在X市认识的人外,他还是我的前度男朋友。”
“前度男朋友?”
戴嘉瑞不敢相信这番说话。但是,他再三记起曹天逸对他说过的说话,曹天逸曾提及过他的前度女朋友亦是叫冯宛彤,亦是在X市认识的,他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为什么会这样子?”
“对不起,我并不想欺骗你的。”
“不用紧。”
“我以为,我和他不会再遇上,怎料…怎料他竟然是你的好朋友。”
戴嘉瑞听到冯宛彤对自己的坦白,他笑出来。
冯宛彤不明所以,“干什么?你干什么会在笑?难道你不会生我的气吗?”
“我要生你什么气?”
“我没有对你坦白。”
“傻瓜,你现在对我坦白,这已足够了。”
听毕,冯宛彤释怀了。
她说:“我现在舒服了。”
“真的吗?”冯宛彤点点头,他继续说:“那我现在送你回家,你可以安睡了吗?”
“是的。”
戴嘉瑞笑了一笑。然后,他驾车送冯宛彤回家去了。
是夜,唐查警署重案组各人也忙个不停,通宵达旦跟进文件,及调查死者的身份。
豆斗在大房问各人道:“你们有谁要咖啡提神?”
“你不用问了,你每人外卖一杯吧!”老陈没好气说。
“好的。”说毕,她便致电到食堂。
曹天逸刚刚处理完手上的文件,拿出来要小查跟进,关公就在此时回来了。
小查说:“阿头,验尸报告出了。”
“好,你把验尸报告带进会议室,我们要开会。”
在会议室内。
曹天逸说:“刚才发现的女尸已是第三名受害者,上头已经命我们要尽快把凶手缉捕回来。”
突然,小查举手发问。他道:“但是我们还是毫无头绪,怎样把凶手拘捕呢?”
“我们要加紧调查,任何资料、线索都绝不能放过,就算不眠不休,也不容许有第四名受害人出现,知道吗?”
“是。”各人齐声回应。
“阿忠,死者身份查成怎样?”
“死者叫冯宛彤,二十八岁。在六、七年前由死者的丈夫把她从湖南申请核勒海居住,申请程序依足法律,没有可疑。”
“既然死者有丈夫,为什么没有人前来认尸?”
阿忠吃一口咖啡,继续说:“她的丈夫已死了五、六年,死时已是七十余岁,在勒海亦没有其他亲人可以联络得上。”
老陈嘴边叼着瞥了大半的香烟,放声大说:“原来又是个老夫少妻的个案,难怪没有人前来认尸呢!”
曹天逸对小查问:“你又调查到死者的什么资料呢?”
“我查到死者一名舞小姐,在案发现场不远的中国城夜总会工作约三、四年左右。”
“死者可有开罪于什么人?”
“我问过她工作的同事及妈妈生,她平日跟其他人皆相处不俗,对客人也有求必应,是夜总会的当红小姐。”
听罢,曹天逸转问豆斗。
他问:“豆斗,死者的手袋可有任何发现?”
“没有任何特别,袋子内都是普通的东西,譬如说:化妆品、钱包之类等等。”
“只有这些物品罢了?”
“对。”豆斗想了一想,她补充说:“所有贵重物品及现金全都没有被偷。”
“现金没有被偷?”然后,小查分析道:“换言之,凶手志不在钱,并非劫匪所为。”
“对!关公,验尸报告怎样?”
手执验尸报告的关公匯报说:“死者生前曾被侵犯,与前两宗名案一样,凶手没有留下任何液体在死者体内。然而,死者致命的原因亦是被人用利器在颈上割,割断大动脉而失去过多。”
“那在现场拾到的手术刀化验结果是怎样?”
关公又说:“结果,刀上的血跟死者的是相同;而按伤口的大小,凶器该是那把手术刀。”
“上面有没有指纹?”
“没有,凶手应该带着手套。”
“现在我们可以知道凶器是什么了。”曹天逸问:“还有别的发现吗?”
“有!在死者的指甲上沾有一些皮的纤维,相信是死者挣扎时,在凶手身乱抓,抓下来的。”
“能不能化验到是什么质料?”豆斗焦急地追问。
“不能,因为这种质料的用途甚广,能够做手表的表带,亦能做皮带。”
“什么也做到,那跟没有发现有分别吗?”老陈说。
会议一直继续下去,不知到了何时,各人都已心力交碎了,但仍想不到任何有利破案的关键。
豆斗苦恼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她说:“凶手每隔十多天就犯案,但是,我们现在还是只有这些普通的资料,莫说是头绪,就连线索也没有,教我们如何查出凶手、破案呢?”
