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那你致电给死者时,有没有发觉什么异样?”
“异样?”
“譬如说她的语气有没有不同?她背后的环保又如何?”
魏宾实想了一会,他说:“没有。我跟他的对话不足五分魏,没有什么发现。”
“那…我们都再没有别的问题了,谢谢你的合作。”
曹天逸伸出左手礼貌地跟魏宾实握手。
“别客气,警民合作是应该做的事,更何况,我也想你们尽快破案呢!”
“好,我们是时候要走了。”
然后,在中年护士拉门,曹天逸便离开诊症室,离开诊所。在诊所外等候升降机的来临。
阿忠问:“阿头,怎么样?”
“仍然没有头绪。”
“那医生有没有可疑?”
“没有可疑。”
“我们算不算白走一趟。”
“未必,起码我们知道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十一时十三分后。”
在等候升降机时,不远处的地方传来一阵吵架的声音。曹天逸与阿忠便前往看过究竟。
当他们转了弯,看到一个正在装修的商用单位,几名装修工人与一位女子争吵着。
“婆娘,这些木板只是花了少许而已,你要不要如斯小题大作?”几修工人的阿头粗声大气地说。
“什么少许?”该女子指着木板,继续为自己争辩道:“你看!你们弄花了这样大的瑕疵,你教我给何把这木板用在当眼处?”
“我们替你修补吧!”
“如何修补?即使修补过也会有瑕疵,我一定不会收货。”
“我们赔偿给你吧!”
“赔偿?你们赔什么给我?”该女子在双手挠在胸前,用毫不客气的语气说:“你们可知这些木板是我从埃及专程订购回来的,每一块都价值五千多元,在港只有我独有,别处也买不到。”
“你想怎样?”装修工人开始没好气了。
“我不再需要你们做装修了,你们走!”
“那你先付清我们尾数。”
“哼!你们竟然还有胆量向我收余数!”
“你现在是否想赖帐?”装修工人推着女子的肩膀一下,把她推倒在地上。
曹天逸见状,随即走上前,显示证件。
该女子爬起身,走到他们面前。她气冲冲地说:“这位警员,你来得正好,我要控告他们伤害我身体。”
装修工人气愤地走上前,指着该女子说:“臭婆娘……”
话未说完,阿忠走上前说:“小姐,你还是给他们余数,打发他们离去。”
“什么?”
装修工人大声呼喝着,“难道你不想付吗?”
“先生,你想怎么样?”阿忠说。
“我要她付款。”
曹天逸也走上前,他说:“小姐,人家只是求财,况且他们的确有为你装修,你没有理由不付款的。”
“唉!算我倒霉了。”该女子虽然不愿意,但是还是从手袋支票簿,开了一张支票。
装修工人接过支票,过目后,见到银码,立即说:“二万?”
“嫌少吗?”
“我们明明讲好全个工程是二十万的,尾数应该是十万。”
“是的,我们之前讲好整个工程在一个月内完成,但是你们工作了不足一星期,而且又弄花了我的木板,我当然不会付足全部钱呢!”
“你……”
“这就当是你买材料的钱吧!”
“那我兄弟的工资呢?”
“当是赔偿我的损失吧!”
“你……”
阿忠抢着说:“你什么?收了钱就得离开,别再生事了。”
“臭婆娘,你有种!不过你小心一点。”说毕装修工人便气愤地离开。
“你小心我控告你恐吓。”该女子说。
她本想追出去,抢回支票,但被曹天逸阻止了。
他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该女子无可奈何地才不再追究下去,返回她的单位。
曹天逸见事情已解决了,等侯离开,又走到升降机前等候。
当升降机的门拉开时,一个久违了的人突然出现在曹天逸眼前。当升降机拉开时,曹天逸正想进入,可是一个久违了很久而又熟悉的人即卷入眼帘,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二人异口同声说:“那么凑巧!”
语毕,他们就静默下来。
“很久不见了,你…你好吗?”曹天逸先破口开声说。
“还好。”
阿忠知道他们一定有关系和曾经有事的。于是,未待曹天逸开口要求,他就识趣地说:“阿头,我先去取车。”
“好。”
阿忠先乘升降机离开。在这里只剩下曹天逸与冯宛彤,二人又沉默着,等待其中一方先开口。
没多久,冯宛彤率先开口说:“你这阵子忙吗?”
“挺忙,这阵子要处理一些案件。”
“是吗?”
“你又如何?你又忙吗?”
“我忙的又是公司的文件,但跟你相比算得上什么。”
“是吗?这几年生活好吗?”
“不错。”
曹天逸想起冯宛彤的身体从前已有很多问题,经常头痛。于是关心地问:“头有没有像之前一样经常痛呢?”
“我有服药,没有大问题的。”
“那…那你有没有再谈恋爱呢?”
冯宛彤想起戴嘉瑞,甜甜的笑说:“有。他对我很好。”
“我相信他一定比我更懂照顾你。”
冯宛彤再笑了一笑。她又问:“对了,你干什么来了这里?”
