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垂眸,黯然神伤。
皇帝看着也不是滋味,对容妃,他总是愧疚的,当年那个事,他始终都未给容妃一个答复。
“容妃,你听朕的,不关你的事。”皇帝再次强调。
容妃这才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陆宛有些不明白,容妃为何会和慎常在过不去,她似乎有意让皇帝厌恶慎常在一样。
“既然是家宴,咱们啊!也就开开心心的。”皇贵太妃打着圆场道,“欣贵人的身子,大概五个月了吧!”
欣贵人点了点头:“是,近五个月了,劳太妃娘娘挂心。”
皇贵太妃端庄笑了笑,嘱咐道:“那可得仔细些,皇上膝下子嗣单薄,你们也尽些心,早日为皇上开枝散叶。”
众嫔妃纷纷应是。
“儿子来迟了,母妃莫要怪罪。”
听到声音的时候,陆宛寻声看了过去。
来人大约二十出头,甚是年轻,雄姿英发,眼眸中充满着不羁和一丝杀气,可以看出他是个武将。
“七弟,难为你还记得母妃的生辰。”皇帝打趣道。
陆宛这才知晓,原来男子是皇贵太妃的亲生儿子,梁王天麟,排行老七。
不知道为什么,陆宛对他的印象并不好,他的眼神很复杂,且,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皇兄今日可好?”梁王问道。
皇帝点了点头,低眸轻饮一口:“朕一切暗号,只是皇弟驻守兵关辛苦了。”
梁王看向众嫔妃:“看来在臣弟驻守兵关的时候,皇兄添了不少新人。”
在他看到陆宛的时候,愣住了,深情呢喃道:“阿宛,是你吗?阿宛。”
所有人都愣住了,陆宛更是。
“王爷如何知晓赵常在的小名的?”慎常在丝毫不吸取教训,唯恐天下不乱般道。
原主认识梁王?原主只是赵湄身边的一个丫鬟啊!容妃第一次看到她也是唤她阿宛,那个阿宛到底是谁?和原主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然而,既然是陆家千金,又如何会是赵湄的丫鬟?她好多疑问,谁能告诉她一下。
陆宛感觉自己被带入了一个漩涡,她并不确定接下来该怎么走了。
“阿宛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阿麟啊!这些年你去哪儿了?”他跑上前,激动道。
“放肆,麟儿,你认错了,那是你皇兄的赵常在,赵御史之女,并非陆家之女,还不快道歉。”皇贵太妃连忙制止道,指着陆宛,向梁王解释陆宛的身份。
“怎么会呢?她不是阿宛是谁?刚刚那位娘娘也说了她小名阿宛,阿宛怎么会是赵御史的女儿了呢?”梁王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
“皇弟,朕知你同绮之的妹妹宛之青梅竹马,可她,确实是赵御史之女,赵陆宛。”皇帝的眼神看不出任何喜怒,他面无表情解释道。
这个时候,歌舞都已经停止了,大殿的气氛沉到了极点,还有不少人等着看好戏。
“你认识他吗?”皇帝问陆宛。
陆宛迷茫的点头,她疏离地看向梁王:“妾身的确是赵陆宛,而非王爷故人。”
梁王依旧不肯相信,捏着陆宛的手道:“你就是阿宛,你明明就是阿宛,阿宛,我找了你好多年。”
梁王的眼睛都有些发红了,毕竟皇上还在这里呢!她还想不想要小命了。
陆宛挣扎道:“王爷,你放手,妾身是皇上常在,于理不合,妾身委实不是王爷故人。”
怪不得皇贵太妃第一次见她神色那么复杂,原来如此。
“放手。”皇贵太妃再也按捺不住,起身伸手刮了梁王一巴掌。
皇帝再怎么尊她敬她,她终究不是皇帝生母,她身后的易家以及梁王的战功,终究是皇帝心里的一根刺,她如何能让她的儿子在皇帝面前放肆,皇帝再不待见陆宛,陆宛也是皇帝的女人。
“母妃,你打我?”梁王有些不敢相信。
皇贵太妃看着梁王,一字一句道:“她不是阿宛。”
梁王求助似的看向容妃:“容妃娘娘,你替本王说说,她的确和阿宛长得一模一样啊!”
容妃复杂看了一眼阿宛,也道:“王爷,她委实不是本宫的小妹宛之。”
梁王仰天大笑过后,才抱拳对陆宛道:“得罪了,赵娘娘。”
他痴怔的退回座位,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酒。
“皇兄,是臣弟……臣弟的不是……可是……阿宛……阿宛在哪里?”他有些醉意了,开始胡言乱语。
陆宛觉得自己很尴尬,如果她是原主就好了,可是,她不是啊!所有的一切,她都不知道,她掉入了一个谜了,稍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了,那么赵湄呢?她还可以信赵湄吗?她该怎么问赵湄?赵湄在这里边,到底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天啦,谁来告诉她?
这条命,果然没有那么容易活着。
这么一闹,所有人都有些意兴阑珊了,皇贵太妃更是,她终究是担心自己的儿子的,本想不要让他回来和陆宛撞上,可,早晚都是要见面的。
皇贵太妃看着时辰该差不多了,作出醉意对皇帝道:“有劳皇上为哀家贺寿了,哀家今儿个高兴,皇上从小在哀家跟前长大,哀家直视皇上如亲生的一般,皇上年轻有为,若先皇泉下有知,先皇也该欣慰了。”
皇帝 也有了几分醉意,可陆宛却感觉皇帝是清醒的,皇帝笑道:“母妃言重了,朕从小无母,有劳母妃教导,才有朕的今天。”
“哀家甚是喜欢赵常在,皇上似乎不曾临幸过赵常在,不如皇上卖哀家一个面子如何,今日皇上去赵常在那里。”皇贵太妃说道,陆宛明白,她之所以这样,有很大的成分是做给梁王看的。
至于帮她陆宛,陆宛想不出,皇贵太妃有什么立场会帮她,她自然不会自以为是的以为是她的百寿书起了作用。
慎常在有些妒忌地看了陆宛一眼,陆宛垂眸掩饰住自己的神色。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就这样保持现状就好,不必得宠,不必失宠,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定能在这宫里好好活着,也不必和皇帝有什么实质应的关系,然而今天,她还是逃不过了吗?
尽管二十一世纪多的是一夜情,但她从小家教甚严,即便是那个负心之人,哪怕从小相识,她们之间也只是点到为止。
这恐怕这才真正的灭顶之灾,陆宛感觉自己的手脚都在发凉了。