室内各人想到头昏脑胀,也得不到结论,只见他们不断喝着桌面的咖啡,抽着手中的香烟提醒及支撑下去。
曹天逸看见各人的样子,再看看手表,深知再熬下去也不能立即破案了。
他说:“好了,我知道大家辛苦了,今天到此为止,大家整理妥手上的文件就回家好好休息吧!”
“各人听到这些说话,心情犹如中了头奖一样兴奋,马上清醒过来,动身执拾东西,赶及回家好好的睡一觉。
没多久,所有人返回大房,收拾个人物品;曹天逸也返回办公室,不过,他尚未有离开的意慾,仍聚精会神对着案头的证实照片及一堆又一堆放了三宗命案的文件夹。
“冯宛彤。”曹天逸对着文件喃喃地道:“二宗命案的死者除了均叫冯宛彤外,不论是年龄、背景、身份、职业等等,再没有共通点了。究竟凶手为什么要挑她们呢?”
他轻托着头苦苦思量。然后,他又翻开第三名死者的档案,掏出证物的照片来看。
蓦然,他被其中一张摄着视线──一张拍摄了数个药物袋的照片。
他仔细地看,然后喃喃地说:“魏宾实医务所?”
此时关公刚在外面经过,看到曹天逸的房门半开着,知道曹天逸尚未离开,于是他推门而进。
“阿头,他干什么还未离开?”关公轻松地问。
曹天逸的思绪被打断了。
他说:“你也是。”
听毕,关公慢慢走进,曹天逸的办公室。
“我这种无妻无儿女的男人,回不回家也是差不多,有时我觉得留在警署比留在家中更好。”说毕,关公用雄亮的声线笑了数声。
“其实,以你的年资,应该当我的上司,而不会是我的下属的,为什么……”
曹天逸的话还未说完,关公已知道会问什么。
于是,关公插嘴说:“别再提起了,都只怪我曾经患病,这个病使我的档案花了,终身也没有再晋升的机会了。”说毕他又笑了一笑。他又说:“机会还是留给你这种有拼劲,有理想的年青人吧!”
“关公,我也是跟你学习而已。”
“我有什么值得你学习呢?”关公说。“对了,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三宗命案的档案罢了。”
“按你这个大侦探的观察,可有发现呢?”
关公提及案程,才令曹天逸记起刚刚的发现。
他说:“有。”
“有什么发现?”关公正经地问。
“你先看看这张照片。”
曹天逸递上照片,关公接下来看。
“你留意上面的文字吧!”曹天逸补充说。
关公念一遍上面被圈着的文字,“魏宾实医务所。”
“三名死者身上没有被偷去财物,我们可以排除她们是被劫杀。”
“是。”
“第三名死者的药物还余下很多颗,应该是新的,我猜她该在近日见过魏宾实。”
“第二名死者呢?”
“最后与第二名死者通电的人是魏宾实。这证明了她们两人都能跟魏宾实有关的。”
“第一名死者呢?我们在她身上找不到与魏宾实有关的物品,谈不上他们有关系,并不算是三宗命案的共通点的。”
“不过,上次到第一名死者的住所搜查时,我记得我曾弄跌了数包未服的药物。可是,我不太记得是否属于魏宾实的医务所,而药物袋的款式却类近这些。”
“如果我们能证实第一名死者的确有到过魏宾实的诊所,那……”
话未说完,曹天逸抢着说:“那我们可以找出三名死者的共通点,都跟魏宾实有关。”
关公紧接下去,说:“三名死者就变成有关系了。”
“对!”
“不过,如果证实了第一名死者亦有曾见过魏宾实,我们可以怎么样?这个所谓的共通点似乎有点牵强呢!”
“虽然如此,起码我们可以拉近三名死者的距离吧!”曹天逸想一想,他说:“我要前往第一名死者的住所多一趟。”
“我与你同行吧!”
语毕,他们二人立刻动身了。曹天逸驾着车子与关公前往刘威的公司,希望刘威会愿意合作,让他们再次进去。
他们来到刘威的办公室外,在外面等候了一会,秘书小姐便走到他们的面前。
“刘先生现在请你进去。”秘书小姐说。
他们随秘书小姐进去了。
“刘先生,曹督察来了。”
“好,你先回去工作。”
曹天逸与关公坐在刘威面前。
“两位警员,我上次不是已说清楚所有事情吗?干什么你们还要来找我的麻烦呢?”刘威没好气说。
“刘先生,我这次前来的目的是希望再进入冯宛彤的住所搜查一次。”曹天逸说。
“又搜查?你不是已搜查过一次吗?干什么还要搜多一次呢?”
“因为我要求证一件事情,这跟破案是有莫大的关连的。”
刘威考虑了一会。“好,不过这是最后一次,无论有没有发现,亦请你们别再找我,我以后更不想你们为了那个婆娘的事来找我,好吗?”