曹天逸支支吾吾,因为他不能对外人透露有关查案的事宜。
冯宛彤见他面有难色,了解到他的目的又是与警察查案有关。
她体谅地说:“行了,我明白了。”
曹天逸尴尬地笑了一了下。
“好了,我也不阻你,我先走。”
“有机会再见。”曹天逸说。
“再见。”
“再见。”
道别后,二人便分手。
曹天逸乘升降机离开大厦,跟阿忠会合。然后,他们便返回警署。
同一天的晚上。
戴嘉瑞与曹天逸再来到发现无头女尸的配场,寻找死者的头颅。
戴嘉瑞的车子驶到现场。
一下车,曹天逸便急着问:“怎么办?”
“怎会这么快?”
“是吗?”
“不如你带我去发现尸体的附近吧!”
“好的。”
于是,曹天逸便带领戴嘉瑞到码头附近。
“这里就是发现死者的地方。”曹天逸说。
忽然,一个画面在戴嘉瑞的脑海闪过,他见到有人弃尸,把一直尸体掉到海里,环境该是这里,那尸体该是死者。
曹天逸见他呆着了,便问:“怎么样?你是否看到什么?”
“对!”戴嘉瑞点点头。他又补充道:“不过,我看不清,也看不到死者的头颅。”
语罢,两个男人便站在码头前,戴嘉瑞不断在四周搜索,寻找一个跟他感应到一样的环境,但无一处地方比他所站在的位置更适当。
然而,曹天逸在一旁等待戴嘉瑞的第六感,他就从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点了火抽着。
过了好一会,戴嘉瑞仍感应不到任何东西。
于是,曹天逸便说:“算了,我们回去吧!”
“对不起。”戴嘉瑞羞歉道歉。
“不用紧,他已经帮了我。况且,你向来都只感应到未来的危机,要你来替我寻找失物,我也是碰碰运气。”
“今晚你与我好像没有运气。”
曹天逸轻轻地笑下了一下,“是吧!”然后,朝着车子方向走去。
戴嘉瑞亦走回车子,驾车离开。
当他想拉开车门,突然他又感应到什么似的,他又呆着。
曹天逸见状,马上问:“干什么?你是不是又感应到东西呢?”
戴嘉瑞没有回答,他又开始搜索跟感应到一样的丛林,看了好一会,他发现在远处有一个跟感应的画面是相同的丛林。
“你有没有在这丛林搜索过?”戴嘉瑞指着丛林问曹天逸。
“有!我已进行五、六次的地毯式搜索,但也没有发现。”
“我看到凶手翻开泥土,把头颅埋在泥下。”
“真的。”说毕戴嘉瑞就拔足向丛林直跑。
曹天逸亦马上掉下烟蒂,紧随着他。
来到丛林,戴嘉瑞立即开始寻找,寻找跟他感应一样的树,但每一棵树都是一样。
曹天逸见状,他亦想尽快找到死者的头颅,他便问:“戴嘉瑞,你在找什么?”
“我在找一棵树,一棵树干刻有字的树。”
听毕,曹天逸知道要找的东西后,便与戴嘉瑞分开寻找。
一会儿,戴嘉瑞对着其中一棵大声地说:“我找到了。”
曹天逸随即走过来。
“就是这一棵了。”戴嘉瑞说。
曹天逸抬起头再看,树干的确被人用刀刻上文字,但刻上什么文字对曹天逸来说都不紧要,因为他不是要拘捕破坏公物的人,他只想知道死者的头是否被埋在泥土下。
他没有再思考,就随手在地上执起一块木板用力地在泥土上翻。翻了一会儿后,终于也有发现了,死者的头果然被埋在这里。于是,他就致电给关公等人,他们来到齐后,就把头颅带返警署,让验尸官检验,同时亦替戴嘉瑞录口供。
曹天逸处理妥现场,便来到警车会合刚录口供的戴嘉瑞。
豆斗说:“阿头。”
“口供录完了没有?”
“刚刚录完。”
“你去找关公,看看需不需要帮手。”
“是。”说毕豆斗便走开了。
曹天逸亦跳上警车,与戴嘉瑞并坐。
他轻轻拍着戴嘉瑞的肩膀说:“戴嘉瑞,这次谢谢你。”
“别客气。”戴嘉瑞续说:“接下来你应该有许多功夫要跟,对吗?”
“对,今晚要开会,或许要通宵。”
“那我也不阻你,我先走。”
“好的,劳烦了你一整晚。”
“我们一场兄弟,你居然跟我计较?”
“那…那我迟些请你吃饭吧!”
“我猜要你忙完吧,大督察!”
曹天逸笑了一下。
道别后,戴嘉瑞便驾车离家。无头女尸的头颅在戴嘉瑞的协助下,终于寻回来,然后马上送往验尸官化验。验尸官随即进行化验。翌日,验尸报告送往警署后,曹天逸立即召集所有人开会。
关公先匯报道:“死者面部虽然受到毁容,但化验报告证实了头颅的基因及颈上的切口跟死者相同,所以能够肯定头颅是属于死者的。”
“好啊!终于可以寻回一具完整的死尸,死者应该可以安息了。”老陈说。
但是,豆斗却不同意老陈的说话。她托着鳃,淡淡然地说:“不,如果要死者安息的话,我们一定要拘捕凶手。”
“对!”曹天逸说。“现阶段我们只能推断出凶手是极度危险,故此我们就得尽快把凶手绳之以法,免得再有人用害,知道吗?”
