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封凌霄愤然将她甩开,祈云筝倒在床上,唇边依旧荡着似有若无的讽刺。“我看陛下是怕了,白祈两国联手,势不可当,你自认不是对手,苟且偷安,甘于做这一方之王……”
封凌霄杀气腾腾跨上她的身,手摸上她的脖子,吐出的气息冰寒刺骨。“你再多说一个字,朕就杀了你。”
哦?他在此时自称为朕,是为了彰显帝王的威仪么?她戳中了他的痛处?祈云筝懒懒躺在床上,静静凝望着他。长发散落,衬着那一抹艳色,娇柔妩媚,美幻似仙。
“我能帮你夺天下。”
假如换一个人,在他面前说这句话,他一定会大笑,可是她……这张与“她”有七分相似的容貌,在她平静说出这句话时,他仿佛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
荒谬!
“你连自身都难保,还敢妄言天下?”
祈云筝阴阴冷笑,带了三分讽刺,三分挑衅。“你是不信我,还是不信你自己?”
她竟然敢激他!封凌霄恨的心痒,恨不得马上拧断她的脖子,杀灭她的傲气,可是……却没将心里所想付诸于行动。
他放开她,远离她,愤愤拂袖而去。
祈云筝实在没有力气起来捕捉他离去前的表情,所以只能猜想,他没有教训她以示惩戒,是因为他动摇了。
对帝王而言,天下二字是一生追逐的最高荣耀,封凌霄雄心悖悖,不愧称当世霸主,可这七年来封国疆土未曾扩张一寸。她不信他就此满足,不信他没有夺取天下的野心,但是……致使他止步不前的原因,是她吗?
封凌霄是敌人,她留心封军动向,留心封国国政,却从来不关心这位封王一举一动的动机。现在回过头来想,她大婚那一日封军倾巢而出之后,他再也没有带过兵,再也没有主动发起过一次战役。
把原因归咎于此,她会不会太自恋了?祈云筝浅浅叹了口气,抬手将胳膊搭在额头上,药性产生出浓浓的倦意,她合上双眼,放空了思绪,脑海中独留下一个疑问——
他的心里到底都想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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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云筝反思昨夜潜逃失败,料定封凌霄暗中派了人监视她。他对她防的这么严,可见其疑虑之深,既如此,又何必非得把她留在身边?要是他放她走,事情就简单多了。
小橙子端水进来,服侍她梳洗更衣。祈云筝把她叫到身边来,给了她一封书信。小橙子茫然不解的眨眨眼,主子是要她给人送信么?
“你拿着这封信往宫门去。”
“哦,是。”小橙子接过信往怀里揣,祈云筝拉住她的手。
“不用收,拿在手里。”
小橙子讷讷的点点头,转身就走,到了门口又想起主子没说把信交给谁,折回来问。“姑娘,您没说让奴婢把信送给谁呢。”
祈云筝微微一笑,带着几分神秘。“你只管往宫门去,有人在那儿等着你。”
“哦……”
“记得走快一点。”
小橙子是实心眼,主子说什么她就听什么,也不去想主子这么吩咐的用意。她一路小跑往宫门去,没成想半路突然冒出一个人,啥也不说就把她的信抢走了。小橙子哭着跑回去,祈云筝安慰的摸摸她的头,说她办的好。小橙子纳闷,她把信弄丢了,主子怎么还说她办的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