“好的。”
于是,曹天逸随刘威又返回第一名死者的住所。
刘威边开门边说:“屋内所有物品均没有移动过,跟原本的摆放一样,你们快快搜查,然后快快离开。”
“有劳你。”说毕,曹天逸便马上走进屋内。
他走到上次弄跌药物袋的地方,而关公亦在四周搜索。
结果,果然让曹天逸有所发现。
“果然是魏宾实的医务所。”他拿着药袋说。
不一会,关公也有发现,他拿着一张名片走到曹天逸身边。
他说:“阿头,你看!”
曹天逸接过名片,这是一张魏宾实诊所的登记卡,上面清楚写明了死者首次看症的日期。
曹天逸根据上面的日期念一遍,说:“三月十日。”
“这是她死前一天。”关公说。
“我的推断该没有错的,她也是魏宾实的病人。”然后,曹天逸转头对刘威说:“刘先生,我要把这两件证物带返警署,可以吗?”
“随便你!”
曹天逸带着这两件新证物与关公返回警署。
在途中,关公在车厢说:“阿头,我们已证明了第一及第三名死者同属魏宾实的病人,但共不代表魏宾实有可疑,甚至是凶手的。我们不证明过他并非最后跟第二名死者接触的人吗?”
“不过他是最后一个联络死者的人。”曹天逸继续说:“况且,身为一间诊所的拥有人,居然不会带钥匙,甚至连后备的也不知道放在哪儿,难道你不觉得这点奇怪吗?”
关公点点头,“这又好似有些说不通。可是,他的口供又挺合理,我们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
“还有,你记得魏宾实医务所隔离的老板吗?”
“记得。”
“她的铺位正在装伤,周围都是灰尘,而魏宾实的诊所跟她的距离相隔不远,灰尘轻易吹过去;而且,她有一种很特别的木板。如果要切割木板,自然会有木碎产生,亦会轻易吹到附近的铺位。”
“根据验尸报导告,死者头上沾有装修的灰以及一种不知明的罕有木料。”
“然而,三宗命案的凶器均是手术刀。”曹天逸分析道:“魏宾实、手术刀、以及他跟三名死者的关系,难道你不觉得太巧合吗?”
“魏宾实有手术刀根本不是一件难事;他身为医生,要割断死者的大动脉更是轻而易举的事。”关公想一想,再说:“假如依照我们的推断,魏宾实的嫌疑很大。但是,……动机呢?他有什么动机呢?”
“关公,这都只属我们的盲猜,没有证据的支持。”
“首要是确定死者头上的木料是否源自那老板的木板,对吗?”
“对!”
“那么,我们便得要前往这铺子一次吧!”
“完全正确。”说毕曹天逸便转軚,改向魏宾实医务所的方向驶去。
他们来到那个老板的铺子,这铺的装修已经差不多完成。
“小姐。”
“怎么样?”
曹天逸与关公显示证件。
曹天逸说:“我们是警察。”
“我认得你们,你们是上次代我赶走装修工人的警员。”她说。“有什么事呢?”
“我记得他上次说有几块花了的木板,已不能再使用,是吗?”
“是。”
“请问你掉了没有?”
“当然没有,追些木板太昂贵了,我怎会舍得掉了它们呢!”
“未知你可否借一块给我带返警署,调查一宗命案呢?”
“可以,你等一下吧!我在里面取给你。”说毕老板便走到铺内,从杂物柜内抬出一块,交给曹天逸。
曹天逸便把木板带返警署,交给化验官化验。
另一边厢。
晚上,阿诗和冯宛彤一同下班。离开大厦,阿诗就不断在四周探头,搜寻什么似的。
“诗,你在看什么?”冯宛彤好奇地问。
“我在看看你的男朋友可有来接你下班。”
“他不会来了。”
“为什么?你们不是挺温馨吗?”
“分了手。”
“干什么分手?难道你还未和好吗?”
“你有时间吗?我们边吃晚饭边聊,好吗?”
“好,愿闻其详。”
冯宛彤便偕阿诗到了一间餐厅吃晚饭,并把自己与戴嘉瑞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阿诗知道。
“什么?你读书时的女朋友跟你同名同姓?”
“是的,那个冯宛彤失踪后,她一直没有联络阿戴嘉瑞,而阿戴嘉瑞一直找不到她。”
“但居然让他十年后遇上同名同姓的你。”
“我真是分不清他对我是真心,还是当我是那人的代替品。”冯宛彤叹了一口气,然后又说:“我们未认识之前,曾经遇过几次,在地下铁、在水晶店,我一直以为我和阿戴嘉瑞有缘份。”
冯宛彤清楚说出他们遇上的地方,但戴嘉瑞一直没有讲过的。
她又说:“不过……”
“不过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