大家齐声应道:“知道。”
“阿忠,我曾吩咐你调查两名死者的共通点,你有什么发现?”
“两名死者共通点只有两个。一是死者均是叫冯宛彤的女子;二就是二人死状均十分恐怖,凶手似乎不想人知道死者的面貌。”
“只有两个,还有别的吗?”
“没有。”关公摇摇头说。然后,他又补充说:“因为死名死者的背景皆截然不同,跟根本拉不想任何关系。”
“好,小查。”
小查回应说:“是。”
“至于验尸报告有什么发现?”
“死者头颅曾受严重撞击,相信这是她其中一个致命伤;而且她颈部亦曾有割断大动脉,导致失血过多。”
“那手法跟第一宗命案是否相似?”
“相似,凶手应该是同一人。”
“还有别的发现吗?”
“有,死者的头发上沾有一些灰及木料的物体。”
“什么灰?”
“验尸官说应该是装修时,英泥、石屎的灰。”
豆斗突然想酊一些线索,她马上说:“换言之,死者的第一案发现场有可能是一些装修单位。阿头,我说得对吗?”
“有这个可能。”小查又说:“另外,我有再查多一次第一名死者的验尸报告。”
“怎么样?”曹天逸问。
“尸体虽然被烧焦了,但死者下体的骨的确有少许裂痕,验尸官说死者应该曾在不情愿的情况下,进行过性行为,换言之她亦曾被侵犯。”
未待曹天逸回应,老陈亦抢着表达意见道:“我们可以来个小总结。凶手的目标是一些叫冯宛彤的女子,不知道因什么原因对这些女子特别有兴趣,而且会把她们先剑后杀,他绝对是个极度冷血而残忍的变态杀手。”
曹天逸想了一想,感觉事件的严重性。
他说:“你们现在记紧,所有假期全部取消,全力调查这两宗命案的凶手,直至拘捕了凶手,知道吗?”
“知道。”
尽管各人已疲惫非常,但为了早破案,将这变态的次血杀手缉捕回来,各人都士气高昂极了。
数天后。
曹天逸致电给戴嘉瑞,目的是兑现他答应请戴嘉瑞吃晚饭,报答戴嘉瑞帮助他寻回死者头颅一事。他们约好在餐厅见面。
是夜,戴嘉瑞先到餐厅。
侍应生殷勤地问:“先生,几多位呢?”
“我订了桌子。”
“请问你姓什么?”
“我姓戴的。”
听毕,侍应生马上检查预约的纪录。
然后,侍应生又说:“戴先生,跟我到这边。”说毕她便拿着菜谱,带领戴嘉瑞到座位去。
戴嘉瑞随侍应生来到一张望着海景的桌子,坐下来。
“先生,请问要否试试我们的龙虾餐呢?”侍应生一边为戴嘉瑞斟水一边问。
“不,我要先等我的朋友。”
“好的。”说毕,侍应生便放下菜谱。
戴嘉瑞刚坐下不久,冯宛彤就来了。他从玻璃窗的倒映看到冯宛彤的影子,他便站起来,准备为冯宛彤拉椅子。
冯宛彤说:“谢谢你。”然后她便下来。
她喝下一口水,看到桌面有三个座位。她好奇地问:“为什么会有三个座位?”
“其实,这餐是我的一个老朋友约我的,而我想把你介绍给他认识,所以我约了你来。”
“朋友?什么朋友?”
“他跟我认识了很久。”
“有多久?”
“由中学开始直到现在。”戴嘉瑞说。然后,他又再了一想,说:“屈指一算,差不多有十多年了。”
“那我真的要认识你这位朋友了。”
“为什么?”
“因为你们居然可以认识这么久,我生怕你结交了坏朋友,他会把你带坏呢!”
“或许是我把他带坏呢!”
“是吗?”
“是的。”戴嘉瑞轻轻地捉着冯宛彤的手说:“如果你的男朋友要变坏,老早已坏了,谁也不能轻易把我带坏的。”
“你是否表示,你老早已坏透了呢?”
“你猜猜吧!”
他们二人继续打情骂俏。
不一会,曹天逸亦赶来到。
“戴嘉瑞。”他说。
戴嘉瑞站起来说:“曹天逸,你来了。
他取笑着戴嘉瑞的语气说:“我好像来得不及时呢!”
曹天逸的到来打断了戴嘉瑞与冯宛彤。
“我有没有破坏你们谈情呢?”
“你在说什么?”戴嘉瑞难为情地说。
曹天逸轻轻地笑了一下。
戴嘉瑞又说:“对了,我们别光站着聊。来吧!你先坐。”说毕,他们二人坐下来。
坐下来后,曹天逸就见到冯宛彤,而冯宛彤亦见到戴嘉瑞的朋友究竟是谁人了。他俩都错愕极了,他俩都想不到竟会在这个场合再见面的。
“我来给你介绍……”戴嘉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