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发生了。远处野兽的气息还在,但那几道绿莹莹的光却不见了……
于是,在一轮圆月之下,他拔出了他的弯刀,不安的向那里走去。然后,就是无比的震惊。
因为,那里只剩下三具尸体,还未完全冰冷,应该是刚刚发生。他不准备声张,不光是他真的无法声张,也不是周遭空无一人,而是因为那个场面太诡异。
没有明显的搏斗痕迹,否则一定会将他从梦中惊醒,他贴在地面的脸颊,能读懂风吹与草动。在他的世界,缺少了太多东西,却有最敏锐的触觉,还有一颗最敏感的心。
最离谱的是,这里没有一滴血,或许更没有伤口。那几只死狼身上很干净,并没血液这种东西流出过,显得很像是在安睡。
丹增佳杰明白了,主人交代的事终于发生。小姐终于吞服了圣药,获得了那些古老的力量。如今,她正走在成为圣母的路上。
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他不再是她的丹增大叔了。而卡隆家,很快就会拥有它的新主母。于是,在他嘴角牵出一丝苍凉的笑。然后,他突然扬起了头,仰望头顶依然漆黑的苍穹,他在无声的笑,直至癫狂……
不错,他们是一群固执的人,对待女子的观念也承袭了很久。但这并不等于,冀求人说的愚昧与腐朽。他们轻视女人,或许越来越多的把现实的挫败发泄在她们身上。但他们从没忘记,一个强大的主母始终是家族的希望,这同样深入他们的骨髓。
冀求强加给他们的那个******,还有那个杂种的称谓,是最大的侮辱。面对杀戮,他们可以被迫低头,但永远不曾接受。或许,这才是一万年过去,抗争仍然存在的原因。
哪怕冀求人就快成功了,哪怕现在就剩下小姐一个,但高原人永远也不会放弃。
就在这里,一个家族即将重生,它将迎来圣洁的主母。这如何让他不激动,不为之欢呼雀跃?
……
不管这个世界有没有造物主,都无法替代一个女子的意义。她是繁衍生息的载体,是部落存亡的象征。这不仅仅是财产,曾几何时,男人才是远古部落的财产。在强大的生产力面前,他们曾经无比依赖女子,并甘愿放弃部族的权利。
可是等等!好像现在有个人并不认同,还想表示一下他的委屈。
因为近来,他的世界里主母好像突然多了些。
除了随身带着的这个小的,外面还有一堆等着,都快一个巴掌数不过来了。而且,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好像这些女人的话都很重要,他还必须听。
不但要听,还必须做。阿呆很怀念孤独,很想念绝望,那些一个人的日子好像不在了啊。
他的身下,是一颗散发着无尽灵力的树,就像传说中的梧桐。仿佛全世界的金凤凰都来了这里,还发表着各自对窝的见解与主张。
于是,这位爷很郁闷。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莲儿,很想拉住她的手倾吐一番。就像原来在宗门时,他挨了婉儿的黑脚时那样。但,现在的小师妹长大了,她看不上这么孩子气的抱怨。而且,因为小苗母女的关系,她对阿呆的妥协并不满意。
虽然莲儿是个不一样的女子,但她毕竟还是女子。于是,一句:“去去去!一边玩去!少来烦我。”就将他这个大师兄打发了。
而唯一看淡这一切的小蝶,这会儿也正忙着,人家一样没空和他商量任何事。于是,阿呆只能去找致贱二人组,寻找些只有男人才感兴趣的话题。
然而,男人只有同样孤独时,才会聚在一起。而现在,显然不是。
这几天,老吴对小墨的依恋正在消退,哪怕它在泥地上滚得再肮脏,都没功夫打理了。因为,小家伙完成了它的使命,一个大眼睛的丰腴身影代替了它。那是个拥有乌黑长发,脸蛋儿红润的姑娘。她来自念青西面的牧场,真的很健康。
哦!一切都是如此美好,还都这么般配!就像老吴成天挂在嘴边的那样。他现在就很精神,脸被小刀刮的很干净,连那几道小伤口都很清晰。估计是剃的时候太用心,也太用力了吧。由于主人打理的很干净,脏兮兮的小墨明显很不配套,更别想呆在原来的怀抱里。
而老夏的干劲也很猛烈,好像还有点太爱张罗了些。这或许严重符合他三当家的地位,但啰嗦过了头,就有点显摆。这样的主观能动性,阿呆当然欢迎,但就是受不了那点骨子里的嘚瑟。
并没用很久,阿呆就找到了原因。那是一道躲闪的目光,来自一张藏着掖着的圆脸。但老夏可不这么看,“你哪只眼睛看见圆了?明明人家是张瓜子脸嘛!”
好吧,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一点阿呆无话可说。可瓜子和瓜到底不是一回事吧?
“切!你自己瞅着碗里看着锅里,也就算了。没事把家里料理清爽先,老盯着我妹子干嘛?”好嘛、啥时候你都有你妹了?
阿呆彻底被震惊了。
和以前一样,山寨两个当家的依然有得忙,不来烦自己那是真有事儿啊。
可春天已经过去,这哥俩咋还来劲了?
现在,这位所谓的头人,突然无所事事,还特别不遭人待见。这样也好,轻闲!
于是,阿呆只能对着混球说:“连这俩二货都有主了,我就只能和你说理了。”
望着无辜的混球,某人恶毒地说:“待会儿,主人我就要去抄了你的老家,把你那些叔叔婶婶、姐姐妹妹都逮住,你看如何?呵呵呵。要不要一起去呢?”
这真的很神奇。一个家族正面临它的重生,而一个家族或许就要毁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